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懿安摇摇头,分辨道:“孃孃说的不对,诚然我与她都依仗爹爹的疼爱,可我与她确实不一样。我的爹爹是大宋的官家,我的孃孃是大宋的皇后,我是大宋唯一的嫡公主,她只是个嫔御而已,她怎可同我比较。就是最兴来也只是个庶……”
“懿安,”曹丹姝起身怒斥的打断赵懿安越说越离谱的话,她沉声道:“孃孃的教导你全都忘了是吗?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本来就是,我明明才是嫡出的公主,可凭什么是我看旁人脸色行事,而不是旁人看我的脸色行事。孃孃明明是皇后,却要我谦让最兴来,又要我尊敬张娘子,我不服气。尤其是那日,她一个嫔御凭什么到孃孃跟前耍威风。”赵懿安情绪失控的大喊。
“你……”曹丹姝被赵懿安的话气得扬起了手,可看到赵懿安倔强又泛红的眼眸,扬起来的脸庞,她的巴掌是怎么也落不下去。
最后她缓缓放下手,失魂落魄的坐回椅子上,喃喃道:“懿安,你不怕并非谁都不怕,孃孃就时常忧心。孃孃虽然皇后,可你爹爹对孃孃如何你也知道。孃孃对于后宫的算计虽略知一二,可却不擅长,所以我怕护不好你。最兴来是皇子,也是你爹爹目前唯一一个健康长成的皇子,哪怕又有了鹤龄,可鹤龄的身体不好。也许将来最兴来会……孃孃让你谦让最兴来,爱护最兴来是为了你以后着想。至于张娘子,她性子如何睚眦必报你又不是不知道,常言说宁可得罪君子也莫得罪小人,我与她如何是我的事,你不该掺和进来。我怕你被她盯上,在我顾及不到之地伤害你。”说着曹丹姝拉过赵懿安的手,拥住她,在她耳边哽咽道:“我知道你是为我不平,可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我的懿安过得好不好。”
“孃孃,懿安错了,懿安以后不会让孃孃担心了,懿安会听话。”赵懿安抱着曹丹姝哭了起来。
缳儿端着点心与饮品走了过来,看到相拥在一起的母女俩,她停下了脚步。
曹丹姝听到缳儿的脚步声,看了眼她端着的托盘。然后扶赵懿安站好,又用绢子为了她轻柔的擦拭了眼泪,柔声道:“口渴了吧,”她对着缳儿招了招手,看着缳儿把点心饮品放到桌上,她又转首看着赵懿安道:“孃孃给你准备了甘草梅子糖水和杏仁酥。”
另一边最兴来回去后也把石介写的赋颂给了苗心禾看,末了他道:“姐姐,所以夏竦真的如先生说的是个一无是处又是个大奸之人吗?”
苗心禾没有阻止最兴来谈论这些,反而引导道:“那你觉得呢?”
最兴来想了想,回道:“既然人人都说他是大奸之臣,想来他应该就不是个好的。”
“那什么是好什么又是坏,这好与坏怎么定义,又该由谁来定义。”说着,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后,幽幽道:“最兴来,人不会只有一面,人心很复杂,谁都是多面的。你不能随波逐流,你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心如分辨。这好与坏,忠与奸是要结合当下所发生的事与是整个环境的背景来看的。有时候真相很黑暗与残酷,可你以后的道路却又让你不得不面对这些残酷与黑暗,你得学会转换不同的角度思考问题。”
“姐姐的意思是也许夏竦做的事不符合大多数人的想法及利益,然后这大多数人就把他定位奸恶之人。若是我站在夏竦的立场去看,他做的事对于他与他亲近的人而言,却不是恶事对吗?”最兴来总结了一番。
苗心禾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些人是天生的坏,这类人我们可以不用站在他的立场考虑,这类人若是做恶杀了便是。就朝堂官员说一说,有些人不管是你自己看到的或者听旁人说的都能知道这人个好官,可偏偏这样的好官既不能为朝堂做出贡献,也不能让他治下之地的百姓安居乐业不愁吃穿,那么好否?坏否?”她停了停,给些时间让最兴来思考消化,看着神色震惊的梁怀吉,她轻轻笑了笑,然后又继续道,“而有些人或许旁人觉得他圆滑世故又爱溜须拍马,而这人私下的品行也许也不算好,可若这样的人既能治理好他所在之地,又能让百姓过得好,那么这样的人又是好是坏,是忠或奸?高度不一样看到的就不一样,姐姐今日是想告诉你,你不需要与旁人一样只去看这人是好是坏,只要这些人不做出损害家国与百姓利益之事,那么你只需要知道这人能不能用,好不好用,而你又能不能驾驭住这样的人即可。”
最兴来受教的点头,“姐姐说的我知道了,只要把人用对位置,而这人的私行不败坏到影响朝政朝纲,又不会鱼肉祸害百姓,那么有些事儿子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都知道水至清则无鱼,而这个度该如何把握才是你该学该思考的,而不是热血上头意气用事的去武断的断定一个人该归位哪一类。当然了,用任何人的前提都是为了让百姓过得好,国家能繁荣昌盛。若是吏治能清明那就再好不过了,同样的这个清明的准则也由当下的情况来决定”苗心禾笑着拍拍最兴来的头。
送我一朵小花花:" 今日已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