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十年间,苍月又何尝不在日日夜夜思念九旻?她怀念九旻嘴里的碎碎念念,怀念九旻在她身边的岁岁年年。
可是每当苍月惊醒在自己房间内,发现她还在上清神域内,唯有将自己的思念寄托与凡鸟。苍月想这些在尘世间飞梭的凡鸟,也许总会有一只经过九旻的身边,将自己无声的想念传递给九旻。
“九旻,你放过我,也当放过你自己”,苍月多么希望九旻能够就此停手,不要让彼此都陷入情劫的漩涡中。
“小师父,我试过了,我早就试过了,可是我根本忘不掉”,九旻抬手抹去苍月的眼泪,就连他也是双目微红。
有那么一个刹那,他却是想过,如果他退回到徒弟的身份,只是待在苍月身边……一切都回到最初时,可是当九旻真正独自生活在女床山,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还是这样,苍月依然会万年枯寂,她要躲着她的情劫直到身陨。苍月根本不能拥有这个世间最普通的快乐、甚至连自由都不能有。就如同他被困于思念苍月的囚笼中,此生唯一执念就是再见苍月一面。
这样的活着,对苍月来说未尝不是一种折磨?若是九旻能用自己的性命,把苍月从这该死的命运中解脱出来,也许他活着就有意义。
“不过小师父你放心,很快你就能解脱了”,九旻不待苍月再说什么,就将喜帕蒙在了她的脸上。
他起身点上了喜蜡,挥手间,他身上的白衣已变换成了新郎喜服。
九旻等待这一刻,已经等了数十年,他一直在告诉自己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苍月更加爱他,要让他真正的成为苍月的情劫。
澹台烬在九旻的身体里面冷眼旁观着,聪明如九旻也会当局者迷,而澹台烬旁观者清,九旻执着的想要成为苍月的情劫,也有他自己的夙念在其中。
九旻苦恋苍月数百年,又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得苍月的光辉前程。他虽不在意苍月的任何回报,可是内心深处,九旻还在渴求在苍月的一生中,更刻苦铭心的地位。
九旻一心只求,苍月心中对自己念念不朽。
这想法,本应在澹台烬看来是多么的卑微、多么的蠢不可及。可是不知道为何,澹台烬居然无法如刚刚进入般若浮生那般唾弃九旻,反而在跟着九旻历经飞身之痛时,期望九旻能够得偿所愿。
在九旻身体里的澹台烬,身体不由自主的穿着喜服向苍月走去,他揭开了苍月的喜帕,递上交杯酒。
被捆仙锁所缚的苍月根本举不起来手,不过澹台烬知道,就算松开她,她也不会乖乖听话喝下酒的。
所幸澹台烬喝下自己杯中的酒,凑上前去喂给了苍月。
苍月挣扎了起来,顺势澹台烬就将她压倒在了床-上,令酒还是滑落在了她的嘴里。
澹台烬用手拭去嘴边溢出的酒,他一口喝下另外一杯酒,伸手放下了窗帘,这是属于他和苍月的新婚之夜。
“九旻…我警告你,不要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对我”,苍月拼命地想要挪开,可惜她越挣扎,捆仙绳就将她束缚得越紧。
澹台烬轻而易举就抓住了想要挪下床的苍月,他将她又扔回床上。
他靠近苍月又想吻她时,苍月恶狠狠地告诉他,“九旻,你信不信,我真的会咬死你?”
“我信,小师父说的话,我怎么会不信”,澹台烬一点也不怕,“你要不就在这里咬死我…但我绝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