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明显没想到池荔会这么问,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池荔嫌弃的撇撇嘴,“那你死了可真晦气。”
听她说自己晦气,气得血压都高了,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厉声质问颜禹珺:“你这个当婆婆的会不会管儿媳妇儿?”
这姑奶奶看颜禹珺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终于找到了发难的机会,恨不得把她从陆家当家主母的位置撵下来,换个她满意的人坐上去。
颜禹珺翻了个白眼,“您要是看不惯,可以不看。”
“就是。”陆岁岁帮腔,“又不是我们请你来的,你自己非要来,还赖我嫂子说话难听?你嫌我嫂子在墓园长大不吉利,我嫂子嫌你会死晦气,谁也没比谁高贵吧?”
姑奶奶一对三,完败。
一点便宜没占着,还被颜禹珺娘仨气得半死。
“好好好,你们陆家真是有规矩的很!”姑奶奶揉了揉胸口,气哼哼的坐在那里。
陆岁岁嘀咕:“还以要走呢。”
池荔噗嗤一声笑出来。
大概是想气死没眼力见的姑奶奶,陆岁岁拉着池荔聊起了西山墓园。
“嫂子,我最近在小视频软件上看到个段子,说有人给单身未婚无儿无女的老人研发了一款APP,叫葬了么。”
池荔也看过那条小视频,“我也看过,听说功能挺齐全的。”
“对对对,一键上门收尸,办理后事。人活着的时候可以自己在APP上选择墓地位置,选择火化时的温度,还能按照自己喜好选择墓碑样式,还能选择葬礼上放的音乐,还可以跟姐妹拼着买,还能分期付款。”
陆岁岁冲池荔挤眉弄眼,“新西山墓园不是明年清明节正式投入使用吗?嫂子你可以参考一下网友的意见,搞一个墓地预售。”
池荔get到陆岁岁的用意,为难道:“这多不好,怪不吉利的,”
陆岁岁:“嗐,古人云,升官发财死老婆,棺材棺材嘛!”
池荔会心一笑。
陆岁岁还没完:“嫂子,虽然你和我哥结婚了,但你年纪还小,可不能太早要小孩,专家都说了,女性最佳孕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太早生孩子,女人老的快。”
池荔刚要说话,陆时清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生孩子?生什么孩子?谁生孩子?”
陆时清新婚,工作又忙,但绝对不会委屈池荔,更不会从池荔身上挤时间。
他得安排好陆氏集团未来一个月的工作,才能在跟池荔度蜜月的时候不被公事打扰。
公司有专业的经理人和他高薪聘请的专业人才,他相信就算他家一个月不在家,也不会影响到公司运行。
谁知道他刚回来,一进门就听见陆岁岁没羞没臊的讲生理知识,暗搓搓的催生。
“妈都没急着抱孙子,你一个当小姑姑的,你急什么?”陆时清坐在池荔那一侧的沙发扶手上,姿态亲昵的揽着池荔。
“你才几岁,就生孩子生孩子的,羞不羞?”
“是姑奶奶先说让嫂子早点给你生个大胖小子,给咱们陆家传宗接代,我怕嫂子不好意思拒绝,才给她讲生理科普的。”
陆岁岁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陆时清目光淡淡的看向姑奶奶,“姑奶奶,您知道长寿秘诀吗?”
姑奶奶心知陆时清没憋好屁,但他们这些旁支未来能不能过得好,还得看陆时清愿不愿意给他们一点油水,只好不情不愿的应道:“什么?”
陆时清嘲弄道:“少管闲事,少说话。”
姑奶奶一噎,登时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没心没肺陆岁岁大笑,嘲讽技能直接拉满。
“各位伯母婶娘姑姑奶奶,还有事儿吗?没事媳妇儿我领走。”陆时清牵着池荔的手转身朝餐厅走,“吃东西了吗?早上桂嫂做了小笼包,尝尝?”
池荔嗔他:“你早上怎么不叫我?”
陆时清坏笑:“我倒是想叫你,我一动,你就踢我,让我别动你。”
池荔捂他嘴:“少说话,保命。”
陆时清顺势吻了吻她手心。
池荔瞥他一眼,陆时清已经把她按坐在桌前,让桂嫂端了小笼包和绿豆粥上来。
“晚上约了程前他们几个出去聚聚。”陆时清把池荔喜欢的几个小菜挪到她跟前,“你下午在家里好好休息,晚上下班我回来接你。”
池荔吃着小笼包,朝着客厅歪了歪头,“你们家一大帮亲戚在那儿,我可不好意思回房睡觉。”
着就是她不喜欢跟人来往的原因。
笑脸相迎,说出的话却全是软刀子,专往人的软肋上捅。
陆时清哂笑:“我猜他们一会就走。”
池荔:“?”
陆时清:“在你这半点便宜没占到,还有什么脸留下吃午饭?”
他这话音刚落,就听见陆岁岁在外面扯着脖子喊桂嫂。
“桂嫂桂嫂!姑奶奶表婶表伯母表姑他们要走了!快把咱们家的燕窝鱼翅给他们拿点儿!”
陆时清挑眉,“你看。”
池荔:“……”
还真被他说中了。
外面陆岁岁还在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拿着吧拿着吧,大老远的从国外飞回来,机票虽然是我们家出钱买的,但也不能空手回去啊!”
池荔咬了一口小笼包,凑近陆时清低声询问:“我们要不要出去送送?”
陆时清:“不用。”
他说不用,池荔就没动。
她吃完一盘小笼包,正喝绿豆粥时,陆岁岁小旋风似的从外面冲进来。
“桂嫂,快,给我杯八二年的快乐水解解渴。”陆岁岁跳上椅子,冲着池荔做了个鬼脸,“可算是走了!”
陆时清瞥她一眼,“快乐水可以喝,不能加冰。”
陆岁岁哀嚎一声:“你是不是我亲哥啊!你还有没有人性!我替你应付这群打秋风的一上午,结果你连可乐都不给我加冰!”
陆时清:“加冰也可以,下次生理期肚子疼不要给我打电话,让我带你去医院。”
陆岁岁:“……”
她轻咳一声,心虚的不敢看他,嘟哝:“这冰也不是非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