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明荣急了,他哭丧着脸质问道,“你们答应我要感谢堂妹的,为什么要出尔反尔来闹事?当初可是她救了你们的命!你们忘了吗?”
闻言,大伯暴跳如雷,狠狠抽了明荣一个大嘴巴子,“你这个逆子!你是不是想气死我?老子不就做了一噩梦吗?有她什么事儿?别以为我傻,我可是看了监控的,我的玉佩就是被她带来的骗子顺走了!”
明荣捂着红肿的脸颊,如丧考妣似得瞪大了眼睛,“爸,你这是卸磨杀驴,你太让我失望了。”
在一旁看热闹的我再也淡定不下去了,好家伙,明荣将我和柳宴之比喻成了驴?!
显然,柳宴之也有些生气,他眸光一凛,大伯骤然露出了一副骇然的表情,“蛇,好多蛇!”
紧接着大伯母也一蹦三尺高,“啊!我最怕蛇了!”
明荣更是如临大敌般将我拉到他身后,“堂妹,你带他们去房间,这里交给我。”
这家伙,明明自己怕得腿都在抖动,却第一时间护住了我,我顿觉心里涌进一股暖流,将之前的愤怒冲了个一干二净。
我爸妈一脸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没动,在他们眼里,地上根本就没有蛇。
此时,我完全明白了,原来柳宴之故意对大伯一家施了障眼法,所以他们才会有如此表现。
待柳宴之撤去法术后,我径直上前询问还在瑟瑟发抖的大伯和大伯母,“你们真觉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梦吗?”
大伯眼神闪烁着没吭声,大伯母从他身后跳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告诉你,你必须赔钱,你自己过来看看我家的宝马被你霍霍成什么样了!”
说罢,大伯母就将我拽到了院子里那辆红色宝驴前,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原先被我砍断的车门把手被人用透明胶带粘到了一起,由于风吹日晒,有不少灰尘钻了进去,脏兮兮皱巴巴的把手和光鲜亮丽的车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追出来的明荣,“这就是你说的修好了?”
“对啊,完全修好了,看,根本不影响使用的。”明荣说完,便得意洋洋地向我们展示着他的杰作。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明荣真的缺心眼儿!
怪不得大伯母揪着这事不放,谁家好人用胶带粘车把手啊!
蓦地,我腰上一紧,柳宴之把我揽到了怀里,“你摊上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我还没来得及搭话,大伯愤怒的咆哮声响起,“啊!就是你偷走了我的传家宝玉佩!别说了你换了身现代行头,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他的声音让我意识到,柳宴之撤去了隐身术。
果然,大伯母吓得一溜烟跑到了大伯身后,“我不管你是人是鬼,偷东西都是犯法的,你最好乖乖还给我们,否则我就报警!”
柳宴之根本没将色厉内荏的大伯和大伯母放在眼里,他携着我走到了明荣面前,“小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明荣被柳宴之强大的气场压得满头大汗,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我没想到他们还会这样,您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一定会改变他们的。”
以柳宴之的脾气,他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大伯他们。
“你当本座是救世主?!”
柳宴之轻蔑地扫了一眼明荣,随即大掌一挥,大伯和大伯母双双打了个冷颤。
我悄悄打开了天眼,只见大伯和大伯母脸上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雾气,他们双肩的阳火已经灭了,头顶上的那盏阳火忽明忽暗,看着也是随时都能熄灭的样子。
柳宴之曾经告诉过我,人体有三盏阳火,头顶双肩各一盏,一旦阳火熄灭,就极容易招惹到脏东西。
他这招真是高明,就让大伯和大伯母好好感受一下随时见鬼的生活吧,这种好事可不是一般人能体验的。
跪在地上的明荣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还在祈求柳宴之的宽恕。
我忙关了天眼,顺势搀起明荣,“堂哥,大伯和大伯母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不吃点苦头是不会醒悟的,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明荣纠结地抓耳挠腮,最终他还是妥协了下来,“好吧,只要别伤到我爸妈的性命就行,我明荣从今往后任凭大人差遣。”
半晌后,柳宴之脸上的不豫之色褪了下去,他点点头,算是应下了明荣的请求。
而另一边的大伯母看不下去了,倏地冲出来替明荣出头,“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教我儿子做事?”
明荣被她出言不逊的话语吓得差点咬掉了舌头,“大人,我妈有些神智不清,您千万别跟她计较啊。”
脸上阴云密布的柳宴之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对着明荣露出了一抹邪笑,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拍向了大伯母最在意的宝驴轿车。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轿车瞬间爆炸,好在柳宴之及时设了结界,爆炸的余波这才没有伤到其他人。
看着烧成灰烬的轿车,大伯母气急攻心,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大伯更是像见了鬼似地瞅着柳宴之,他们夫妻二人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恨不得当场隐形。
这紧张刺激的一幕让我爸妈的嘴巴也张成了大大的O形,他们同时看向了身后的房屋,面面相觑间,脸上露出了后怕的表情。
我都能脑补出他们内心的潜台词了,无非就是庆幸没有波及到自家房子之类的,至于大伯家的轿车,他们压根都没放在心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向是他们做人的基本原则。
目前最淡定的要数明荣了,我都瞪大了眼睛,他却狠狠吐了一口气,“太好了,这回大人应该消气了。”
天呐,明荣这觉悟真的不一般,他这么快就想到了破财消灾。
“从今往后,倘若再有人敢对本座和明月不敬,下场如同此车!”
柳宴之的话狂妄至极,却无人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