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上是怎么想的呢,你老八不是有能耐么,既然如此,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赐死一个犯错的臣子本也没什么,但麻烦就麻烦在这个臣子与太子的关系匪浅,是太子的叔公,他去办这事,太子不迁怒他才怪。而且皇上还不许让索额图死得太干脆利落,说直白点就是让索额图死也要受折磨。
这……若是做得太过会了,就会让他苦心经营出来的人设出现崩塌迹象,若做得不够,皇上又会对他不满,真是左右不是,上下两难。
若是早知道会接手这么个任务,他应该早些学那两个心眼子忒多的哥哥一样躲起来才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皇上的谕旨已经下了。
八爷原本想请三爷和四爷与他一起商量处置索额图的事,但派去请人的奴才回来说,三爷病头晕脑胀没精神,所以爱莫能助。而四爷这边则回说皇上的旨意是让八爷自己处置,他不好越矩,所以不便多言。
最后无法八爷只得请九爷与十爷来商量,结果只有九爷过来,十爷却没来。
“回八爷,我们爷昨夜又与福晋吵了起来,爷他又被福晋揍了,如今躺在床上养伤呢!”十爷府过来回话的奴才说时还悄悄的看了九爷一眼。
九爷立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在八爷开口前就笑道:“你们爷伤得重不重?”
奴才就道:“就是被福晋用鞭子抽了几下,身上的伤倒是不重养几日就好,就是脸也被伤到了,有一截鞭痕,十爷觉得自己无脸出门,就躲在屋里不愿出来。”
“既然如此你回去告诉你们爷,让他好好养伤,赶明儿我再去看他。”九爷就摆手让这奴才离开。
奴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行礼告退。
人一离开,九爷就“哈哈”大笑道:“八哥,你看这老十与他福晋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三不五时还会动手上演全武行,真是一对冤家。偏他自己又舍不得对自己的福晋立规矩,每次自己都被揍的一脸伤,羞于见人,哈哈哈哈……”他故意插科打诨转移注意力,不让八爷深想。
其实八爷心里觉得有一丝不对劲,转念又觉得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就像九爷说的那样,十爷与他福晋这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之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他不应该如此多心。
八爷也随着九爷一起笑了,可谨慎习惯了的八爷还是忍不住打趣着试探道:“这个十弟啊,确实时常与他福晋打闹,这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候就打了起来。”
九爷端着茶杯的手微不可查的顿了顿,垂下的眼睛里眸光闪了闪,若无其事的喝了口茶后,徐徐道:“谁知道呢,可能有孕的女子都这么不可理喻吧!”
若说更偏向谁,九爷心里自是更偏向十爷,见十爷听他的话在一些事上尽量减少与八爷的接触,他心里是满意的,且也放松了不少。
八爷又恢复了惯有的温润,微微一笑,“既然十弟来不了,那咱们自己商量吧!”
九爷点头道:“汗阿玛把处置索额图的事交给了八哥,那两个又一副不愿沾手的模样,八哥这次只能认了,还是想想该怎么做既让汗阿玛满意,又不会让追随的人心寒。”
沉默了好一会,八爷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只能接下这事,那就要做得好,至少能让一边满意,这样才能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他微微一笑,说了句,“想要得到,总要付出些什么。”
最后商议出不能动酷刑折磨索额图,不如就自今日起就不给索额图任何吃食与水,能熬几日就看索额图的命了。
这样既能对皇上的旨意有交代,也不用沾上残忍折磨索额图的名声,这在大臣心里形象不能崩塌了。
可其实不论他怎么做,该得罪的人依旧得罪了,该被诟病的事也不会少多少。
安排好索额图的事后,八爷就给四爷写了一封信,信上声情并茂的说自己还是太年轻,有些事想得不够周全,处理政务很是吃力,日日紧张之下身体已然开始不适了,需要四爷这个哥哥。
信送出去后,八爷又亲自上门去看望“病”了的三爷,也是同样的说辞。
最后三爷与四爷自然不能让八爷因理事而病倒,两个哥哥当然要体恤作为弟弟的八爷不是?
四爷在收到八爷的信,又知道八爷已经把索额图的事处理好了以后,就吩咐道:“收拾一下,咱们明儿要回去了。”
望舒白了一眼正笑得欢愉的四爷一眼,“也不知八爷这次吃一堑能不能长一智。”
四爷就道:“这权力迷人眼,下次若是利益足够大,就算明知前面知道有坑,你看他会不会继续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