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今日夺了你的皇位,想必你也会为我骄傲吧!若我输了就束手就擒,岂不是又让你失望了?哈哈哈……”李承乾离李世民三步远的位置便停下,“阿耶,儿等这天已经等得太久了,儿请阿耶退位。”他双手举起手上的剑,灼灼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思考片刻,开口道:“别伤着他。”
话音一落,挡在李世民身前的羽林卫往两边退开,给李承乾让出一条路。李世民伸手拔出身边护卫的刀,往里走了几步。
见此,李承乾高喊,“儿请阿耶退位。”然后举剑便朝李世民砍去。
李世民一个转身回挡,与李承乾打斗起来。羽林卫把两人围在里面,随时注意情况,好时刻准备救驾。
武媚娘跑到承庆殿大门时,被羽林卫拦住去路。是王德过来传话放她进去的。
李承乾自然是打不过从尸山血海的战场里淌过来的李世民,李承乾被身手更敏捷的李世民当场制服。
武媚娘跑到承庆殿正殿处时,李世民父子二人的决斗正好结束,李承乾瘫在地上,李世民用刀指着他。
“陛下,”武媚娘走过去,跪在地上。
李世民转眸看着武媚娘,咬牙道:“武媚娘,朕真盼着你和承乾所为,若只是一场噩梦该有多好。”
“陛下,媚娘不明白你的意思。”这会儿,武媚娘知道她决计不能承认这场叛变里有她的身影。
“不明白?”李世民对她的回答发出嗤笑,随后他看回李承乾,缓缓道:“承乾,你可知道,朕已决定仍然让你为太子。”他的这话让李承乾面色一变,可如今李世民不管李承乾心里在想什么,只继续道:“可是朕现在明白了,不管朕如何选择,你终究还是要反,对不对?”
他这话让李承乾大受震惊,李承乾愤恨的看向武媚娘,恨不得生吞了她。
武媚娘有些不明所以的回视李承乾,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来人,押下去。”李世民没心力在与李承乾说话,他表面虽依旧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心里的痛彻心扉只有他自己明白。而这种失望和痛心是旁人无论如何无法抚平的。
李承乾被羽林卫押走时,嘴里愤怒大喊,“武媚娘,你这个贱人,你敢骗我,你这个骗子。武媚娘,你敢骗我,骗子。”
李世民听得出李承乾话里被人欺骗的真实愤怒,他眯起眼睛觑着跪在地上蹙眉思索的武媚娘,“你随朕来。”
武媚娘想不通李承乾为何造反,也想不通李承乾被押下去时的那番喊话,她亦能看出李承乾不是为了推卸责任,李承乾的愤怒几乎化为实质,像利刃般射向她。
可如今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她起身跟着李世民进到承庆殿的正殿里。
李世民坐在上首的椅子上,一手支撑在刀柄上,看着跪在身前不远处的武媚娘。
“朕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勾结太子背叛朕。”李世民肃着脸,眸色黑沉如墨。
武媚娘眼含泪水,回视李世民,恳切道:“媚娘并未与太子勾结。”
她这话让李世民愤而起身,大步走到她身前,用力甩了她一耳光。她被扇得侧身跌倒于地上眼里的泪水便就此滴落。
李世民抬手从自己的腰带处拿出一张字条,丢在武媚娘跟前,“没有勾结,这是什么?提前告诉承乾,我立他还是废他。你好有本事啊,武媚娘,竟然与朕的儿子联合起来反朕。”
武媚娘伸出手,颤抖地拾起字条,看着字条里写着的内容与她写的完全相反,但字迹却是她的字迹。
看着这张字条,她终是明白李承乾为何还要造反,原来她的字条被人换了。她想要对李世民解释字条被换之事,可不管这字条有没有被换,她给李承乾传递消息是事实,而李承乾造反也是事实,她就是说出花来也改变不了结果,李世民更不会因为字条被换而原谅她。
与其让李世民认为她花言巧语的找诸多借口,不如就这样吧!于是她呜咽道:“事到如今,媚娘怎么解释都没用,”她立身跪好,看着李世民道:“陛下,你杀了媚娘吧!能死在陛下手里,媚娘死而无憾。”她在赌,赌李世民对她还有那么一丝情意,赌李世民会有那么一丝心软。
李世民抬起刀直指她的脖子,武媚娘心里紧张,面上却没有任何变化,就这么流泪看着李世民。随后她闭上眼睛,做出一副甘愿受死的样子。
思考一瞬后,李世民扔下手里的刀,他边往外走,边道:“不杀你不是因为慈悲,而是要给自己留一个教训,到这个年纪居然还因为一个小女子,与败亡擦肩而过。”
李世民离开后,武媚娘心神一松,整个人往身侧软倒。她的右手肘撑着地面,眼泪不停掉落,同时不停的喘气。她的后背冷汗澄澄,非常黏腻。
她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但与李世民之间的情意却几乎要断了。从今往后她或许会如游魂那般,在这偌大的后廷中孤寂的飘荡。
不多时,便有羽林卫进来把她押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