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也寻到了一本喜爱之书,静下心来阅览。看了一会儿,他由书想到书楼,又想到吕雉。他也曾听闻吕雉治下的地方,百姓食饱衣足,吏治清明,连平民都有了识字读书的资格,是这乱世之中的一片净土。
他对吕雉个传奇人物很好奇,她做到了一切以往女子做不到的事情,以女子身份登上了逐鹿天下的舞台。他对她治下的地方以及手段更是好奇,也不知真是如此,还是虚传夸大。
张良敬重吕雉的才能和豪情壮志,有如此雄才,哪怕她是女子,他亦敬佩她,也折服于她的能力与不惧人言的坚韧心智。
想当初,他刚听闻吕雉起事,为一方霸主之时,也曾如其他人一样未曾把她放在眼里。如今事实证明他还是狭隘了,也许他应该离开彭城,去见见这位传奇女子。或许他能遇到明主也说不定,想清楚后,他放下书籍,离开了藏书楼。
想到就做,于是带着一仆人轻装离开了彭城,准备往吕雉盘踞之地而去。北方的雨势也来得及,岂料刚出城不久便遇上这又急又大之雨,大雨赶路不便亦不安全,幸好看见远处有座长亭,他让仆人赶车赶过去避雨。
进了这亭子,张良才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一位白衣年轻郎君正与一位青衫男子在亭中对弈,守候在旁边的都是看似普通却并不简单的侍卫。
“外面雨大,在下途经此地,进来一避,叨扰了两位。”张良微微拱手道了一下。那青衫男子看了他一眼,便很快把注意力又放回棋盘上。而白袍郎君却好似没有听见他的话,依旧专注于棋盘,四周站立的侍卫也不言不语。
仆人停好马车后便进来,自觉的安静站在他身后,没有他的示意也不多语。
张良摸了摸鼻子,并没有因为被怠慢而有什么不悦。他找了个靠近外侧的地方坐下,擦了擦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与面庞。
他看着亭外的大雨,知道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无聊之下便看着雨幕发起了呆,片刻后,他慢慢回神,便不着痕迹的打量起下棋的两人。这一看才发觉白衣郎君是他瞥见的那位气度不凡的郎君。
惊讶过后,他的目光便被棋局所吸引,不得空再思考白衣郎君的身份。棋局下得极妙,看得张良忍不住入了迷,也跟着两人的落子忍不住思考棋局走势,只恨不得自己来上一局。
不多时,萧何叹谓道:“郎君依旧心思独到明锐,我输了。”
吕雉勾唇一笑,“先生自谦了。”
张良不知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不过与他无关之事,他没有多管。而萧何好似没有听出吕雉话里的意思一般,反倒转头对一直关注着棋局的张良道,“郎君可想来一局?”
张良有些诧异的看着萧何,又看向默不作声只整理棋盘的吕雉,犹豫道,“这,会不会扰了这位郎君的兴致?”
萧何又笑道,“总是和我下,我家郎君怕是也烦了。”说完便起身让出了位子。
张良不再犹豫,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坐下,“在下张良。”
吕雉先是不语,有条不紊地收着棋盘上散落的棋子,待全部收完后才抬眼看向张良,笑容清浅又舒朗,语气淡淡道,“郎君先下。”
张良见她没有想要介绍自己的意思,便不再多问,只点了点头执起黑子落下。以棋可观人心,与刚才一局执棋的两人皆是不语不同,吕雉主动出言道,“郎君在这个时候出门,可是要去探亲访友?”
这话让张良微微一怔,随口道:“是,过去很少出门,借着这次访友的机会四处看看。”他不知吕雉问这话的意思,所以顺着她的问话便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