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放开!”
屋内传出小玉的有气无力的哭声,门口守着的俩人面面相觑。
“这回大祭司该安心了吧。”
“他老人家就是太多虑了,这男人嘛……”
“嘿嘿。”
两人相视一笑,皆露出一副猥琐的样子。
“走!喝酒去。”
“不会有问题吧?要不再等会儿?”
“行了,这到嘴的鸭子还能飞了?咱就等着明天一早去大祭司那儿领赏就是。”
“行吧,走,上我家去。”
葛青岚几人趁黑潜入,躲在暗处,趁两人离开,赵小武就迫不及待的冲过去撞开房门。
只见一个高瘦的男子桎梏着小玉,小玉挣扎着,脸上眼泪及鲜血交混,甚是吓人。
“我要你的命!”赵小武双目赤红,一下子冲那人撞过去。
邬桑没有防备,被他猛的一撞,退出几步,后背撞上了身后的柜角。这一下撞得不轻,他感觉胸口一窒,一口气没上来,软倒在地。
赵小武趁此机会,抓起桌上带血的弯刀就向他袭去。
“小武哥,住手!”
小玉总算清醒过来,她赶忙阻止了赵小武,并向他们解释清楚了目前的情况。期间,她一直挡在邬桑身前,像是防备他们再发起攻击。
赵小武一脸尴尬,他冲邬桑抱拳施礼,“是赵某鲁莽了,多有得罪,实在抱歉。”
葛青岚看向修竹,用眼神询问他的看法。
修竹没有表态,他上前拉开小玉,为邬桑治疗伤势,借势将两人的身体探查一番。
小玉满脸焦急,守在一旁,“修竹前辈,邬桑他没什么事吧?”
“放心,皮外伤。”修竹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旁的赵小武,最后冲着葛青岚微点了下头,示意他无事。
小玉也意识到自己过分紧张了,她退回到赵小武身边,明明她没做错什么,但她就是有些心虚,不敢正眼看他。
修竹替邬桑包扎好后,有些欲言又止。
“你……”
这种表情,邬桑见过太多。每一次,大祭司从外面寻回的名医,见过他后都是这样。
“多谢前辈,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的。”
他收回自己的手,一副不愿再聊的样子。自己的人生就是个笑话,他实在不愿摊开展现在她面前。
小玉本想追问,但看了看旁边面色不虞的赵小武,她又咽了回去。
葛青岚打破沉默,说道:“行了,趁天没亮,赶紧回去吧。淼淼该等着急了。”
小玉经他一提,这才想起自家小姐。她急忙催促众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邬桑坐在空荡荡是房间内,看着那把沾着自己鲜血的弯刀,那代表着自己曾保护过一个女人。
小玉一见到花淼淼就扑到她怀里大哭,把这一天的害怕与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花淼淼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着急的问她。小玉摇摇头,想起小姐看不见,她又带着哭腔说:“没事,小玉就是想小姐了。”
几人在回来的路上就商量好了,小玉中蛊的事,先瞒着花淼淼。葛家那么多法宝,还有天灵地宝阁,里边总有能用得上的。明日就启程往回赶的话,应该可以赶在下月蛊毒发作之前到达。
芘芙看众人神色有异,又不愿多说的样子,明白其中必有隐情。
“淼淼,兄长那边来信了,信上说他一个人分身乏术,希望我尽快回去协助他处理白家的事。”
信是真有,准备处理白家也是真的,不过并不着急。事缓则圆,太过激进只会逼得对方狗急跳墙。葛青岚不过是借此缘由提前返程。
花淼淼不疑有他,欣然同意了。
离天亮也不过一两个时辰,芘芙索性不睡了。她拉着修竹陪她饮酒,顺便把他们在山中发生的事情交代清楚。
酒过三巡,芘芙有了些醉意。
“你们为什么不干脆把那小子一块带走?每月给他来上一刀,不就没事了嘛。”她半开玩笑道。
“那少年活不了多久,即便将他抓来,等他离世,小玉的事还是得另想它法。”
“你怎么知道?”
“蛊王本来只有邬家最纯正血统的人才能与之共存,而他只是旁系所出。有人在他出生前,在母体内种下蛊虫,又在他身上用毒,压制蛊王。这种方法虽然可以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但却极度消耗他的生命力。他的生命周期会比别人短,所以明明十四五的年龄,却看上去有二十来岁的样子。”
“那他不是很快就老了?”
“之前我替他看过,他的衰老速度似乎减缓了,应该是有人用了什么法子。不过,受伤会导致精血流失,元气大伤,不知道他这会儿怎么样了。”
芘芙看了看不远处的走廊转角,又将目光转回修竹脸上,有些不解。
“她已经走了,你是故意的对吗?告诉我为什么?”
“那是个可怜的孩子。我只是不希望他的付出没人知道。”
“修竹,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是个慈悲的人。”
一根空心竹子,能对身边人上心就已是难得了,指望他对陌生人存有怜悯?
而且他对蛊的了解也让她意外。妖族没有蛊这个概念,所以对于怎么解蛊,她一时想不出解法。但修竹好像比她想象中要了解许多。
“你为什么会这么了解?”
“那孩子出生时,我刚好在而已。”
“你之前来过这里?”
“没有,是在一个破茅屋里。”
“茅屋?”
修竹边回忆着,边向芘芙讲起了那段见闻。
那时,他受了重伤,在山中一个废弃的茅屋中养伤。两个男子带着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走了进来。
好在修竹事先设下结界,对方并未察觉他的存在。
来人是一个邬姓家族的后裔。家族被朝廷围剿,主家失落,没了主心骨,家族里的人被打得溃不成军。为了重振家族,男人在自己妻子身上种下蛊王,待孩子出生时,妻子已气息全无。男人又给孩子喂下了剧毒,已达到与蛊王制衡。之后,男子将孩子交给了妻子的弟弟,让他把孩子带回去凝聚士气,自己则追随妻子而去。
时至今日,修竹回想起那对夫妻临终前义无反顾的眼神,心中都会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