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赶紧着上前去了,那赵公公看见如懿来,早吓得腿软了。如懿哪里肯听他啰嗦,留下了小安去内务府知会宫女人选的分配,然后看着那出头的宫女。
方才挨打的宫女忙膝行到如懿跟前道。
如懿见她挨了打,神色依旧十分倔强,一点儿也不害怕,便试探道。
如懿(青樱)说:" 你倒是个直性子的,只是什么话都喊出来,也不怕自己吃亏么?"
那宫女不卑不亢道。
配角说:" 容珮: 奴婢自己吃亏不要紧,不能让没钱的姐妹都吃了亏。"
如懿见她被打得灰头土脸的,仔细看相貌却也端庄整齐,落落大方,像是个有主意的,不怕事儿的。
想着惢心出嫁之后自己身边也没个得力的人,又没了海兰为她出头说话,且她身边也需要一个这样为她说出一些她不好说出口的话,不怕后宫宠妃之人,便道。
如懿(青樱)说:" 这样的性子是吃亏,可本宫喜欢。等下洗漱干净了去翊坤宫等着,留在本宫宫里当差吧。"
如懿说罢,想起了正事,便急匆匆去了。
乾隆十五年五月十五日申时,皇长子永璜薨,追封定亲王,谥曰安。(永璜是三月薨的,我改了一点时间线,不影响。)
魏嬿婉得了进忠的传话,去了养心殿宽慰伤心难过的皇上。进去时,皇上正横躺在暖阁的榻上。金立屏,软烟绮,枕边螺钿几上供着一尊釉里红缠枝瓶,瓶中斜斜插着一把姿态妖娆的芍药花。
明媚清澈的阳光透过细雕花红木格窗。如一片金色的软纱轻扬起落,无声覆盖在他面上,却亦不能遮去分毫憔悴与神伤之色。
不她脸上挂着担忧与关心,走到皇上身旁坐下,没说话,只默默的陪着皇上。
阁中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儿,皇上摩挲着手中一枚子母狮和田青玉佩,微微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嘶哑着喉咙道。
弘历(皇上)说:" 嬿婉,你来了。"
皇上转过脸,露出几日未刮得青青的胡渣,颇有神骨清赢、沉腰潘鬓的支离。
魏嬿婉觉得皇上故作姿态,人在时不见得多珍惜,人没了,又作得如此伤怀姿态。也不知是做戏给旁人看,还是给自己看。
魏嬿婉低柔着语声,宽慰道。
魏嬿婉(冷沁)说:" 皇上节哀,还请您保重龙体。有皇贵妃在,一切会料理好的。"
皇上将手中的子母狮和田青玉佩递到魏嬿婉眼前,他的言语间透着几许悲凉。
弘历(皇上)说:" 朕记得很清楚,这是诸瑛的陪嫁。虽然都是富察氏,但她远不比琅嬅,所以这玉也不算十分名贵,可她戴了很久,一直到死才摘下来,朕叫人封存起来。你看,这对子母狮多亲热,天伦之乐,毫无嫌隙。"
魏嬿婉(冷沁)说:" 皇上,大阿哥本也是孝顺之人,他会明白您的心思的,想来他也不想看到您如此伤怀。臣妾想着,大阿哥应该也后悔同皇上生了嫌隙。"
皇上看她一眼,将那玉佩握在手中,细细抚摸。
弘历(皇上)说:" 朕真的觉得对不住诸瑛。她是朕的第一个女人,若不是那一刻的动心,朕也不会留下她。她是那么天真单纯的女子,看见朕就会笑得那么高兴。"
魏嬿婉握住皇上的手,语气低柔又真诚。
魏嬿婉(冷沁)说:" 哲悯皇贵妃她不会怪您的,她能有皇上的喜欢,又与您生下血脉相连的孩子,想来是欢喜的。臣妾想哲悯皇贵妃会明白的,大阿哥的事不能全怪您。"
皇上的眉宇间衔着温默与疲倦,缓缓地道。
弘历(皇上)说:" 朕不是故意不给永璜脸面,不去他的丧仪。嬿婉,朕是真的不敢看,更不敢去面对。永璜病着的那些日子,朕不愿意听到一点儿他病重的消息,也不愿去看他。朕怕他看朕的眼光只剩下了怨恨,没了往日的孺慕。朕更怕,怕自己又一次看见朕的孩子走在了朕的前头。"
魏嬿婉心里厌烦,可面上泪珠滚落,模糊了羽睫,仿佛暮霭沉沉时分欲落的雨水。
魏嬿婉(冷沁)说:" 皇上,人吃五谷杂粮的身子有病,经不住世事的便是心病。这并不是您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