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吧!”
片刻之后,北大场那守门的人再次出现,摆摆手,让李长生跟他走。
李长生自然不会拒绝,很快,他就跟着那人来到了这房子中。
那人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巨大的会客室,只不过,现在这会客室中还有其他人在。
“是你们!”
那人一见到张坚,顿时有些惊讶。
“怎么?两位认识?”
坐在主位上的人惊讶道。
“也不算认识,只是有过一面之缘。”
商队的那人摆摆手说道。
“胡管事是老主顾了,价格就按照上次的来,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就成交了,您看到了,我们还有新主顾要接待!”
北大场的管事沉声说道,这句话说的虽然客气,但是暗地里的意思却以一点都不客气。
要交易就按我的价来,不交易的话就滚蛋,老子有新客户,没时间和你耽搁!
“行吧行吧,你这个王扒皮,哪次老子来不是被你扒下一层皮的?”商队胡管事不耐烦的摆摆手。
“如此,那就多谢了!”北大场的王管事哈哈笑道。
“哼!”
胡管事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出去。
王管事脸上闪过一丝得意,随后看向李长生,“不知道这位先生需要什么样的牲畜,需要多少头?奴隶需要多少?”
刚刚进来汇报的人已经说了,他们是来购买牲畜和奴隶的。
“我需要耕牛,至少五十头,至于奴隶,有没有工匠奴隶?”李长生问道。
“有有有,只是这价格!”王管事嘿嘿一笑。
“你开个价!”李长生脸色平静。
“一头耕牛,一两黄金!”王管事沉声说道。
一两黄金,等于百两白银,等于一万铜币,现如今这市面上,五个铜币都未必能够买到一斤粮食,所以,一两黄金,大约等于两千斤粮食。
在往常太平年间,这个价格还算合理。
不过眼下,天下大旱,几乎七成的土地无法耕种,那么耕牛的作用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而且,耕牛是要吃大量的草料的,这年头,草料可没那么好弄,所以,耕牛的价格应该会大幅度降低才是,现在一头耕牛还要卖一两黄金,那就是在坑人了。
毕竟,现在到处都是卖掉耕牛换粮食的,绝对没有人会大量买进耕牛。
“那么工匠奴隶呢?”李长生没有表态,反而开口问工匠奴隶的价格。
“壮年的要四百斤粮食兑换,年老和年幼的两百斤到四百斤不等,妇孺也是一样!”王管事笑嘻嘻的说道。
李长生眉头一皱,这可比当初自己买那七千奴隶的时候贵了一倍,这家伙,明显是把自己当成冤大头来宰了。
“王管事,你这个价格,未免开的太高了些!”李长生冷着脸说道,他不介意多付点钱,但是可不想被人当傻子宰。
“高吗?不算高吧!这些耕牛,如果宰杀的话,每一头至少能够出四五百斤的牛肉,肉再怎么也比粮食贵吧,再加上牛皮,下水等等,卖出来的钱可也不少,燕都每天需求的肉食和不少,但是活着的耕牛作用会更大不是吗?所以一两黄金都算是我少要的了。”
王管事嘻嘻笑道。
“至于奴隶,你也知道,工匠奴隶向来都是最贵的,而且,工匠奴隶一般都是军中预定的,可是很稀缺的哦,就算定的价格再高,也会有人抢着买,所以,这个价格真的不算高了。”王管事沉声说道。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你不要,有的是人要。
现在,李长生知道为什么之前那胡管事叫这家伙王扒皮了,确实够黑的。
耕牛的价格要是在常平年,这个价格还不算离谱,但是放到眼下这个灾荒年,这和土匪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而奴隶就更离谱了,一个壮年的工匠奴隶要四百斤粮食,要知道,当下的时代,就算是风调雨顺,一亩地的年产也就三四百斤粮食而已,也就是说,一个奴隶,在这样的在荒年还要花费一亩地一年的年产去购买,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就算是在常平年,一个奴隶都不值这个价。
不要说粮食和人命怎么可能画等号这种屁话,这个年代,最不值钱的就是奴隶。
“既然如此,我先考虑考虑吧。”李长生眉头一皱,他说考虑考虑,其实是已经绝了从这里购买牲畜很奴隶的打算了。
“那你可要快点,我这里的牲畜很奴隶是很受欢迎的,没准过两天就没了,一个多月前,我这里可是一次性出手过七千奴隶的,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王管事得意的说道。
“我会尽快做好决定的。”李长生沉声说道。
“那就慢走不送了!”王管事点点头。
李长生拱拱手,转身离开了这里。
能在这燕都附近经营者北大场的,绝对不是普通人,所以李长生不想过于得罪人,否则的话,早就摔门走了,哪像此时,该有的礼数一样都没少。
“人呢?”走到北大场外面,李长生沉声问道。
“进燕都城了!”张坚沉声说道。
“能找到他们吗?”李长生问道。
“可以,之前我听到他们说话,说是要去同福客栈!”张贺点点头。
“很好,我们也去同福客栈!”李长生点点头,当即带着张坚走进了燕都城中。
张贺和李长生一路走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同福客栈。
和他们之前住的客栈不同,这同福客栈可谓是平民客栈,接待的都是像商队这样的客人,因此,地理位置并不好,但是面积够大,可以停放很多辆大车。
这就是后世所谓的大车店了。
环境可能不好,睡的事大通铺,但是胜在便宜。
“公子,您看那里!”
进了同福客栈之后,张坚手一指,李长生就看到了坐在饭厅中正愁眉苦脸的胡管事。
李长生没有客气,直接走到了胡管事的面前坐了下来。
“是你?”
见到李长生和他身后站着的张坚,胡管事眉头一皱。
“胡管事,我们又见面了!”李长生点点头,“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两位有何贵干?”胡管事警惕的看着李长生和张坚。
这年头,不要命的人太多了,李长生和张坚一直从城外跟到北大场,又一路跟到了这里,他不得不警惕。
尤其是他刚和北大场完成了一次大宗交易,身上的钱财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