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卑微的李义府想靠攀附权贵一步步地往上爬,可名门望族出身的官员们根本瞧不起他,长孙冲与房遗爱等人还出言讽刺他是出卖李泰墙头草,更是嘲笑他是狗。知道自己无法攀附上这些官员,李义府只能默默地离开甘露殿。
甘露殿外跪着的官员不肯走,御书房里长孙无忌与房玄龄也不打算离开,弄得李世民心烦意乱无法静心安歇。
“大家,您还是听老奴的早些安歇吧!现在您龙体欠安,又何苦跟诸位大人这么耗着呢?”见李世民没有反应,王德走到李世民身侧,担忧的继续劝说:“陛下,安歇吧!”
李世民转身走了两步,病痈之处传来阵阵疼痛,让他脸色一变,险先站不稳。
王德眼疾手快地扶住李世民,着急的对候在一旁的徒弟永成道:“快,去传太医。”
“是。”在永成正准备退下去时,李世民发话了,“不用了。”
王德赶紧叫住永成:“等等。”
李世民站好后,摇头道:“没事,不用叫太医。”
“是,上茶。”王德见李世民不肯传太医,便让人上茶给李世民润润口。
“陛下,您……”王德还想劝两句,李世民摆手示意他不用多说。
李世民一边想着事情,一边端起托盘上的茶水喝了起来,待他把空茶杯放在托盘上时,才发现上茶的人是徐慧。
“怎么是你,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李世民对这个时间忽然过来的徐慧有些好奇。
徐慧将托盘递给永成,然后对着李世民笑着道:“微臣过来是要恭喜陛下的。”
李世民疑惑的挑眉,他现在心里烦躁得很,被人逼迫一事甚是烦人,不知道这徐慧怎么就突然要恭喜他了。
“说说吧,这喜从何来,值得你大晚上的亲自过来一趟。”李世民压下心里的烦意,耐心的询问。
徐慧躬身一揖,“恭喜陛下,武才人有孕一个半月了。”
“你说什么?”李世民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武才人已有孕一个半月。”徐慧微笑着再次说了一遍。
这次不仅李世民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惊讶不已,连一旁的王德同样震惊。
李世民不让武媚娘有孕一事他自然知道,而且武媚娘每次侍寝过后服用的避子药都是经他之手,也是他悄悄安排人熬的药,这武媚娘怎么就突然怀孕了。
见李世民蹙眉看过来,眼神带着询问,王德赶紧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世民知道王德不会阳奉阴违,更不会背叛他,所以他也明白这可能就是个意外。可这个意外来得真不是时候,这些事都堆积到了一起,这下长孙无忌就更有理由要求他卜上这一卦了。
他深深一叹,看着徐慧问道:“可确定了。”
徐慧点头表示肯定:“微臣查看宫闱局的记档时,发现武才人的葵水推迟了近十日,便安排了太医去为她诊脉。方才太医前来回禀,说武才人有孕已一个半月,不过微臣知道如今长孙大人等因武才人之事正长跪不起,是以已经交代太医,暂时不许泄露此消息。”
李世民点点头:“嗯,此事做的不错。”他再次叹气:“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个时候有孕不就是把朕与她自己架在火上考吗?”
“陛下,依微臣之见,此时武才人有孕或许是转机为也未可知。”徐慧说出自己的想法。
“哦?何以见得,你说说看。”李世民来了兴趣,他觉得或许徐慧能说出些有用的建议也说不定。
徐慧先是一揖,而后郑重其事道:“微臣恳请陛下让袁相师为武才人卜卦,以破此困境。”
李世民眉头一皱,肃声道:“你也与他们一样要逼朕退让吗?”
“陛下,微臣与长孙大人和房相不同,微臣说的是为武才人卜卦,而不是为陛下或者这大唐的气数卜卦。”徐慧解释道。
“这有何区别,他们本来就想再次证明有太白妖星与女主武氏有关,才会闹这么一出。你让朕同意卜卦,不就是顺了他们的意吗?”李世民声音已经带上了怒气。
徐慧摇摇头,解释其中的区别:“请陛下细细听我一言,您同意卜卦,可不是顺了长孙大人他们的意,而是为了让天下万民安心,与长孙大人他们又有何关系。您是为了百姓,而不是对长孙大人他们退让,这本质上是不一样的,这让百姓们知道您为了他们如此重视,他们自是发自内心的对您爱戴尊敬不已。而且,臣与您一样不信所谓的星象更不信武才人是女主武氏,但有些事却不得不做给天下之人看。”见李世民面色逐渐缓和,她才提醒道:“陛下您可仔细想想,星象之事瞬息万变,哪里一成不变的道理。再说据上次说女主武氏之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或许星象早已大变,而这次卜卦出来的结果会与之前完全不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