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早一点发现,茉莉就不会变成这样了。”重症监护室外茉莉妈妈哭成了个泪人,但无论流多少眼泪都不会改变林茉莉即将面临截肢和瘫痪这个事实。
“阿姨,后续的治疗安排和费用,我都会打点好的,您就不用操心了,茉莉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高杰安顿好茉莉母女的事情,就把吓得心有余悸的沈南佳送回家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沈南佳想要转学的原因,也比任何人都更担心,不希望她被任何事情影响。
情绪缓过来以后沈南佳也开始进入备考状态了,她白天努力完成学习任务,晚上跟着高杰到医院去看望林茉莉,她不想失去入学的机会,也不想失去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终于在一个多月后,沈南佳如愿通过了淮南一中的入学考试,办理完手续,祖孙三人就开始打包行李准备搬去淮南。细心的高杰事先在那边找好了房子,和现在住的差不多,都有一个小院子,里边家具都齐全,只需要他们拎包入住就行。
来到新环境的沈南佳一点都不胆怯,她被分到了高二1班,在淮南一中是重点班。
简单的做过自我介绍后,1班班主任李明老师把沈南佳安排到第一排的第三个位置,沈南佳的前面是一个戴眼镜瘦瘦小小的男孩子,同桌是个漂亮女生,与同学们点头会意后,大家便继续上课记笔记了。
“我叫李芮恩,很高兴能成为你的同桌~”清澈的大眼睛真诚的看着沈南佳,白皙的脸蛋上透着一阵阵绯红。
“那以后就请你多多关照啦,芮恩!”浅浅的交谈过后,大家便各自忙碌课后的复习。
“果然是淮南一中,班级氛围都不一样,下课上完厕所大家都回来学习。”沈南佳暗自窃喜,觉得自己选对了学校。
“南佳你好,我叫孙之赟,是1班的班长,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都可以来问我。”抬眼看是刚刚那个瘦小的男孩,沈南佳仔细将他端详了一番,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牢牢挂在双眸前,清秀文弱的样貌里透出一股书香气。
“你好,初来乍到,希望班长多多关照。”沈南佳也礼貌的笑了笑。
毕竟在上一阶段还工作过好几年,对于熟悉新环境来说,这不算什么太难的事情。
为了能让沈南佳节省下更多的时间来学习,高杰特地找了离学校不远的房子,走路五分钟就能到家,离菜市场也很近,这样爷爷奶奶也就不用那么辛苦跑很远的地方买菜做饭了。
不知不觉已经开学一个多月了,紧张的学习安排让沈南佳无暇顾及其他,星期六天都用来学习,好让自己的成绩能够再提高一些,毕竟现阶段的水平要想考淮北大学,那是差得远了。
结束了一天忙碌的课程,沈南佳早早的就回家了,还没到家门口就先看见了那台黑色轿车,都不用看车牌就知道是高杰的车,因为车窗上贴了一只可爱的小恐龙,那是沈南佳最喜欢的玩偶图像。
“你来啦高杰!”沈南佳一路小跑到高杰面前,自从林茉莉出事开始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了,就连搬家都是小张一个人过来帮忙搬的,“你最近怎么都不给我发信息,也不来找我了?”
高杰宠溺的摸摸了沈南佳的头,一脸坏笑的说:“怎么了丫头,你想我了?”
“嘁,想谁都不会想你。”一记扫堂腿扫在高杰的小腿上,小腿依然屹立不倒。
“哟,哪里学来的新招式,可惜了,对付不了我。”高杰露出一副欠揍的表情,转而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下正经了起来,“对了,我有个事情想告诉你。”
“什么事?”
“茉莉已经醒过来了,但现在还在康复中心治疗中,你恐怕还不能去见她。”高杰清了清嗓子,只说到这他就不敢再说了,因为医生告知的情况是,林茉莉的腰间神经受到了剧烈的损伤,如果后续的治疗不及时,她将会终身瘫痪或者面临生命危险。
沈南佳用手在高杰眼前晃了晃,“怎么了,不继续说了?”
高杰好一会才缓过神,差一点他就暴露了。“没有了,就这样,茉莉妈妈让你别操心,她会好好照顾茉莉的,等你放长假了,你再去康复中心看她。”
沈南佳淡淡的“哦”了一句,她的脸上展露出奇怪的表情,她很开心茉莉能够再醒来,但是又很担心她在康复中心过的不好,“那好吧,那我等放寒假了再去看她,她现在有意识吗?还记得我吗?”
高杰笑了笑,摸着她的后脑勺,“傻丫头,当然有意识啦,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怎么会忘记你呢。”
高杰看着这双单纯无害的眼睛,心里又涌上了一阵阵的的歉意。
在和茉莉妈妈调查那个伤害茉莉的元凶时,高杰意外的发现了沈南佳多年未见的爸妈——沈晏和林舒,他们竟然在缅角给当地的黑道头子当管家和做饭阿姨。
当年他们办好了签证到缅角旅游,但没想到的是沈晏居然迷上了当地的博彩,输的家财散尽,甚至不惜在当地借高利贷继续博彩,最后没办法签了卖身契把自己卖在了当地的黑道头子家做仆,十几年了他们连一封书信一个电话都不往家打,连爷爷奶奶都以为他们已经遇难了。
高杰心里涌上阵阵酸楚,要是沈南佳和爷爷奶奶知道了这件事情,后果将会不堪设想,想到这些,高杰再也无法抑制情绪,一把将不知所以的沈南佳揽入怀里。
“你干什么高杰?”沈南佳被吓得一哆嗦,用力的推开了他。
“......”高杰怔了怔,好一会才缓过神来,用开玩笑的语气打着圆场,“你不说我很久没找你吗?抱抱你总行吧?”
“你这是耍流氓!”沈南佳假装生气的走回院子。
夕阳斜下,金色的余光照在沈南佳身上,一抹淡蓝色仿佛披上了金色的披风。
高杰暗自想,“她长途跋涉,越过重重困难才来到我的身边,我不能再让她受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