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谢斜睨了妇女一眼,便说道:“也行,馒头就拿上二十个,且给我们当点心下下酒。”
花落嘴角抽了抽,但毕竟还有外人在这儿,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那个妇女笑嘻嘻地走到一边角落,直接从台子后面搬了一大桶酒出来,并给三人面前各自摆上了一个大海碗,上面放着三双筷子,然后才转过大厅旁边的小门离开。
这时候花落才小声说道:“花谢,你丫的搞什么东西呢?你跟她在这儿玩什么复古文学呢?”
花谢同样压低了声音,表情严肃:“你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这沙漠里面修的碉堡,如果是沙漠帝国官方修建出来的,肯定会有护卫兵在。
但是这里偏偏就只有这么个女人,她的防护力量是什么?只能说她本身就是个高手,暗地里或许还隐藏着高手。
在这里开店,肯定也赚不到什么钱,所以要么是这女人有什么特殊任务,在这里做间谍或者其他特殊职业,要么就是家黑店。”
花落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些什么,自己暗地里多加了几分小心,给三人碗里都倒上了酒,随后看着花谢用自己体内的灵力将三个海碗以及那大桶全都净化了一遍。
这时候那个妇女也已经端着两大盘子肉送了上来,然后又从灶台上面抱了一蒸笼的馒头放在了桌子上面。
寞熙哥和花落都没动手,而是走上去夹着妇女朝另一边走了过去,边走边问东问西,表现出像是初来大漠的旅行者打听事情的样子。
而花谢则用灵力对桌子上所有东西全都做了净化,而后便脸色铁青着取出了两个馒头掰开看了一眼,果然有些里面是肉馅儿的,但也有一些是白面馒头,香喷喷的让人非常有食欲。
当寞熙哥和花落重新走回来,花谢便从笼里面挑出来了两个白面馒头递给了二人,自己也拿着最开始那个白面馒头啃了一口。
随后花谢便朝着盯着己方三人嘻嘻笑的妇女问了一句:“店家,请问您家这馒头这么好吃,倒是蒸的人肉馅儿的,还是狗肉馅儿的?”
那个妇女仍然笑嘻嘻的,回复道:“哎呀,客官,您可别取笑我啊,咱这沙漠帝国虽然没有大德那边那么繁荣,但毕竟也是清平世界,坦荡乾坤的法治社会,哪里会有用人肉做馒头馅儿的啊?
更加没有狗肉做馒头的道理呢,咱这馒头也就只有一小半儿能有馅儿,都是进口过来的鸵鸟肉。”
花谢又啃了一口白面馒头,很巧妙地让被啃过的一面朝着妇女看不到的方向,说道:“我之前从大德的时候就听说过,来到沙漠帝国,千万不要随便进入沙漠绿洲的酒家。
体型宽大的人都会被切开做馒头馅儿用,瘦小的人都直接用来放血蒸水用了。”
那妇女轻轻将那眼皮搓成了一团,然后才说出话儿来:“客官,您上哪儿能听来这种话儿啊,这该不会是你自己捏造出来的事儿吧?”
花谢这时却准备下一点猛料来了:“嘿嘿,我就看到这肉里面似乎毛都没有去除干净,弯弯曲曲的就像是人身上的一般模样,所以我才会有这种猜测。”
也不等那妇女说话,花谢又接着说道:“哎,我说大嫂,您家里的老爷们儿在哪里藏起来了?怎么也不见个男人身影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花落等三人听了花谢话儿以后的心理作用,只觉得那妇女听到花谢的问话以后,眼珠子似乎都滴溜溜地转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了话:
“哎呦,我那丈夫倒是受到帝国都城内的朋友邀请,下午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就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不过看天色估计也快了吧。”
花谢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容,让花落感觉自己哥哥越发的猥琐了。
花谢:“既然如此,那大嫂你一个人在家里,感受到冷落,肯定也很寂寞难耐吧?”
花落听到花谢这话儿,嘴角直抽动了好几下,压根想不到自家哥哥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轻薄的话语,虽然以前哥哥也经常犯贱,但终归不至于如此骚气。
寞熙哥则是低着头啃着白面馒头,继续装作什么也听不到的样子。
那妇女听到花谢的话儿,脸上仍然是笑嘻嘻的,但心里不免有些愤怒,也不答话,心里暗自思索着:
“这狗东西,简直就是在这儿作死呢,竟然还反过头来戏弄你奶奶,真是个不长眼的东西,难道还不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终究惹火焚身的道理?
嘿,这也不是我先来找你的麻烦,你自己却先在话头上送上门来了,一会儿我就先从你身上下手,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
那妇女偷偷瞄了一眼花谢,发现花谢此刻正用色迷迷的眼神灼灼盯着自己看,便赶忙说道:“客官,这种话可说不得,不要取消我了。赶紧多吃点,凉了可就没那么香了。
几位要是觉得累了,晚上不想继续赶路,直接在我家里面安歇也没关系,咱们这里也管住宿的。”
花谢听出来这妇女已经开始想办法对自己三人动手,便也准备帮她一把,只有让对方露出狐狸尾巴才能看出事情的究竟来,便开口道:
“美女嫂嫂,你家里弄得这酒是自己酿的吗?我怎么感觉好像是兑了水的,怎么味道这么淡呢,有没有带劲的好酒,给我们来上几碗尝尝。”
那妇女说道:“带劲的好酒吗,倒是有些非常香醇的美酒,就是劲儿太大了,哪怕是你们大德人,估计都驾驭不住呢。”
花谢看着妇女的神色,便已经知道她所说的那劲儿并不是酒劲儿了,估计得是如同传言中蒙汗药那种东西的劲儿。
花谢:“没有事儿,劲儿越大喝起来越舒服~”
那妇女听花谢如此说,心里已经偷偷笑个不停了,转身从小门后边托出来一小坛子烈酒,正要端过来,花谢却又说道:
“嘿,这个坛子看上去就该是好酒,肯定是热着更好喝一些,美女嫂嫂就帮帮忙,拿去帮咱们烫上一下子再上来吧。”
那妇女听了这话,也没在说些什么,转身就直接将酒拿去烫了起来,心里却是思索着:这小子怎么感觉就跟老娘请过来的托儿似的?这药劲儿可是热了才能发作的快些。
等到烫热了酒以后,妇女便拿了三个大碗都给装满,笑盈盈地用大托盘一并托着,递到了花谢等人面前,道:“客官,烫好啦,来试试这酒够不够夯实。”
花谢等三人各自端起一碗,花谢便又朝着妇女喊道:“美女嫂嫂,我向来不喜欢单单喝酒,你这儿倒有没有些花生米儿茴香豆儿啥的,可以让我一并吃吃?”
那妇女便连忙点头,转身又往那小门里走去。
花谢便催动自身灵力,将这三碗酒同样连酒带碗都给净化了一遍,这才跟花落与寞熙哥碰了下碗,一口干掉。
那妇女自以为是已经得了手,哪儿还会再去给花谢找什么花生茴香豆的东西做下酒菜?只不过是在后厨假意转动了一圈儿,算计着几人应该都已经喝下了那加了料的酒,便又从小门处钻了出来。
一边走出来,那妇女还一边打着拍子,哼唱着莫名诡异的歌谣:
“客官您自个儿作死来呀~直教人心头感慨来呀~只见您马上晕头转向来呀~请几位倒头睡起来啊~~~”
听见那妇女的歌声,花谢便连忙朝着花落二人使了个眼色,花落与寞熙哥登时会了意,马上装作晕晕乎乎的天旋地转样子,口中喊了一声:
“哎呦,这酒可真是有劲儿的很,咱几个可受不了了,店家赶紧给我们收拾几个房间出来。”
话音刚落,便已经趴倒在了那桌子上,看起来似乎已经不省人事。
花谢见状,连忙装作焦急的样子,从板凳上站起来,双腿晃晃悠悠地打着转子,一边口中嘟嘟囔囔:“你们两个细狗,行不行啊?怎么就,,,,,,哎呀,我怎么也感觉这么晕乎乎的?”
花谢说完这句话,双眼猛地一闭,身子歪歪斜斜就躺在了地上,四仰八叉地一动不再动弹了。
花谢假装躺在地面之上,装作已经醉死的样子,却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动静,只听那妇女的声音便在旁边响了起来:
“嘻嘻嘻,让你这奸诈小泼子还不长眼,调戏老娘做甚?本来看你们三个长相俊美,寻思放过你们一把,偏偏还要自寻死路。
二愣子,偏门子,你们两个人死到哪里去了,赶紧出来,有活儿干了!”
花谢将眼皮偷偷睁开了一小条缝隙,看着四只脚掌来回摆弄着就从后面飞也似地跑了出来,想来这就是那所谓二愣子和偏门子两个家伙了。
那妇女见到二人奔出来,便说道:“先把这个躺地上的憨货抬进去,也让他感受一些冰火两重天的滋味。”
那二愣子与偏门子便径直走到了花谢身边,搓了搓双手便一起开始准备抬起花谢来,但花谢本就存了一些戏耍几人的心思,如何能让他们抬得起来?
花谢虽然一动不动,但是体内的灵力已经灌在了地面之上,将自己的肉身与地面黏成一个整体,这二人上手来搬,却是直接与整个大地较劲儿,哪里有能够搬得动的道理?
便又听见那妇女大声叫骂着:“你们这两个蠢货,就只知道在我这里吃饭喝酒,都没有一丁点用处,非得让老娘亲自上手来干活吗?”
这妇女一边说着,一边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想来这妇女也是将身上那件儿绿纱衣衫脱了去,上半身只剩下那半拉抹胸,想来也是一副好大光景。
妇女走到花谢身旁,花谢便直接将灵力收回体内,那妇女想着两个壮汉搬运不动,应当是花谢这汉子体大沉重,卯足了劲儿双手一搬。
花谢能感觉出这妇女应当是习武之人,体内也有些许的灵力波动,这一下子发力也用上了几乎所有力气,一下子将花谢搬了起来。
但这妇女却因为用力过猛,一下子就倒在了地面上,已经被抱在半空中的花谢自然也就顺势砸在了她的身上。
只听那妇女“呀”的一声尖叫,花谢此时也懒得继续装下去了,两只猿臂伸展而出,霎时间将那妇女当着胸前一把搂住,双腿也朝着妇女的腿上使劲儿一夹,便将那妇女整个儿锁住,如同摔跤场上的情形一搬。
妇女如同待宰的乳猪一般尖叫了起来,那二愣子和偏门子见状大惊失色,忙想要上前帮忙,却被突然从桌子上跳起的花落和寞熙哥一人一个控制住了身子,动弹不得,一下子这妇女、二愣子和偏门子全都吓得呆住了。
那妇女还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觉得花谢禁锢自己上身的手在自己胸前箍地更紧了些,直勒的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连忙提声喊道:
“大哥,英雄,好汉,且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花谢一声冷笑,刚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到碉堡大门口传来一阵脚步,转头一看,只见到一个好大汉子挑着担子走了进来,将担子卸载了门口。
那汉子一抬头,正看到花谢等人将店内三人全部控制住,连忙大步朝着花谢这边跑来,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刚刚靠近便双腿一弯跪倒在地,一边磕着头一边喊着: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且先饶过我们,先放过我家娘子,小人自会给您一个解释。”
花谢见状,细微感受了一下这汉子的体内,发现他虽然也有些许灵力,但是比起他娘子的实力都还略有不足,便直接跳了起来,一只脚仍然踩着那妇女。
花谢斜着眼睛看着那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的大汉,只见他头上带着青色四四方方的纱巾,身上还穿着白色的衫子,腿上绑着一双木制护膝,面生一张国字脸,头发已经有些许发白的样子了。
花谢又等他磕了几个头,算计着这小子应当已经气焰全消,才说了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