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名身着灰色长袍的老者，他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是老窦。
只见老窦跪倒在地，他先毕恭毕敬地对着妖帝妖后行了礼，而后又把目光转到了我和柳宴之身上。
柳宴之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自顾自地喝酒，压根没有理会老窦。
我只好对老窦微笑致意，谁知道我们只对视了一眼，老窦立刻转移了视线，我能清晰看到他眼中出现的尴尬和心虚，还掺杂着些许愧疚。
这会殿内的气氛有些怪，妖后脸上闪过了一抹淡淡的不自在，她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般，眼神闪烁不定。
什么情况？我脑袋中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容我多思考，老窦眼中有挣扎之色闪过，下一秒，他双膝跪地，将一枚黑色的珠子捧在手心里举到了柳宴之面前，“殿下，属下来请罪了。”
柳宴之的情绪未曾有半分波动，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老窦，只片刻，一股极强的法力自他身上倾泻而出，直挺挺冲向老窦。
老窦瞬间脸色苍白如纸，唇角有鲜血疯狂溢出，身体更是摇摇欲坠！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妖族目瞪口呆，我也摸不着头脑，根本不明白柳宴之为何突然发飙。
妖帝想要说什么，却被妖后摇头制止了，见状，我也就静观其变了。
老窦努力稳住身形，把那颗黑色珠子再度举到了头顶，“殿下，这个您收着。”
身受重伤的老窦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怨言，他姿态很低，就跟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垂眸安静地等待着家长的发落。
柳宴之用近乎审判的目光打量了老窦良久，才伸出两根手指夹起了黑色珠子，同时他怒喝道，“本座收下了，滚吧！”
老窦闻言立即抬起头，他甚是感激地看着柳宴之，嘴唇翕动了半晌，最终喃喃道，“多谢殿下仁慈…………”
看着老窦踉踉跄跄离开的身影，我有些于心不忍，柳宴之多少有些绝情了。
可我也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我绝对不能拆柳宴之的台，也无法说出我个人的想法。
所以我只好强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将目光投向了案几上的美食。
很快，一杯色泽金黄、散发着浓郁果香的饮料引起了我的关注。
只轻抿了一口，我就被它吸引住了，它口感酸甜，浓郁果香里夹杂着醇厚酒味，真是太好喝了。
直到酒壶里再也倒不出来一滴酒时，我才堪堪停了下来。
其实我还想喝的，可我不好意思要。
本来我还想着给柳宴之使个眼色让他做我的嘴替，结果他倏地消失了…………
就离了个大谱！
震惊全场有没有啊？
我人都麻了，更让我无语的是，众妖们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我，就连妖帝妖后也是一脸茫然，大家似乎在等着我替他们答疑解惑。
有一说一，虽然我也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柳宴之在搞什么鬼，但是面子上不能输，我淡定地给了妖族们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后，就故作深沉地端坐在原地开始眼观鼻鼻观心。
期间有妖族在窃窃私语，我下首位置的柳一帆直接把头凑了过来，冲我抛出了各种问题。
对于这些情况，我全部选择了忽视，铁了心把装聋作哑的行为贯彻到底。
渐渐地，大家不再盯着我了，我偷偷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刚才的应对措施堪称完美。
我心里美滋滋的，准备吃点东西压压惊，不曾想，下一秒就乐极生悲了。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席卷了我的全身，我几乎无法坐稳，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怎么回事？我心里一紧，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闭上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
应该没事了吧，我心里有些忐忑，可还是缓缓睁开了双眼。
然而事与愿违，眼前出现的一幕让我几乎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