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绿芜手里的茶杯掉落,瓷片落了一地,割破了手,血染了帕子,手连着心痛,养蜂夹道那地方,冬寒夏暑,风吹日晒,十三爷乃大清阿哥,怎能受得住?
泪珠滴落,他的有情有义,绿芜都懂,可是圈禁养蜂夹道,无人问津,无人服侍,无人陪伴,她怕……怕他一辈子出不来,怕自己见不到他一面,日思夜想,她心痛难耐。
十三爷圈禁养蜂夹道已十来日,知道这个消息后,绿芜不想进食,不想入睡,怕一入睡就梦见十三爷受苦模样,不想睁眼,怕一睁眼泪就落下。
绿芜知四爷与十三爷交情不浅定不会看着十三爷受苦,可她还是担心不已,思来想去后决定要去这四贝勒府里试一试,如果十三爷注定要受苦,她也要陪着十三爷一起受苦。
“这位小哥,求你帮我给四贝勒传个话,就说绿芜有要事求见。”
“你等着,我进去通传。”守门的小厮看了绿芜一眼,便转身进了府。
明明小厮才进去没多久,可对于绿芜来说却是过了许久,等待的期间她焦急要分,不停想着十三爷跟着四爷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又对四爷巴心巴意的,四爷应该不会见死不救。一时又觉得或许四爷也没办法,不然十三爷现在也不会还在养蜂夹道里。
就在绿芜胡思乱想的时候,小安子走了出来,对绿芜道:“这位姑娘请随我进来吧!”
绿芜心里一松,愿意见她就好。她跟着小安子一路走到了正院,见到已经等着她的望舒时,心里有一瞬诧异还有一丝紧张。
“四福晋安。”绿芜盈盈一拜。
望舒笑着说道:“绿芜姑娘请起,坐吧!”
绿芜起身走到一侧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望舒忐忑道:“不知四爷可愿意见妾?”
“我们爷不在府里,姑娘有何事不如先同我说说,我会帮姑娘转达。”望舒温声回道。
“这……”绿芜犹豫起来,上次望舒说过的话会不时在她耳畔响起,她知道望舒说的没错,可她放不下十三爷,哪怕知道十三爷娶了福晋,听说十三爷与他的福晋感情要好,就算十三爷一年也不来她那儿一次,她还是割舍不下。
想着哪怕十三爷不来见她,她能离他近些,能知道他的消息也好。更是会想假使哪一日,在他寂寞失落时一转身还有个地方可以畅快的喝酒,有个人能陪他说话也好。
见她犹犹豫豫,望舒就道:“姑娘若是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来,喝茶。天气寒凉,姑娘这一路过来想必也冷,喝些热茶暖暖身。”
绿芜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想着或许下次她也不一定能见到四爷,不如还是同望舒说说,便道:“不知四福晋可知道十三爷他什么时候能出来?是妾冒昧了,只是妾很担心十三爷,还请四福晋能告知一二。”
望舒道:“无碍,你也是担心十三弟,我能理解。不过十三弟什么时候能出来皇上说了算,但你放心,我们爷会寻个合适的时机求情,让十三弟能早些出来。十三弟是我们的弟弟,我们不会不管他的。”她笑了笑,用手比划了一个高度,道:“我是从十三弟这么高看着他长大的,看着他长成少年,又看着他娶妻生子,也见证了他与十三弟妹的琴瑟和鸣,他才二十三岁,正是大好年华,十三弟妹和他的孩子们还在等着他回家,我们自然不会让他一直关在养蜂夹道,白白熬坏身子,耽误年华。”她说这些就是希望绿芜能听懂其中的意思。
绿芜脸色僵了一瞬,她自然听懂了望舒话里的意思,但还是不能阻止她想去陪十三爷的心。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十三爷,也注定与十三爷没有结果,可她心里就这点奢望了,就想陪着十三爷熬过这段难熬的日子,等十三爷能出来后,她就离开。
这样她与十三爷也有一段朝夕相处的岁月,以后能有个美好的回忆让她走完剩余的人生。
所以,哪怕望舒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还是跪下道:“妾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十三爷,知道自己与十三爷没有结果,也知道十三爷与十三福晋感情不错,但妾不奢求其他,心里就这么一点奢望,求四福晋能成全,让妾去陪着十三爷,陪他受苦,陪他熬过这段黑暗的时日,等十三爷能出来,妾保证妾一定会离开,离得远远的,不再出现在十三爷面前。妾只是想与十三爷有一段美好的回忆,能支撑妾过完后半身,有这一段时日的朝夕相处对于妾来说足矣。求四福晋成全妾这点奢望,求四福晋成全。”
说完,绿芜就要给望舒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