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跟她坦白那天在竹屋小院看到的事情,可话到嘴边,我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正当我扭怩之际,秀外慧中的白茯苓径直问道,“明月妹子,你是不是想问我在竹屋小院的事?”
她脸上没有半分心虚的表情,晶莹剔透的眸子真挚无比。
这样倒显得我有些小气吧啦了,我想,我不能再犹豫了。
我将事情和盘托出后,就紧张地等待着白茯苓的回答。
半晌后,白茯苓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除了双眸中的不可置信,她白皙的脸上更是布满了红霞。
“明月妹子,幻境绝对不是我搞出来的,我对老大从来没有过半分不轨之心,那天我是被老大踹门吵醒的,之前我一直在睡觉,后面我替你把脉,又从祖上留下的医书里查到奇花可以根治你的后遗症。”
顿了顿,她继续说,“等我第二天醒来后你们已经不见了,当时我也没多想,直到前天早上老大突然来竹屋小院问我是不是最近一直呆在此处,我才意识到可能出事了,等我将行踪如实告知老大后,他只说找到奇花了,让我立刻来临北市,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
直觉告诉我,白茯苓说的应该是真的,这么说来,她应该是中了周飞扬的圈套,让周飞扬钻空子了。
这个周飞扬真是气人,搞那么一出好戏恶心谁呢?
等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要他好看!
白茯苓以为我生气了,她一个劲地赌咒发誓说自己永远都不可能背叛柳宴之啥的。
“茯苓姐,我相信你,希望你不要怪我多心,当时那种情况真的让我很难接受,不过我们话说开了就好了,柳宴之肯定也是信你的,不然他不会让你来给我治病。”我赶紧安慰白茯苓。
闻言,白茯苓终于展颜一笑,“那就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其实我一直问老大出什么事了,他都不告诉我,谢谢明月妹子跟我说…………”
突然,她不说话了。
下一秒,柳宴之的身影凭空出现在房间里,“明月跟你说什么了?”
见状,我给白茯苓使了个眼色,并指着窗户道,“看,有飞机!”
在柳宴之转头之际,白茯苓已经一溜烟跑了。
“柳宴之,你怎么那么傻?万一你失去修为,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闷闷的声音转移了柳宴之的注意力,他恼怒地瞪了一眼白茯苓站过的位置,“长舌妇!”
“哼,你不许那么说茯苓姐,要不是她,我哪里能好起来,而且她告诉我这些,也是说明她拿我当自己人,反倒是你把我当外人了,毕竟你可不会主动跟我说。”我越说越生气,不禁有些口不择言。
反应过来后我立马改口,“反正你就是全世界最傻的蛇,没有之一,还好我老实,否则把你卖了你还在帮忙数钱呢。”
柳宴之好笑地看着气鼓鼓的我,待我吐槽完后他才将下巴搁在我额头上,“是是是,我家明月最好了,不生气了,以后我什么都不瞒你。”
闻言,我紧紧回抱住他,“你要说到做到,有什么你就告诉我,无论好坏,我们一起承担。”
话毕,他的身体似乎震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只轻轻地说了一个字,“好。”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那两块分别绣了“宴”和“雪”的鸳鸯手帕。
我再也无法淡定,猛地从他怀里起身,“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打着为我好的旗号隐瞒我。”
柳宴之瞳孔微缩,眼中的慌乱虽转瞬即逝,但全数撞进了我的眼睛,我的心瞬间从高空坠落到谷底。
那手帕,分明有猫腻,鸳鸯戏水的图案意味着什么,想必柳宴之当初就知道吧。
只有我这个傻狗啥都不知道,至今才想起来问他。
我的反应让柳宴之方寸大乱,他用力按住我的肩膀吼道,“你听我解释!”
柳宴之的话让我恢复了神智,不管手帕是什么情况,我都要听他亲口告诉我,“你说吧,别骗我,你知道后果的。”
就在我心平气和地等着柳宴之坦白时,他来了句,“那你听了不能生气,也不能不理我。”
我:…………!!
该死的柳宴之,该不会给我戴绿帽了吧?!
虽然我内心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但我表面上没有表现出半分端倪,“我答应你,快说,不然你就永远别跟我说话了。”
“那手帕是柳雪儿送我的,不过她应该给我娘了,我娘又给我偷偷塞到枕头里了,如果事先我知道,我肯定不会要的。”柳宴之说完就紧张地盯着我。
我咬牙切齿地问道,“说重点!柳雪儿是你什么人?为什么会送你那种手帕?”
磨磨唧唧半天说不到重点,这死蛇绝对是故意的!
“她从小父母双亡,当时我娘看她可怜就收她为义女了,有一次我娘开玩笑说以后让她给我当媳妇来着…………”
这TM不就是童养媳吗?
我一把揪住了柳宴之的衣领,“你同意了?嗯?”
可能我的笑容有些惊悚,柳宴之满脸的求生欲,谄媚的表情竟然破天荒出现在了他脸上,“不不不,我怎么可能答应,我对柳雪儿根本没有男女之情的,从那以后我就离开蛇族了,迄今为止都没回去过。”
这话让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我恨恨地放开了柳宴之的衣领。
可回头一想,我心里总归还是有些不舒服,柳宴之他娘好像在撮合他俩,“我相信你,那你娘呢?她可是中意柳雪儿当你媳妇的!”
不把想说的说出来我今晚绝对睡不着觉!
“我娘是有这个想法,但我又不是妈宝男,我不会被她左右的,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柳宴之说的信誓旦旦。
瞧瞧,这蛇都知道妈宝男!
我其实已经相信柳宴之的话了,也相信他是清白的,因为他第一次看到那手帕时发了好大的火,手帕更是被他一把火烧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