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秦峰在一旁伺候着,李云龙和赵刚喝的那叫一个过瘾,很快一整瓶地瓜烧就见了底。
“秦峰,你小子白长了一副机灵相!”李云龙将空酒瓶子“当啷”一声扔在地上,“赶紧再开一瓶酒,给赵政委满上。”
“不用,不用。”
赵刚连忙把手盖在碗口上,“这一碗喝完,咱们就不要再喝了!咱们今天都有点喝多了!”
“不多,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李云龙一脸的不以为然,酒逢知己千杯少,他还没和赵刚喝够呢!
酒是减少隔阂最有效的东西,一碗地瓜烧下肚,李云龙飘飘然的向赵刚吐露心声,“老赵啊,我李云龙这辈子就烦有人在我耳朵边上絮叨,可也真就怪了事了,你成天地絮叨个没完没了,我咋就不烦你呢?”
赵刚腾的一下站起身子,指着李云龙又好气又无奈,“我还烦你呢!你别乌鸦落在猪身上,只看的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
李云龙嘿嘿傻乐,“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黑了?”
赵刚怒目而视,眼睛里恨不能直接射出两把刀子,扎死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
赵刚把桌子拍了的砰砰响,“天老大,你老二,整天的训这个骂那个的,你也不照照镜子好好看看,你算老几呀!”
“不就是仗着自己参军时间长,多打过几场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比拿破仑还牛?”
“啥?啥破轮?”李云龙臭着一张脸,“你要找人和我比,也得找个拿好轮子的,整个拿破轮子的,赵刚,你瞧不起谁呢?”
“还有,老赵,你别净跟我云山雾罩的,你们这些知识分子,真他娘的……”
李云龙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刚给打断,“又来了,说话就好好说话,咱不许骂人,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行,不骂人,咱们喝酒!”李云龙今天心情好,整个人也收起了锋芒,变的和蔼了许多,“来,我给你满上。”
“老赵啊,咱俩还真是对脾气,我和那么多政委都尿不到一个壶去,可是,我是真心的想和你交朋友。”
“你要问我为啥,我也闹不明白,可能就是单纯的看你老赵顺眼,就连你和我吵架,我也稀罕你。”
听到李云龙这番真心实意的表白,赵刚有些羞涩,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我们,咱们不是早就已经是朋友了嘛!”
“我以前,我是滴酒不沾,和你老李做朋友,好的没学到,反而学了一身的臭毛病,不光学会了喝酒,还学会了骂人,这一张嘴,这脏字就往外蹦。”
赵刚气李云龙教坏了他,更气自己意志不坚定,轻易就被李云龙给带跑偏,气的他不停的拍打秦峰的肩膀,“秦峰啊,听政委一句劝,离李云龙远点,我就是个明显的例子,跟你们团长交朋友,我就学不到好!”
“秦峰,你别听赵刚在这瞎咧咧!”
秦峰可是李云龙放在心尖上的宝儿,可不能让赵刚离间了他们兄弟俩的感情,李云龙伸手就把秦峰拉到自己身边,对赵刚道:“要和我学,你还差得远呢!”
“你小子啥时候不像知识分子了,你就算学出来了,那时候,你就能和我们工农相结合了!”
“歪理,歪理,这纯粹是歪理!”赵刚只是喝酒喝迷糊了,又不是喝傻了,还是能分清楚好赖话的,“老李,你这满肚子的歪理邪说,咱们必须得约法三章。”
“一,喝酒可以,但喝醉不行,二,要加强文化学习,三……”
赵刚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呼噜声,那鼾声大的简直能震动梁柱。
赵刚整个人都傻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峰,一脸不可置信指着歪倒在炕里的李云龙,“我还没说完,他咋就睡着了?”
说话间,赵刚的两个眼皮也直打架,如果不是秦峰及时伸手扶了一把,赵刚怕是就要跌到地上去了。
在独立团一片和乐的氛围中,鬼子第一军指挥部内,气氛却无比的凝重。
因为独立团的英勇表现,鬼子想一口把太行根据地的八路军部队一口吃掉的计划,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还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搭进去一个山崎大队。
筱冢义男越想越气,军靴踩在指挥部的地面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指挥部内一众鬼子军官,全都低着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那句话说的不对,直接戳到司令官的肺管子上,成了那个倒霉的出气筒。
“八嘎,你们平时不是很能说吗?怎么现在连个屁都不敢放?”
筱冢义男目光依次从手底下军官们脸上扫过,被他盯着的鬼子,无不是两股战战,双腿打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指挥部内的空气近乎凝滞,没有人敢在此时出头,看着和鹌鹑没有两样的手下,筱冢义男更是火冒三丈。
就在筱冢义男即将爆发之时,一个和山本一木有三分相像的年轻军官站了出来。
“司令官阁下,在我看来,对华国而言,即便我们占领了全部城市和铁路沿线,抵抗也不会停止!”
“华国的军队,会在山区,在远离城市和铁路沿线的地区,继续和帝国皇军战斗。”
“而且,华国的国土面积大,为八路军提供了极大的战略纵深,有着极广泛的回旋余地,如果与他们长期战斗下去,帝国无疑会陷入被动,我们有限的兵力和资源,将会入不敷出,无法经受长期的战争消耗!”
筱冢义男瞥了山本二郎一眼,他承认山本二郎说的有道理,但这些是帝国军部高层需要考虑的事情,他们这些驻扎在地方的帝国军官,当务之急是着眼于现实的问题,而非这些假大空的空想。
筱冢义男不咸不淡道:“这里需要的是实干家,我们每一个帝国军人,首先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山本君,你告诉我,我们帝国第一军团面对的是哪里?”
没等山本二郎回答,筱冢义男就已经自己回答了,“没错,就是华北,那么请你从战略及战术两方面谈谈,如果你现在身处我的位置,是帝国驻华北派遣军的最高长官,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