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把妖丹给柳宴之时,白茯苓确实说过有一半的几率会让我的心脉再次受损,我纯粹抱了侥幸的心理。
“把我的妖丹给明月!”柳宴之斩钉截铁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喘息着摇头,“不,我不要,你再给我一次就会失去全部修为,你难道想让自己两千多年的苦心修炼付诸一炬吗?”
“我心甘情愿!”
良久,白茯苓才嘟囔了一句,“真是两个傻子…………”
是啊,柳宴之真傻。
“我先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白茯苓认真翻看着手里老旧泛黄的医书。
看着白茯苓,我不禁心里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这几次我受伤,她都在尽心尽力地医治,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怀疑她。
可是这些事情偏偏太过于巧合了,利用药粉制造幻境是白茯苓很擅长的领域。
而且我想不通为什么就我自己进入了幻境,最重要的是我看到的为什么是白茯苓和柳宴之的抵死缠绵?
倘若白茯苓真的对柳宴之有意,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他们肯定会是一对神仙眷侣吧。
我觉得自己陷入了僵局,心脏的痛楚再次席卷而来,我冷不丁昏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身体已恢复了正常,一眼就看到了柳宴之,他半倚在床头打瞌睡,整个人看起来憔悴无比,眼睑处的黑眼圈更是异常明显。
我想抱抱柳宴之,刚起身他就睁开了眼睛,“明月,你终于醒了!”
柳宴之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我也紧紧环住他的腰身。
这一刻,我突然就想通了,不管白茯苓对柳宴之是怎样的心理,我都不会放手去成全他们。
片刻后,白茯苓过来替我再次诊了脉,“目前没事了,但依然还会有再次发作的风险,我的建议是尽快找到那味药,到时就能根治了。”
看白茯苓的表情,要找的药应该很不简单,我想问她却又忍住了,估计我压根都没听过,我又何必自寻没趣呢。
所以我跟白茯苓道了谢,柳宴之则是坚定地盯着白茯苓的双眸,“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它。”
等白茯苓出去以后,我从柳宴之嘴里得知自己昏睡了三天三夜,柳宴之也守了我三天三夜。
简单吃了些白粥,我就把自己在幻境里的所见所闻告诉了柳宴之,不过我悄悄留了个心眼,我没告诉他那是幻境,我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明月,我发誓那不是我!”柳宴之立刻举手做发誓状。
“可我看的很清楚,那就是你,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狗了?”
我表面上做出一副不依不饶的姿态,说实话内心有点慌。
我回想起柳宴之在男女之事上的表现,他分明是个老司机,想到他可能会和别的女人有过肌肤之亲,我心里猛地难受起来。
柳宴之促狭地看着我,打趣道,“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闻言,我不禁哑然失笑,我这样还真是吃醋的表现。
我没说话,忐忑地等着柳宴之的答案,我承认,我脸上的风轻云淡都是装出来的,内心早就兵荒马乱了。
“既然说到了这个问题,那我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女人。”
柳宴之信誓旦旦的承诺让我心里一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如此在意他了。
而且在我的潜意识里,只要柳宴之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他的承诺也肯定能做到。
“我也是。”说完我忍不住赏了他一个吻。
谁知道他直接跟个饿狼一样,瞬间扑过来将我吃干抹净…………
事后我摆烂似的躺在床上,血淋淋的教训告诉我,一定要离柳宴之远一些,不然下床都是问题!
好在他用法术缓解了我疲惫的身躯,这才不至于在吃饭时被白茯苓看出什么猫腻。
说起白茯苓是不是对柳宴之有意,柳宴之这个当事人完全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甚至他嘴角都在疯狂抽搐。
不过柳宴之还是正色道,“你不要胡思乱想,关于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的。”
听了他的回答,我也没再过多去纠结这个事情了。
接下来的日子,柳宴之每天早出晚归地奔波调查爷爷的事情,又派人到处去打探缺的那味药。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柳宴之派出去的人找到了药的线索。
只是药所在的地方听着有些奇怪,在鬼市。
鬼市?
这两个字我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就变得神秘起来了,这地方我从来没听过,更没有去过。
为了妥当起见,柳宴之又亲自去查看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我们准备出发去鬼市。
等到凌晨十二点后,柳宴之带着我和白茯苓来到蛇仙庙。
我这才知道,原来蛇仙庙下面有进入鬼市的通道。
白茯苓看到蛇仙庙的惨状,差点惊到了下巴,眼看柳宴之在一旁做着去鬼市的准备,我只好大概跟她说了一下情况。
结果白茯苓当即就要冲出去找村民算账,我忙扯住她的袖子,“你别冲动,村民是被道士利用了,你杀了他们只会给你自己惹麻烦。”
说实话蛇仙庙被弄成这样子我虽然很生气,但最让我痛恨的是村民们的愚昧无知。
柳宴之守护了他们这么久,可他们随便就被人挑拨到失去了理智。
事到如今,再去找他们麻烦已经没有意义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就好了,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可白茯苓不这么想,她生气地甩开了我,回头看了忙碌的柳宴之一眼,在我耳边压低声音道,“明月,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没想到你这么自私,你就只想着快点去拿到那味药吗?老大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就视而不见?”
看着一向温柔善良的白茯苓说出这些话,我整个人都有些懵了,我甚至有点怀疑她是不是本人了。
是不是本人?
脑子里突然出现的这个念头吓得我一个哆嗦,如果她真不是本人,那么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