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好渴了,谢谢表哥。”
温以柔娇滴滴地说完,贝齿轻咬住红唇,两只湿漉漉的大眼睛对着柳宴之调皮地眨巴了几下。
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眼皮发羊癫疯了!
“班长,这咖啡是我和明月买来的,你谢柳宴之干啥啊?”
黄桃语气不善,没好气地白了温以柔一眼。
“对哦,看我这脑子,太谢谢你们了。”温以柔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得不承认,她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大。
“行了,喝你的咖啡吧。”我懒得跟她虚与委蛇。
温以柔拿过咖啡,刚喝到嘴里就喷了出来,脸上优雅的表情已然龟裂,“什么玩意啊?苦死了!”
闻言,柳宴之微抿了一口手里的咖啡,脸色僵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地继续喝了大半杯。
不应该啊,看样子柳宴之的咖啡不苦,难道是拿错了?
我狐疑地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口感很正常。
黄桃的更没问题,来的路上她就喝光了,杯子都扔掉了。
难不成店员加糖加奶了?
算了,全当便宜柳宴之了。
不过,温以柔就没那么好受了,她想扔掉咖啡的举动被黄桃抓了个现行。
“温以柔,我们买来的咖啡你不喝就算了,竟然还想丢进垃圾桶?你也太过分了吧!”
黄桃一把攥住温以柔的手腕,疾言厉色道。
“不,我……”
温以柔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柳宴之。
柳宴之莫名其妙地瞟了她一眼,磁性声音里压迫感十足,“怎么?你又不渴了?”
这我如果不来个神助攻,上愧对天,下愧对地,当然,最对不起的还是我自己。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这么浪费我们辛辛苦苦买来的咖啡吧?”
我围着温以柔,一脸意味深长地咂摸着。
温以柔黔驴技穷,一副苦大深仇的样子,黑着脸将整杯咖啡一气喝光。
看着她只能将纸杯狠狠掷入垃圾桶,以此来宣泄不满的样子,我的心情莫名好了大半。
不知不觉中,过山车项目排队的人已寥寥无几,终于轮到我们了。
黄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占了第一排的位置,又对着我疯狂招手,“明月,快来坐这。”
在她兴致勃勃的呼唤中,我迈着不太坚定的步伐坐到了她身边,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这还是我第一次坐过山车。
黄桃这个二货,我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第一排压根都不用抢好吧,别人都是从后往前坐的。
在我腹诽时,温以柔故作柔弱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表哥,人家有点恐高,等会你可以保护我吗?”
“不可以,你不敢坐就下去。”柳宴之一口拒绝。
啧啧,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为何物。
再没听到什么动静,估计温以柔被柳宴之这个钢铁直男噎的说不出话来了。
随着铃声响起,过山车启动了,虽然工作人员已帮我们扣好了安全带这些,但我还是止不住害怕,双手紧紧抓着“救命稻草”——座位旁的扶手。
没想到过山车还挺温和的,咯噔咯噔地缓步往上爬。
就这?
看来我是白紧张了。
我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悠闲地欣赏着脚下越来越小的风景。
突然,过山车在最高处停了下来,我不知道咋回事,好奇地东张西望着。
谁曾想,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蓦地,过山车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急转直下,我去,这也太不厚道了吧,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之前勇敢无畏的黄桃直接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啊啊啊……妈妈!我要回家!”
而表面柔弱不能自理的温以柔,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果然,人不可貌相!
不过这速度当真是惊险刺激,我体验了一把——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的滋味。
可惜好景不长,一阵强烈的不适快速冲我袭来。
只一瞬间,我胸腔中的空气仿佛跟抽干了一样,心脏开始剧烈收缩,紧随而来的是一波接一波的炸裂般的痛楚。
“唔……柳宴之……”
痛苦的呻吟从我嘴里溢出,我开始不自觉地呢喃着柳宴之的名字。
我微弱的呼救声被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和乘客们疯狂的尖叫声淹没了,柳宴之又怎会知道我此刻的情况呢?
可惜,我跟他都没有和好,直到这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才体会到自己对他强烈的爱意和无限的眷恋。
此刻,我最怕的竟然不是死亡,而是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柳宴之了,我真的好舍不得他。
我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他冷战,低头认个错有那么难吗?
心脏的疼痛愈发尖锐,我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或许,我的小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味道,显然,死神已经向我张开了双臂。
很快,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眼前出现了柳宴之的虚影。
他焦急地冲我说着什么,我却听不到任何声音,霎那间,他化为一条墨色巨蛇靠了过来,把我围的密不透风。
我的心跳莫名稳了下来,心脏的疼痛感也逐渐消失,慢慢的,过山车终于停了下来。
坐个过山车而已,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差点要了我的命。
对于我来说,这过山车简直是丧心病狂的设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碰了。
在我惊魂未定地站到地上后,巨蛇虚影才从我身上撤去,径直钻进了一旁柳宴之的身体中。
劫后余生的感觉让我整个人激动地热泪盈眶,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汹涌澎湃的感情,整个人撞进了柳宴之怀里。
“呜……柳宴之,刚……刚才我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
我死死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指节泛白,哭得泣不成声。
显然,柳宴之也被吓到了,他紧紧回搂住我,力道大得仿佛要把我揉进身体里。
他轻吻着我头顶的发丝,柔声安慰道,“别怕,我在,没事了。”
良久,我才从柳宴之怀里直起身子,一抬头就迎上了温以柔和黄桃惊诧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