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顾不上换衣服，直冲冲地跑到客厅，呆呆地站在沈南佳的旁边。
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为什么你会有这套衣服？”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拳头紧握着，指甲都快要掐进肉里。
沈南佳料到了他会这么问，她平静地看着她，淡淡的吐出一句，“是你给我的。”
听到沈南佳这么说，高杰的心在刺痛着，他的世界在崩溃。
“你是我的佳佳吗？”
他迈出了沉重的两步，然后停顿了下来，他希望能听到那个答案，又害怕希望落空。
“是。”
“是那个你说负不起责任的沈南佳。”
“是那个你说愿意无条件为我付出的沈南佳。”
她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说着，眼神坚定地看着他。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每一下的抽泣仿佛都是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后悔和无助。、
沈南佳轻轻地抱住他，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摸了摸他的脑袋，刮了刮鼻尖。
“去换衣服休息一会吧，我在外面等你，别忘了，你是念佳的支柱。”说着，沈南佳松开高杰，把他往屋里推着。
“可是...”高杰支吾着还想说点什么。
“别可是了，先休息。”沈南佳将他推进自己的房间，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把门给带上了。
沈南佳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晚上，醒来时身上多了一床被子。
“你醒了。”
“秦音已经到医院了。”高杰拿着手机朝沈南佳挥了挥。
沈南佳揉了揉惺忪睡眼，“那为什么你不叫我起来，现在几点了？”
“我想着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今天的高杰没有一声不吭，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
——
医院内，高念佳的病床旁。
距离秦音离家出走已经过去了整整半年，再次见到时，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高念佳也显得和她生疏了，她半信半疑地看着秦音。
“你是坏妈妈，不要念念。”
“念念要阿姨，念念不要妈妈。”忽然高念佳就耍起了小脾气，跟个小哭包似的，眼泪划过肉嘟嘟的脸庞。
沈南佳还在走廊就听见了高念佳的声音。
“念念不哭，阿姨来了。”
沈南佳一进病房门就伸出手做出要抱抱的姿势，高念佳看到她来了，眼睛立刻就变得亮晶晶的，她挣扎着向床沿爬去，也伸出双手委屈巴巴地哭着。
沈南佳心疼地抱起她，她紧紧地贴在沈南佳的肩膀上，仿佛找到了安全港湾，沈南佳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温柔地安慰着。
“不哭了念念，阿姨在这里。”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到底沈南佳是妈妈，还是秦音是妈妈。
秦音尴尬的咳嗽了几声，随后冷漠地看着高杰和沈南。
“我不能做骨髓移植，因为我现在 也有宝宝了。”说着她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丝毫没有把眼前这个三岁的女儿放在眼里。
“她也是你的亲生骨肉，你舍得让她受苦受累吗？”沈南佳愤愤地说着。
此时高杰也已经红了眼眶，他在极力克制着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