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徐山也跟立下军令状一般。
限期破案。
可是这年头想在茫茫人海当中找到一个孩子,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徐山思来想去,决定给龙水刑侦那边打个电话,让包老黑去提审苏九。
苏九也就是苏婉的姑姑,当初她开办福利院的时候,没少做拐卖的事情。
后来被徐山给抓了进去,被判了死缓,现在还在狱里关着呢。
包老黑接到命令立刻就去提审了苏九,仔细询问了类似范必诛失踪案的这种情况。
苏九在狱中也受到了深刻的教训,之前她一直觉得周公子能罩着她,或者陆家能罩着她,结果到头来谁也罩不住她,她这才发现自己其实跟普通人并没有任何区别。
她怕死,她很怕死。
被判了之后,苏老太派人过来探视过她,给她带话,说的是苏婉已经跟徐山和好了,而且苏家也会撇清跟周公子的关系,希望她在狱里好自为之。
苏九从这话里听出来了一丝希望。
于是她在狱里好好表现,虽然还没有减刑,但是至少她获得了内心的充实。
听完包老黑的请教,苏九皱眉沉思:“其实绑架,拐卖,无非是为钱,一个是孩子本身的钱,卖孩子能卖一些钱,另一个就是管家里人勒索,但是现在来看这也不像是勒索,可是又不像是拐卖。”
“为什么?”
“一般来说拐卖都得盯好目标,物色好久才能下手的,而这位烈属生活在帝都,那可是首善之地,治安怎么也要比乡下地方好上太多了,在那里动手,其实很容易就被抓的。一般来说拐卖发生在偏远地区,西南地区,赣省这样的地方比较多。或者中州,冀省也时有发生。
为什么呢,原因也比较简单,拐卖拐卖,拐是为了卖,而家族观念较强的地方,许多人都觉得需要传宗接代,要是自己生不出男孩,一般会买孩子。
而这种地方,主要是鲁省,闽省,南越省等等,所以人贩子一般都是就近,这样容易脱手,避免被抓。我说的是拐卖儿童的情况,你明白了吗?”
包老黑摸着下巴,细细品味着苏九的话,还真是有点道理,在治安好的地方,在城市,一般拐卖发生的比较少,而在城市之中也分治安好坏,蒋青梅所住的地方,属于帝都的市区,按理说不会发生这种事情,除非是有人报复。
“你觉得有没有报复的可能?”
“一般来说,如果奈何不了对方家里的大人,倒是会迁怒到孩子身上,可是问题就在于你说的这是孤儿寡妇的,人家未见得奈何不了吧,反正我觉得报复的可能性不算太大。不过倒是有一个可能,说不定是想利用孩子,让家里大人干点啥,但是并不是勒索钱财,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包老黑琢磨了一会儿,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很好,今天你提供的这些信息很有用,我会如实向上面反映的。”
结束了审讯,包老黑连忙给徐山汇报了苏九的判断。
徐山仔细寻思着,心中也不免赞同,他感慨着,看来果然是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啊,就以拐卖这一行业来说,这个苏九真是专业的。
这一次她若是能够判断准确,有助于寻找范必诛,那么徐山也不介意跟上面反映,给她减减刑。
这么想着,徐山再次来到了蒋青梅的家里。
他也没有问范必诛的情况,而是问蒋青梅道:“你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是租的还是自己的?”
“这也算是上面给我们分配的,我在这里做点针线活,补贴家用,其他的都靠着孩子他爸的抚恤金,打算等孩子大一些,我再去上班,上面已经安排好了我的工作。”
“上面给你安排在哪个厂子?”
“就是这街口的一个面包厂,这个面包厂还挺有名的,做的面包很好吃。我是烈属,上面有特殊照顾的,要不然一般人想进还进不去呢。”
“是这样吗?这么说起来,是不是这个面包厂现在就已经把名额给定下来了?”
“应该是吧,我也不太清楚上面是怎么安排的,反正只要我想去上班,那面包厂肯定会有位置的。”
徐山一拍大腿,问题肯定就出在这里了。
这面包厂的工作,应该的确是个很热门的工作,也很抢手,大家挤破脑袋想进去,而进去的人,也拼了老命想留下来。
结果呢,来了一个烈属,上面安排直接进了面包厂。
相当于直接占了一个名额,这样一来,肯定有人就会担心,只要她一进厂,会不会就得轮到自己离开了。这种想法的人,说不定是想利用范必诛,吓唬一下蒋青梅。
结果蒋青梅发现得相当及时,立刻就报了警,这个家伙吓唬的那个步骤没有完成,直接就被堵住了,他也不敢声张,特别是警方介入之后,特别重视,这个家伙更加害怕了。
徐山大概推断出来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接下来就是要去面包厂走访一趟了。
进了面包厂,问一个保卫科,在范必诛失踪的那一天那个时间,有谁出去过,这保卫科都有纪录的,看了一眼之后,就找到了一个叫做崔四媛的女人,这个崔四媛曾经在上班时间外出,然后当天就记了半天旷工。
徐山仔细询问了崔四媛的表现,发现她这个人有过前科,后来凭着家里的关系,挤进了效益相当好,福利待遇好的面包厂。
可是这面包厂里的工人,其实也分三六九等,倒不是说是什么阶级不同,而是有些人人缘好,有些人人缘不怎么样,像崔四媛这种就是人缘不怎么样的,她的前科让她受到了孤立。
所以一旦这面包厂要进新人,崔四媛的工作,肯定是最容易丢的。
打听到了崔四媛家的住所之后,徐山带着黄佾儿,直接就来到她家,啪啪啪一打门,崔四媛过来开门,徐山直接亮起警官证,看到警官证之后崔四媛双腿一软,吓得直接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