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日起来,四阿哥睡的位置已经没人了,想到皇子们的起床时间,望舒就觉得脑壳痛,还好她不需要起那么早,不然要命了。
可她今日起也得早起不能睡到自然醒,虽然四阿哥后院只有两个格格,但她们也是要来请安的。
于是便认命的起床,挑了件藤紫色绣着桃花与鸟雀的氅衣,头上簪了一朵碧玉莲花,在周围又簪上数多小玉簪花,莹白的珍珠耳坠悠悠晃动很是熠熠生辉,整个装扮很是清雅别致。
她坐在上首看着给她请安的两个女人。
格格李氏,是个江南美人,杏眼桃腮,身材娇小玲珑,看起来却有些小女人的娇憨之态。
格格宋氏,看起来很是温顺如水,身姿纤细,眉眼间带着一抹轻愁,不过容貌姿色上不如李氏,只是清秀而已。
“都坐吧!”望舒淡淡的道。
“谢福晋。”
望舒看着宋格格那苍白的脸色,随口问道:“宋格格看起来气色不太好,可是身体不适?可要本福晋找个太医来给你瞧瞧?”
谁知望舒才说完,宋氏的脸更白了,被袖子盖住的手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心里想着是不是望舒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故意试探她。
她心里不确定望舒的意思,抿了抿嘴,怯怯弱弱道:“谢福晋关心,不过是天热了,妾身苦夏,胃口不好所以才会如此,等夏日过了就好,不必劳烦太医跑这一趟了。”
望舒一眼就看出宋氏在想些什么了,她不过是例行公事问一句而已,哪里得空去试探她。
“既然宋格格无事那就好。”望舒点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人家自己的身体与孩子自己都不放在心上,只一个劲的防着这个防着那个,就怕谁把她怎么地了一样,作为一个外人的她就更不会操心了。
于是她不再搭理宋格格,转而看着李格格问道:“李格格刚来没几日,可有不习惯的地方?有什么不习惯的可以同本福晋说,或者告诉索嬷嬷的也行。”
李格格起身福了福,恭敬道:“谢福晋关心,福晋安排得很好,妾身没什么不习惯的。若真有不习惯之处,还望福晋别嫌弃妾身事多麻烦。”
不管李格格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表现出来的样子让望舒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看起来比宋格格有眼见,也更知好歹。她微微一笑,温言道:“都是自家姐妹,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望舒又与李格格闲聊了两句,便叫散了,“今日就到这里吧,以后不必日日来请安,逢五逢十再来即可。”她可不想每日起得那么早。
如今在宫里啥也不能做,望舒只能自己与自己下棋打发时间。
索嬷嬷端了一碗冰镇过的莲子银耳汤进来,笑说:“福晋歇歇喝些甜汤,您已经下棋快一个时辰了,当心眼睛受不了,正好也松松神。”
望舒把手里的棋子往棋盒里一丢,动了动有些发酸的脖子,起身走到圆桌处坐下,抱怨道:“还不是太无聊了,除了下下棋,看看书,插插花,要不就是摆弄针线,就没有其他事可做了。”她拿起勺子,姿态优雅的喝起甜汤。
“有那么无聊么?”没等索嬷嬷说什么,四阿哥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
“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望舒也没起身行礼,就这么坐着继续喝甜汤。
见望舒压根就没想给自己行礼,四阿哥虽诧异,却也觉得更舒服自在,不会闹得自己每次过来跟做客似得。
望舒将银耳汤往坐在她一旁的四阿哥面前推了推,“爷也尝尝,嬷嬷炖的甜汤味道极好,且还冰镇过,你也喝些解解暑。”
四阿哥看看眼前的羹碗一眼,又诧异的看了望舒一眼,她以前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只怕觉得十分失礼呢!不过想到昨夜她说的那些话,瞬间又释然了。
索嬷嬷原本想说她再去端一碗,不过见四阿哥没说什么,反而拿起了勺子,便也没多嘴。反而觉得这样更好,夫妻之间确实不应该客客气气,规规矩矩的,那样太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