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可还有哪里难受,我让太医来给你看看。”徐慧刚醒来,就听到李治温柔的问话。
徐慧摇摇头,嗓音沙哑道:“不难受了,只是还有些无力而已,不用看太医。对了,你可有去看过孩子们,他们如何,可还强健?”
李治一面将徐慧轻柔地抱起,一面接过文娘递来的软枕放在徐慧后身,让她靠在软枕上,道:“刚去看过了,孩子们才吃了奶,如今睡的正香,太医也把过脉了,一切安好。”提到两个孩子,李治的脸上的笑意瞬间绽放,犹如三月的暖阳那般温柔。
“那就好,你一直在这儿守着?”徐慧用脸蹭了蹭李治抚着她鬓角的手。
“是啊,没亲眼看到你醒过来,亲自确定你无事,我不放心。”李治低头啄了一口她的额头,温言道:“刚才陪着你的时候,便一直在思考孩子们的名字,你可要听听?”
徐慧来了兴趣,问道:“看你这样子可是已经想好了?”
“皇儿取“臻”字,日臻完善,百福并臻,我盼他福寿绵延,越来越好。”李治对孩子的慈爱与期盼皆包含在这字里了。
“李臻,李臻,”徐慧温柔的念了两遍,眉眼含笑地看着李治道:“看来你这个阿耶很用心。那咱们的小公主呢?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李治勾唇一笑,“这是自然,我对两个孩子的爱是一样的,我给咱们的女儿取的“月恒”二字,你以为如何?”
“月恒?可是取自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见李治点头,徐慧轻声道:“温柔且长远,坚定而强大,中正又平和,绵长亦繁盛,既不亏蚀亦不崩,延绵不衰相传承。是个很好的名字,适合咱们的女儿,可见你这个阿耶对她的用心与爱心。”她握住李治的手,温柔缱绻的与他对视。
“他们可是我心心念念已久的孩子,自然是要将最好的都给他们。”李治的眼眸缓缓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将手的力度收紧了些,感受着两人肌肤相触,体温相交融的满足。
寂静的房里,烛光幽幽,徐慧的视线缓缓移动,亦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虽然两人此刻皆没说话,但却明白彼此此刻的心意。
片刻后,文娘轻步上前,低声询问,打破了这一室温情,“良娣,可要用膳?”
“端进来吧!”李治开口吩咐。
文娘走到殿门处一挥手,就有宫人抬着小案几,端着各类膳食井然有序的进来。
……
这日,长孙无忌告诉李治,他认为吴王存有谋逆之心,希望李治把吴王调离长安,可李治没有同意,还说了要好好考虑此事。
过后李治单独召见李恪,两人一见面李治眼含歉意的看着李恪,道:“三兄朕原本答应过等你一回来就提拔你,可还是被舅父他们极力阻挠了。现今朝政基本由舅父等人完全掌控,朕要做什么一定要经过他们这些老臣的同意才行,朕如今被束缚着手脚,看来答应三兄的事朕要失信了。”
李恪理解他的苦衷,“臣知道陛下如今艰难,若是陛下需要,我也可以离开长安,不让陛下因此而为难。”
“三兄,朕让你回来是希望朝中有一个能真正帮助朕的人,你这次回来也看到了,阿耶当初留下的三位辅政大臣中褚遂良是完全支持舅父的,而李勣已经闭门不出了,原本朕还有个许敬宗可用,可如今连许敬宗也被他们逼得贬去了郑州。朕同高阳商量过,想要先联合咱们李氏宗亲来对抗朝中那群老臣,但需要有人出面去联络,朕与高阳一致认为你便是那最合适的人选。所以,三兄可愿留下,为大唐的基业不落入旁人手里而出一份力,留在朕在身边?”
面对言辞恳切的李治,李恪此时心里摇摆不定,皆因回到长安的这几日他总是做梦带着人在太极殿逼宫。杨淑妃生前养了许多前隋的死士,他怕有一天前隋的人会找到他,让他再次逼宫。
但想到李世民对他的慈爱,想到这大唐的江山可能会落入外人之手,若他退缩了,百年之后会无颜面对祖先,最后他还是做了决定,要留下助李治摆脱长孙无忌等人的掣肘。
“好,三兄留下帮你。”李恪眼神坚定地看着李治。
听到李恪的回答,李治露出的松快的笑意,他伸出手道:“咱们兄弟齐心,一定能将大权夺回来。”
李恪握住李治的手,用力点头,肯定李治的话,两人相视一笑。
“既然舅父他们不想让你在朝堂上有过多的话语权,那暂时先委屈三兄留在宫里,当皇子师,教皇子们习武。”李治放开李恪的手后,一脸歉意。
“无事,只要能留下来,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帮到陛下就好。”李恪笑着拍拍李治的肩,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