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关老太说出这话,徐山盯着她看了几眼,心说不愧是江湖人,没有一个心慈手软的。
那边周公子没有底线,你们这些人的底线也高不到哪里去啊,从他看上的女人着手,这是一个正义人事能干出来的事?
不过他却又想到了一件事情,之前那个柳莺儿,也就是楚天舒,似乎就是在逃避周公子,这才隐姓埋名,混在彩字门的马戏团里。
如果能找到楚天舒,说不定的确可以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
不过徐山只是想了想,却并不打算这么做,拿别人去当鱼饵,这岂不是跟那些仙人跳没有什么区别了吗?他现在身上可是背着神探的名号,这人设立起来难,真要崩塌了可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你们知道他都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有没有他追求不到的女人?”
拿别人当鱼饵是一回事,去保护将要受到骚扰的女性又是一回事。
九门提督开口了:“这个我知道一点,我的那个孽徒,同时看上了好些女人,其中有一个女人,是他一直没有得到的,她是来自临省苏家的苏婉。”
听到这个名字,徐山猛的一颤。
啥玩意?
这里面竟然还有自己老婆的事情呢?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你确定吗?”
“我自然是很确定的,那个孽徒对女人的喜好,我是一清二楚的。他喜欢倭奴那边的明星,据他说苏婉长得就很像一个倭奴明星。我对倭奴明星不了解,只是告诉他,倭奴就跟钱亲,要是真喜欢倭奴明星,只要赚足够的钱,肯定能弄到手……”
徐山鄙夷地瞟了一眼这个老瞎子,心说周公子为什么会弑师,估计也跟这老瞎子的教育有分不开的关系。其实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重生而来的人,也得跟这社会建立联系,时时刻刻都会受着环境的影响。
这周公子穿越过来以后,哪怕是一朵纯洁的白莲花,在九门提督这些没有底线的江湖人教育之下,想学好倒也不容易。
不过他并无心吐槽这一点,而是心惊不已。
只感觉后背阵阵发寒。
苏婉长得像是新垣结衣。
新垣结衣是倭奴影星。
周公子说她长得像倭奴影星。
周公子喜欢倭奴影星。
周公子喜欢苏婉。
这逻辑链条就十分完整了。
这就代表着,周公子的确就是未来穿越回来者无疑了。其实人的审美,每时每刻都是在改变的,这时代人们对倭岛女星的定义,其实更多的是像真由美那种,或者像三口百惠这种,而徐山的那个时代,宅男们才会喜欢新垣结衣,或者十元里美这种。
所以徐山还能肯定一点,这个周公子,应该来自于至少是千禧年之后,因为新垣结衣走红,其实是在2009年的时候,因为出演了一个哑女的形象,那种元气满满的样子,被大众所喜爱,拿了许多奖之后。
徐山再想了一想,那个楚天舒,带着一股女王之气,似乎有点像是倭奴女王范的明星天海。
所以周公子的收集癖,就是要在这个时代,集齐他喜欢的倭剧的女星。以他未来人的视野跟头脑,想在这时代先人一步赚大量的财富,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说不定倒是真的能够让他实现这种收集癖呢。
本来他跟这周公子其实也没有交集,顶多就是因为周公子跟倭奴勾结,出卖古董给倭奴,这让正义感满满的徐山想把他逮捕归案。
可是现在他竟然把主意打到徐山的头上,想给徐山送上一片青青草原。
这谁能忍?
徐山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不自量力的家伙给拖过来,按地上反复摩擦。
“他看上了苏婉,怎么却没有得到她呢?不是说以他的财富跟地位,想弄到谁都很容易吗?”
“话是这么说,有喜欢灯的就有喜欢火的,苏婉根本没有看上他,倒是苏家,想巴结我那孽,强迫苏婉给他当小,结果苏婉就逃离了苏家,还嫁给了一个乡下的穷小子。
不过我那孽徒为人偏执,哪会这么容易放弃,用了不知道什么手段,竟然把那个乡下小子给弄去劳改了,估计在劳改农场里下了手,直接就把人给害死了吧。”
这……
徐山这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难怪他一直想不明白,苏家哪怕再恨自己,自己好歹也是苏婉的丈夫,他们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把自己弄进劳改农场就算了,还派人用毒蛇咬死了自己。
自己重生以来,苏家又派出来盗门的杀手,想置自己于死地。
原来根在这里啊。
很有可能自己的死,背后真凶并不是苏家,而是周公子啊。
这下子他跟周公子的仇,又加深了一层,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现在周公子害死了自己的前身,又要夺自己的老婆,徐山哪怕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男人,他也不能忍,要跟真凶血溅五步,更何况他现在比一般人可是有能力多了。
周公子是吧,我一定要把你揪出来,把你剁成肉馅再包了包子喂狗。
“所以说,临省的苏家,跟周公子有联系对吧,是不是咱们只要从临省苏家着手,至少可以让这个周公子断一条胳膊吧?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咱们一起商量一下,先把苏家给斗倒了,另外我可以给你们透露一点,针对倭奴的走私行为,我们早已经开始布局了。到时候内外夹击,姓周的是龙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我卧着。”
“徐爷英明。”
“年少有为啊,不愧徐爷。”
“生子当如徐山也……”
徐山差点就在这一声声的赞扬之中迷失自我,还好他心中尚存一线自知之明,让九门提督他们一起商量一个针对苏家的局,自己却是离开了这个院子,来到了黄晴空的家中。
在这里跟黄晴空夫妻告了个别,他就坐飞机连夜往回赶,因为临近过年,这临省却是又发生了一起重大案件。
鹿港,临近元旦,近期由于警方抓得严,从倭岛那边过来的走私船靠不了岸,所以那些打算一把抓弄点走私手表卖卖的水客们,也是格外难熬。
在一个小摊上面,一胖一瘦两个男人正在吃面,胖的叫做倪六,瘦的叫做方周,他们两个都是水客,前些日子靠着替倭奴散货,赚了不少钱。
本来赚钱是好事,结果他们这种突然暴富的人,没有足够的定力,有了钱之后把握不住,就沾上了赌钱,成为了两只赌狗。这会儿他们正从一个赌博窝点出来,不但输了个精光,还欠下了一屁股两肋的债。
“六哥,吃完这碗面,咱可就真的没钱了,彻底没钱了。”方周说道。
“甘霖洋的,我现在怀疑他们在骰子里动了手脚了,要不然咱们怎么一直输呢。”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个姓项的家伙,手脚的确不干净,该不会是出老千了吧。”
“肯定是这么回事,坑别人钱可以,坑咱们的钱可不行,走,咱们找他说道说道。”
倪六跟方周越说越觉得自己是被人出千给坑了,非要找那几个坑他们的人讨回一个公道不行。
其实不管出千没出千,十赌十输,一旦沾上赌,口袋里的钱就不是他们自己的了,哪怕有再多的钱,也迟早要被输干净的。前身徐山也沾了赌,这才会倾家荡产的。
可是这两个年轻人这会儿却是输红了眼,认定了那个叫项少龙的家伙出老千,他们想找他要回自己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