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九爷是有急事来找八爷的,若曦与九爷商量好两人见面地方后,天一黑她就去八爷的帐篷通知了此事。
此时,若曦正在低声告诉八爷相见的地点。
八爷凝眉想了会道:“你先回去吧!我自会去见他的。”
若曦点点头,转身要走,临到门口,又转身看着八爷道:“千万小心点!”
八爷微微一笑道:“没事的。安心回去吧!”见若曦准备转身出去,他又轻声说:“不过你为我担心,我很是开心。”
这话让若曦脚步一滞,赶忙出了帐篷。
若曦回到自己的住处,心却静不下来,心慌意乱的来回踱步。这时,敏敏格格又过来寻她说话,她不得不压下心里的不安和敏敏格格出去散步聊天。
期间都是敏敏格格说的多,若曦不时回应两声,话题大多是围绕着十三爷和十三福晋展开的。
听着敏敏格格的话,若曦暗自琢磨了会儿,觉得以敏敏格格的格应该不会介意,于是直接问道:“格格可是中意十三阿哥?”
敏敏格格脸上的笑意一下僵在脸上。过了半晌,才问道:“那么明显吗?”
若曦点点头,“挺明显的。”
敏敏格格静默了会儿,突然绽放出一个极致璀璨的笑容,让那草原上空的星星也为之黯然失色。她凝视着草原的尽头,说:“不错!我心里是有他!”她侧头看着若曦,见若曦回了她一个赞许鼓励的笑容,又转回头,凝视着苍茫夜色中的远方,脸上带着一个既甜蜜又惆怅的笑容,缓缓说道:“我从未听过那么美丽的歌声。他站在那里看着我唱歌,我的心从来没有那么快地跳过。我也从未看见男子那样笑过,好像在笑,又好像没有笑,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可又好像一团火焰,让你能感觉得到他的热烈!”
敏敏说完后,心绪好像仍然沉浸在那个让她失落自己心的晚上。过了半晌,她猛地转头看着若曦,热烈地说道:“我从未见过像他那样的男儿!”
爱情一事若曦是知道的,也懂的!可她还是再次被它感动!不管前方是什么,现在的敏敏格格在爱着,她因为自己的爱而快乐,而苦恼。
而若曦只知道笑着看敏敏格格,分享着敏敏格格的感觉,她知道,只有爱过的人才知道那甜甜酸酸的感觉。
敏敏格格看到若曦的笑容,又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转开了头。
若曦凝视着她说道:“十三阿哥是个值得喜欢的人!”
听到若曦肯定的话,敏敏格格回头看着她,笑容灿烂如朝霞,脸上带着骄傲得意。可笑着笑着,脸色又渐渐黯淡下来。
看着敏敏格格慢慢消失的笑容,若曦心里一紧。
这时,敏格格失落道:“可阿布不愿我嫁给他!”
若曦忙问:“为什么?”
敏敏格格皱着眉头说道:“你别告诉别人!”见若曦点头应下,她才继续道:“阿布说紫禁城里的女人没几个幸福的!他说我是草原上的花,只有在草原上才能盛放!”
这话也让若曦的心渐渐黯淡下来,她知道敏敏格格的阿布是真心疼她,说的话也没错。敏敏格格在草原上是永远的公主,可她若去了紫禁城,不过是十三爷几个妻妾中的一个,且十三爷已经娶了妻子,她可能连妻子都算不上,只能和若兰一样成为侧福晋,而后在后院慢慢枯萎。
最重要的是若曦现在还不知道十三爷的意思,谁能保证十三爷会疼惜敏敏格格呢?再说,十三爷虽没有继续监禁在养蜂夹道,也已经回府思过了,但除了皇上的旨意,十三爷依旧不能出府,这与圈禁又有什么区别呢?想到十三爷那么爱自由的人却没了自由,她心里更是黯然。
敏敏格格看若曦脸色忽然黯淡下去,凄然一笑,道:“我原来还不愿意相信阿布的话,可现在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一时两人都沉默了一下,只默默走着。半晌,敏敏格格开口询问:“你有中意的人吗?”
若曦心里一痛,这是第二个这么问她的人了,可就如若兰问她时那样,她依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正在若曦踌躇间,远处喧闹起来,黑沉的夜色被火把照得明亮,想到八爷与九爷,她心里一紧想要上前去看看情况。
敏敏格格却拦住了若曦,不赞同道:“先别过去,当心被误伤。”
若曦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过去看看她不放心,正当她想说些什么时,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敏敏格格和若曦姑娘怎么在这儿?听说营地闯进了贼人,那边正在搜查,这里不安全,你们还是先离开吧!”
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若曦急忙转头,看到身后两步外站的正是八爷,她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脸上的担忧转化成了轻松的喜悦,若不是还记得身边有个敏敏格格在,她恐怕会忍不住迎上去细细询问一番。
若曦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神情,问道:“八爷怎么在这儿?”
八爷自然把若曦的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他很高兴若曦心里是有他的,也为他而担忧,于是温柔道:“方才听到喧哗声出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正准备回营帐就遇见了两位。我倒是没看到什么贼人,想来是旁人看花眼了也说不定,不过皇上在此,还是要好好检查才放心。”
若曦听懂了八爷的潜台词,于是点点头,“谢八爷提醒,既然在搜查贼人,那奴才就不过去添乱了。”她对着八爷福了福身,又对敏敏格格道:“天色不早了,格格也快回去吧,免得王爷担忧!”
敏敏格格点点头,“今夜有事我就先回去了,和你聊天我很开心,改日再来找你玩儿。”说完,她对八爷行了个礼,就转身离开。
见周围无人,若曦才看向八爷,问道:“真的无事吗?”
八爷含笑点头,“真的没事,你放心。”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定后,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笑道:“你方才在为我担忧,你心里是有我的对吗?像是在做梦一样,我一直以为你……”
若曦忙打断他的话,道:“无事就好,奴才该回去了。”她突然想起最后的结局,刚才松下的安然心情再无,心中又充满悲伤,表情又开始变得疏离。
八爷觉察出她突然之间的变化,伸手猛地一拉她,将她拽进怀里,感受到她的推拒,便将她搂得更紧,头压在她脑袋上,低低说:“我不喜欢你刚才的样子,总让我感觉你离我很远。你心里装着什么呢?害怕吗?不要怕!一切有我呢!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别再对我若即若离的,你想要什么可以同我说。”
若曦不停问自己,她究竟想要什么,可她自己也给不出答案,于是轻轻摇头,“你不懂。”
八爷松了松手,目光哀凄地看着她的双眼,问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
这一刻,她真的想不顾一切的告诉他,她的想法与渴望,可一想到未来的结局,想到他此生的渴求,她忽然又说不出口。只得抿紧双唇不语,实在受不了他灼灼的目光,只能垂下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