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一笑,反握住徐慧的手,“慧娘,人生总有无奈,有时我这样的身体也让我深感无力,却又希望在有限的能力里,让慧娘能够轻松一点儿……”
“稚奴,我说过,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并非只为了与你共享荣华,共掌天下。未来无论是刀山还是火海,前路如何我都希望能与自己的夫君一同闯过,无论什么重担,让我们一起承担。”
李治紧紧握住她的手,“你的心意,我明白了,而我的心意……”
徐慧抬手按住他的嘴,笑盈盈地看着他道:“稚奴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而我心意我也想让稚奴明白,我心目中的相爱不是比翼双飞、刻骨铭心,而是同仇敌忾、相濡以沫。”
李治深深地凝望着她,用力地点点头,“慧娘,此刻我明白了你的心意。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倘若我们不牺牲自己的一生,将国家管理好,百姓们又怎么能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呢?阿耶曾言,‘土城竹马,童幼之乐;金翠罗绮,妇人之乐;前无劲敌,将帅之乐,四海宁一,帝王之乐也。’可是慧娘说的没错,比起这四海宁一的帝王之乐,众生之德,个人的情爱确实微不足道了,以后我也不问了,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一起携手面对任何暴雨风浪便能证明一切了。”
徐慧含笑望着他,“好,我们一起让大唐江山安定,为百姓安居乐业尽心力。”
四目相对,温情脉脉,再也无需任何言语,一切烦扰忧愁,都在这执手相看的默契中远去了,天地间只余这并肩而立的两个人,同声搏动的两颗心。
修养了近一个月,李治感觉身体好了许多,这日一早便与徐慧一起去上早朝。
李治没等朝臣上奏,便先传召了李月恒进殿,朝臣不知道李治在玩哪一出皆没有说话,先暂时观望着。
随后接到李治眼神示意的王福胜当场宣读了立李月恒为皇太女的诏书,李月恒跪下三呼万岁后,伸手接过王福胜递来的圣旨。
起先朝臣没有反应过来皆愣住了,待反应过来后有近一半的官员高呼让李治收回旨意。
而江南世家派系的官员以及寒门官员没有立马出声反对,而是在心里估算这李月恒上位对自身的好处。
这时李臻走了出来,“诸位大人请容本王问一句,阿姐是不是李唐嫡裔?是不是李唐子孙?”
“这……这当然是了,可是公主是……”
李臻打断这人剩下的话,“是就行了,这些年来陛下时常生病,常让代国公主处理政务,在西突厥反叛一事上她也处理得很好。本王就问诸位,这些年来,国事在代国公主手里可曾出现过纰漏?对上她孝顺父母,圣人病痛之时常伴左右,为陛下身体修养之事亲力亲为。对下,她照顾呵护弟弟,以赤诚相待。既没有私德有亏,又没有公德不行,更不是能力不足,为何她不能担任这储君之位?”
他这一番话堵得反对的大臣哑口无言,而后他对着李治与徐慧跪下,朗声道:“代国公主为大唐储君,臣心服口服。为臣者,当为天下择贤明储君,这才是为人臣的本分。”
“可公主是女子,自古从无女子为储君,更无女子称帝。”
“之前没有,为何不可以从这会儿开始有呢?我大唐自来包容性高且民风开放,从不束缚女子在深闺,你们能接受女官,那皇太女不是也一样的么?且历史皆由当下之人创造,若干年后,我们也是历史的缔造者。再者,代国公主不管从哪方面看都符合标准,为何更合适的她便不可了呢?”徐慧清冷的声音响彻大殿。
徐慧的话音刚落下,李臻便对这李月恒行礼,“臣,拜见皇太女。”
许敬宗本就是个不拒于世俗的性子,李臻这一行礼,他也跟着行礼,“臣,许敬宗拜见皇太女。”
接着是李义府,寒门官员的两个领头人已经行礼承认李月恒的身份了,剩下的当然也跟着行礼。
接着江南门阀的官员也跟着行礼,反正不管是李臻还是李月恒都一样,都是徐慧的子嗣,与他们江南派系更亲近,且他们想得更多。
李月恒总是要成亲的,那么家里的嫡次子什么的或许就有机会了。以后李月恒的子嗣流着的就是家族的血脉,或者用不了多久,这江山就换姓了也说不定。
不过他们想得属实有些多,这点李治与徐慧在确定李月恒为皇太女时已经想好对策。
以后宫里会把李臻与李远洲的子嗣都接进宫与李月恒的子嗣一起教养,让他们一切都长在安排的各位师傅眼里,从里面择最优秀的为下一任储君,不论男女。
当然了,为防止兄弟姐妹几个为争权而做出迫害他人之事,也是有规定的,若是为了争夺储君之位而迫害其他兄弟姐妹者,一经发现就剔除资格且贬到贫瘠之地治理发展当地。
拉拢朝臣一事也如之前告诉李月恒姐弟那样,若是为了争储君之位与官员勾连,甚至与愿意被这些官员裹挟者结局同上。
至于在以后会怎么发展下去由后人自己去琢磨制定,那会儿他们早已作古多年,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反正没有哪一个王朝能千年万年的存在,朝代更迭是正常的,若有一日大唐覆灭,也是顺应时代发展而已。
立李月恒为皇太女一事落定,自此之后,出现了第一位皇太女,也出现了第一位女帝,以后或许还会有更多的女帝,女官等,不过未来会如何发展此刻他们不知道,但这一决定会翻开新的篇章。
事情都处理完了,李治与徐慧两人并肩携手,往大殿外走去。晨光斜照,将两人的身影拉扯绵长,交融贯通,再也难分彼此。
送我一朵小花花:" 徐慧这篇就写到这里吧!留下无限遐想最好,未来会如何发展你们可以按着自己的想法来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