看到这个年轻人拿着照片得瑟的样子。
徐山的气也不打一处来。
可是他现在还必须要强忍着心中的无限怒火,冲着这谷六说道:“你不要乱来,有什么要求,咱们可以谈一谈的。”
“谈,当然是要谈的,要不然我也不至于费那么大的功夫把你弄到这儿来。”
“所以你们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要我的命而来的?”
“要你的命不如要你的钱好,我听说你的身家可是相当丰厚的,在国内有许多家企业,这些企业足以让你富可敌国了,这么大的一笔财富,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拿来换你弟弟的性命呢?”
“你打算要多少钱?”
“全部,你觉得可以吗?”
“不可能,哪怕我死,你也不能从这里拿走全部。”
“咳咳,我也就是一说,你弟弟的性命,也没有那么值钱的,不过我们要是再加上你自己的性命呢,能不能换你家的一半家财?”
“你们想要一半?这是不是有点狮子大开口了啊。”
“请注意,我不是跟你讨价还价,只是跟你打个商量,你要是不同意,我们还是会拿走你的家财的,而且有可能拿走你的全部。”
谷六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仿佛已经拿到了徐山的全部财产一般。
徐山自然是不相信的,他冷笑道:“我的财产分布全国,就算你们想一家一家拿,也至少费上十年八载的,你觉得你们可以这么简单就拿捏我吗?”
“要是我个人,那自然是没办法的,但是你不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
“你是说你们老板,杜鹃?她不来找我,我都要去找她,她还敢出面?”
谷六微微一愣,然后更加坚定地说道:“看来你调查我们的事情也调查得够深的了。不过你调查错了方向,我们的老板并不是这一次事情的主谋,她也没有那个能力能调动这么大的力量来针对你。你自己仔细想一想,为了搞到一个奥运会的服装赞助,你得罪了谁?”
这话相当于直接挑明了。
徐山这才明白,针对自己的是到底是什么力量。
虽然说他跟史密斯已经化敌为友了,可是当初为了夺下这一标,徐山请求军中大佬,还有罗部,等等高层,硬生生地抢下来这一单。
他当时可没有顾忌这背后到底触动了谁的利益。
事实上,这背后的利益却并没有那么简单的。细想一想,那些能让国家队主教练,还有田舅他们这种级别的人都无法干预的力量,这背景得有多深厚。力量得有多大。
他现在有点后悔,后悔当初拿下这一支标之后,没有安抚这些人。事实上他可以给出来一些利益,让这些人也得到一些好处,至少面子上不会太难看的。
只可惜他徐山并不是那种精通人情世故的人,也没有想那么远。
这在别人看来,估计也是徐山恃宠而骄。
估计早就有人想对付他了。
只不过他们也一直苦于没有人能给他们递上刀子。
现在徐山正好涉入了江大桥案,而且这江大桥案十分诡异,十分蹊跷,正好就给他们一个办徐山的借口,徐山这会儿就算是神探,想洗脱自己的嫌疑也得费一番功夫了。
至于他想去求罗部,或者军中大佬,或者总设计师,基本上都不太可能的,那些人都是正大光明,不会徇私枉法,在这种时候,只有徐山能自证清白,他们才会替徐山处理后面的事情。
只不过这种自证清白也是谈何容易。
徐山现在整个人被软禁了,相当于能力被封印了起来,他连出去都不太可能了,谈什么探案呢?
而且说实话徐山这个人的探案能力,靠的是碰巧,靠的是后世的一些资料,这种能力不适合用在他自己身上,更对他破这一桩奇案没有任何帮助。
徐山看着谷六,谷六也在看着徐山。
只不过他们两个人的表情却是不一样的,谷六现在是志得意满,而徐山则是有点垂头丧气。
“行了,现在你应该考虑好了吧,怎么样,愿意不愿意拿出你一半的财产来换你跟你弟弟一个活命的机会呢?”
徐山了一口气说道:“没办法,我只好认命了。”
于是他拿起纸跟笔,真就写了一份类似于遗嘱一般的转让书。
写完之后他把这张纸递给了谷六:“希望你们能遵守约定,把我的弟弟给放了。”
谷六大喜,他也没有想到徐山竟然这么快就认怂了。
“好说好说,谁叫我们都是……”他说到这里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这时候徐山的手已经卡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他无法呼吸,面露惊惧,不知道徐山为什么敢这么对他。
而徐山却是用低低的冰冷的声音在他的耳朵边说道:“我刚才想起来了,你进到这里来,应该没有人知道吧。”
谷六想说什么,可是说不出口。
他只感觉一股死亡正在悄然逼近。
他无力挣扎。
所以在惊骇无比之中,那种自信心也在快速消失,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被愤怒的徐山给灭了口的时候,徐山却是松了手。
“咳咳。”谷六剧烈地咳嗽起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愤怒地冲着徐山叫道:“你竟然敢对我下手,你不要你弟弟的命了吗?”
“我弟弟他应该没事才对。”徐山呵呵冷笑,“你以为我没看出来,他的眼神之中并没有什么恐惧,而且他的眼睛里反射出来的人影,似乎正是你啊,谷六。他看向你的眼神是充满信任的,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他跟你其实是一伙的,他也是你们谷字门的人呢?”
“啊?”谷六听到徐山的推论,不由大骇。
他也没有再辩解,而是一抬手,对着徐山似乎念了一句什么咒语。
顿时徐山只感觉自己仿佛泡进了水里,他感觉无法呼吸,鼻腔,喉咙,肺里的压迫感越来越明显。
这是什么本事,这竟然是巫术?
谷六似乎在用力地往下压着什么,而随着他的手势,徐山似乎来到了水底,在一汪绝望的深潭底下,正在慢慢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