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几天,花淼淼体验了一把“惊悚的父爱”。
摄政王像是打算把这些年缺少的父爱一股脑补上。什么珍贵的,稀奇的都往花淼淼屋子里送,饶是花淼淼财迷附身,也感叹有些吃不消。
修竹跟小玉已经被摄政王放出来,二人听说后也很吃惊,他们商量后决定先将错就错,暂时隐瞒真相。花淼淼这些天可没被这些金银玉器晃瞎眼,她没有忘记,姨娘说过,这是个负了她又杀了她无数兄弟的恶魔。
期间摄政王也数次试探过花淼淼关于吴氏的下落,但花如令两人云游在外,又有意隐藏身份,别说是她了,连修竹都不能确定他们的位置。不过这也算是好事一件。
花淼淼过足了一把“狐假虎威”的瘾,在皇宫里出入自如。
有摄政王护着,皇帝想强迫小玉嫁给邬桑已行不通。
苗忆竹一直没醒,就这样躺在皇帝寝宫。花淼淼心想,皇帝这是故意为之吧,等苗忆竹醒来,怕是她不想嫁都不行了。
国师仍然在闭关,不过他派来了朱先生。在他的一番操作下,苗忆竹虽然没醒来,但已不再受体热之苦,可以安然入睡了。
“朱先生,她何时能醒?”
“回陛下,将军这是中了蛊毒,非下蛊之人不能解。”
“这……”
皇帝将目光移向小玉,花淼淼一把将人拉到身后挡住。
她也很关心苗忆竹,但小玉同样重要。况且修竹已起身前往边境寻找荒漠奇花了,只要找药顺利,他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但鉴于修竹非人的身份,这实在不好与外人说。
“我已经在想办法了,你能不能耐心等两天?”
皇帝的耐心已经快耗光了,花淼淼的说辞让他看不到一点希望。
“好,那你告诉朕,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还要朕等多久?”
二人间的气氛剑拔弩张,朱先生站到中间,挡住皇帝的视线。
“其实我这倒有一个法子,就是需要陛下出面才行。”
“先生只管说便是。”
“先前京中来了个西域法僧,因其治疗手段诡异残忍,被摄政王以妖言惑众的罪名抓进天牢。前几日朱某被关在狱中时,见相爷来将人提走了。以在下所见,那僧人或许是有几分本事的。陛下不妨将人请来试试?”
皇帝这诏令是直接下到丞相府的。姚慕远不在家,陵岚接旨后感到莫名其妙。府上并未见到这么一个人,再说若是找来看病,她怎么也该见过吧。
府内各管事皆是一问三不知,只有管家遮遮掩掩的,惹人生疑。
陵岚假装无事让众人退下,暗中却派自己的心腹紧盯着管家。不出她所料,半盏茶后管家悄悄从后门溜出去了。
用上了多年未施展过的轻功,陵岚悄悄跟着管家,找到了那座宅子,见到了那对母女。
她感觉自己多年维系的宁静生活就要崩塌了,甚至连进去问个明白的勇气都没有。
她默默退下院墙,回身就与林卫打了个照面。
林卫紧张的看着她,脑子闪过无数的说辞,最后只化成一句,“公主,您怎么来了?”
“丞相府的宅子,我作为女主人 ,来不得?”
陵岚内心烦乱,说话多少有些咄咄逼人。
“林卫,你是我拨给相爷的护卫,没想到你居然背着我替他干起这种勾当。”
“您误会了,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那你倒是说说看。”
“殿下,有些事情您还是不知道比较好。卑职跟您保证,很快就会结束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吗?那我自己进去问个明白。”
陵岚怒从心起,全凭一股火气往里冲。刚准备推门,就见姚慕远从屋内开门出来。
“夫人?”他诧异的看着陵岚,倒没有一丝心虚。
这人就是这样,即便做了什么,他也能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来。
“我来都来了,不如进去拜访一下那位妹妹。”
“夫人。”姚慕远虚拦了一下,语气严肃的对她说:“时候不早了,夫人还是早些回府吧。”
“你……”陵岚一瞬间感到脱力,姚慕远从来不曾这样与她说话,她心中的完美丈夫,此时为了外面的女人,居然如此对她。
姚慕远有些不忍,他转身不再看她。
“林卫,送夫人回去。”
林卫驾着姚慕远来时的马车送陵岚离去。陵岚异常安静的状态让他担忧,他有心安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钱相那事确实做得不地道,但事已至此,他只希望对公主的伤害减到最小。
陵岚不想回相府,她现在做不到心平气和的去面对自己的丈夫。
当年是自己主动联系了钱家说要履行这门婚事。钱宁是个有志气的人,在他高中前,他都没有主动出现在她面前,生怕沾了她的光。她对这个才貌双全,谈吐优雅的未婚夫也很满意。她好像从来就没询问过,他是否喜欢她,是否真心愿意娶她。
“林卫,我不想回去,去摄政王府。”
陵岚曾养在先皇后膝下,与当时还是太子的摄政王关系亲厚。受了委屈去找自己兄长倒也说得过去。而且花淼淼现在也住在王府。
林卫目送着陵岚进了王府,一转头又回宅子接人。
姚慕远亲自将僧人送进宫中,希望面见皇帝亲自解释。但皇帝压根没功夫理他,命人将人带进去就让他离去了。
看到那个僧人的第一眼,小玉只觉得面善。但他躲闪回避的眼神引起了她的怀疑,在他的手就快碰到苗忆竹时,一根发簪分毫不差的扎进了他的手腕。
众人都被小玉这一举动惊住了。小玉不做解释,飞身上前又给了那人一脚,将他踢离了床边。
“他才不是什么西域法僧,他是大祭司,是邬桑的舅舅。”
花淼淼没见过大祭司的样子,但她相信小玉。她一脸戒备的挡在床前,防止他再作妖。
门外的侍卫听到动静也冲了进来,但碍于不知道大祭司身上有没有毒物,都不敢靠近。
皇帝虽然被之前的突变弄得有点诧异,但还是很快就恢复了神智。
“若是不想邬桑有事,朕劝你束手就擒。”
大祭司别无他法,只能任人锁了。他忿忿的瞪着花淼淼他们。
“你们三个女娃都是祸水!一个毁我圣婴,一个毁我山寨。”
“这好像没我事吧?”
花淼淼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想那大祭司却听见了。他向花淼淼射去一道恶毒的眼神。
“你是叛徒的女儿,你更该死!”
呃……这误会大了,她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