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刑转身下楼。
小花的父亲可能是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她的妈妈也很奇怪,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可能是一个面瘫,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开始可怜起小花。
这么乖巧的孩子,却有着这么悲惨的家庭,一定很不容易。
回到304,自己的房间,任刑坐在刚刚整理好的床上,刷着视频的他手突然顿住。
我的妈妈在睡觉,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小花的话在耳边回荡,任刑蹙起眉头,既然很久没见过妈妈,那怎么会知道她在睡觉,既然很久没见过妈妈,那楼上那个女人又是谁?
小花刚刚叫她妈妈,却跟自己说很久没见过妈妈。
莫非,那个女人并不是小花的妈妈,小花的妈妈可能已经死了,在睡觉只是孩子不知道妈妈已经死了,很久没见过也可能是她已经下葬了。
至于楼上那个女人,想到这里,任刑打了个冷颤,小花刚刚来找自己,可能是求救,自己太过愚蠢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女人很古怪,她绝对不是小花的母亲!
要不要报警?可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想而已,但若是不报警,小花正处于危险之中。
还是得去确认一下,看了一眼时间23:48。
任刑四下寻找,并没有找到什么趁手的武器,他便拿起厨房里的一个瓷碗,紧紧的抓着碗边沿。
打开门,任刑已经很努力的少发出声音,可是老旧的木门依旧还是难免发出噪音,管不了那么多,他必须要去确认一下。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房门没多久,刚刚坐着的床的正上方天花板处,一只惨白的手从上生出,向着任刑刚刚坐的位置用力一抓。
摸上楼梯,探头朝着走廊看了一眼,4楼灯全黑,只有409门缝里传出微弱的闪烁的黄光,是蜡烛吗?
任刑苟着背,尽量不要让自己的身影出现在靠墙的窗户里,就这样缓缓移动,摸到了407的门口。
耳朵贴上木门,屋里很安静,小花和那个女人貌似已经睡着了。
这么安静?小花叫她妈妈,说明那个女人已经挟持小花有一段时间了,小花不逃跑反而来向我这个新住户求救,那么说明其他住户小花已经求救过,但结果来看,并没有成功,最重要的是,刚刚那么晚来求救那么她可能是察觉到今晚女人就要对她动手。
任刑越想越后怕,若是真的因为自己太蠢,而然一条鲜活的生命消失,那么他可能真的会愧疚一辈子。
这么安静是为什么呢?
莫非…任刑有一个十分可怕的猜想,他赶紧俯下身,鼻子贴着地面,里面有气流在玩外冒,他用力闻了闻,松了口气,没有血腥味,还好,看来情况没有到很差的地步。
他继续贴着门听里面的声音,想再收集一些信息。
他没有发现的是,就在一旁的窗户,窗帘自己拉开,一个女人的身影背着光站在窗后,她的脸色惨白,脸上开始浮现出青绿色的斑块,批在身后的头发开始飘动,僵直的身体直挺挺的站着,她灰暗的眼珠胡乱的转,同时盯向了任刑蹲着的位置。
任刑不知道这一切,他付下身子,从门缝下看向里面,可惜太黑了,只能看见一些模糊的家居轮廓,慢慢的一束暗淡的月光从右手的窗户位置照入,任刑仔细的看了看,那月光的中间依然有一坨黑影,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月光的射入。
他看了又看,眼神突然变得惊恐万分,那赫然是一个人影啊!有一个人影站在离自己不到两米的窗户处,拉开窗帘,站在那里,说不定他正拿着锋利的屠刀,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他明白自己暴露了,可他还不能走,歹徒已经发现了他,若现在不立马救出小花,她可能马上就会遭到毒手!
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须采取行动,他偷摸站起身,窗户离门口有一段距离,如果不开窗探出头看的话,依照老旧小区的尿性,窗户打开也要发出不小噪音,凶手应该不知道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他整理了一下心情,抬起手,敲了敲门。
“小花,睡了吗?你的东西落在我哪里了。”
任刑焦急又害怕,他害怕小花已经遇害,也害怕自己也会遭到毒手,他攥紧了手中的瓷碗,若是开门的是小花,他便拉着小花逃跑,若是开门的是那个女人,他就直接拿起瓷碗,朝她的头重重砸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任刑不断的敲着门,可里面的人依旧没有回应。
卡拉卡拉,左手409的房门打开,那个大叔,再一次探出头看着任刑,任刑吓了一跳,但看见是大叔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马上24点了,如果你再不回去可能就…哼哼。”
那男人笑了笑,看着任刑,眼里有很复杂的情绪。
任刑给他盯的直发毛,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不理会那男人,自顾自喊着。
那男人朝屋里看了看,再看向任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看来差不多了,考核该结束喽~”随后砰的一声关上门。
任刑感觉很奇怪,就算被女人捂住了嘴,小花也应该有点动静,不应该那么安静,他再一次准备蹲下,可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了,里面十分黑暗,任刑没有犹豫,他害怕女人躲在门后,一脚把门踹开,没有阻拦,门后并没有站人。
任刑看着黑暗的房门不由得退后了一步,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手电筒的光亮照入房间,并没有什么异常。
“小花?小花?你在哪里呢?”
任刑迈步走入房间,正四处张望,但后脚刚迈入,砰的一声,那木门便自己关上,将任刑关在了房门里。
“啊!怎么会这样?”
呲呲的电流的响起,那头顶白炽灯断断续续的开始发光,显得十分诡异恐怖,周围的气息都仿佛变的粘稠,就像是坠入无底深渊,冰冷异常。
任刑呆愣在原地,他已经无法思考停没停电的事情了,因为就在他正前方桌子后面随着灯光的闪动,突然出现一个女人,那女人背对着他,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长长的杂乱的头发披散着。
更恐怖的是,那女人的脚根本就没有接触地面,而是离地十几厘米,漂浮在半空中。
就在任刑惊恐的注视之下,缓缓的转过了头 ,双眼之中根本没有眼珠,惨白的脸毫无血色,她的七窍还在缓缓往外渗着血。
“啊!你你你,你流血了!”任刑害怕极了,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飘着就算了,流血了还不去医院!
手里瓷碗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任刑拿着手机的手颤抖着。
女人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哭声。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抬起她的双手,那双手开始异变,皮肤脱落,变成森森白骨,一股恶臭袭来,就好像是尸体发烂几个月一样,那一股味道,熏的任刑直想呕吐。
但好在任刑十分果断的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想去开门,转动门把手,老式的转轮式把手,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却怎么也无法打开。
身后的气流在翻滚,一股阴暗潮湿且带着丝丝可怖的负面气息,正离他越来越近。
完了完了!这门怎么打不开!
只是音乐从事者的任刑无法面对这样的超自然场景,他感觉就在下一秒,自己的脖子就会被对方那白骨双手给轻易的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