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是演唱会的最后一首歌,我选了一首老歌,一首赵传的《给所有知道我名字的人》,这首歌是李宗盛的词,是一首感激之歌,熟悉的前奏又把我拉回了九十年代的港台,那个时候不只有四大天王还有Beyond、张国荣、谭咏麟、梅艳芳、李克勤、陶喆、赵传还有无数未被提及的明星,赵传怀着感激把这首歌唱给了所有知道他名字的人,后来这首歌有很多人翻唱,羽泉、罗琦等等,我不评价谁唱的更好,但是赵传唱歌的那种感觉真的是学不出来的,记得有人说:许巍是自由诗人,朴树是孤独诗人,李健是理想诗人,摇滚诗人则是郑钧。他们就像是歌手里的一股清流。
总有一天,所有人会忘记我的名字,但只要现在记得就行了,其实记不记得我根本不重要,如果他们能够记得我为这个社会尽过一份力就好。
人的一生,要死去三次。第一次,当你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你在生物学上被宣告了死亡。第二次,当你下葬,人们穿着黑衣出席你的葬礼,他们宣告,你在这个社会上不复存在,你悄然离去。而第三次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把你忘记,于是,你就真正地死去。整个宇宙都将不再和你有关……
“再一次我淹没在掌声中,眼前的你竟如此激动,黑暗中世界彷佛已停止转动,你我的心不用双手也能相拥,如果有一天我迷失风雨中,我知道你会为我疗伤止痛,也许我们的世界终究有一点不同,可是我知道你将会陪我在风雨中,请你为我再将双手舞动,我会知道你在哪个角落,看人生匆匆,愿我们同享光荣,愿我们的梦永不落空,请你为我再将双手舞动,就让我们把爱留在心中,也许有一天我老得不能唱也走不动,我也将为你献上最真挚的笑容……”
唱完最后一句“我也将为你献上最真挚的笑容”之后,我渐渐感受着平静下来的心情,这场义演,耗费了我太多精力,这是我第一次很想把一件事做好,当然,唱完后我确确实实已经累的快要虚脱,其实按照演唱会惯例唱完后,应该对每一个成员表达感谢,但是此刻是真的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我不禁佩服起了那些专业歌手。
趁着所有人都还没有走,我拿起了话筒,说道:“这场义演很完美,感谢吉他手洛小玉,鼓手罗茜熙还有她们的两位同学,谢谢两位美女伴唱乔曦和顾瑾,最后感谢大家能够驻足观看。”
这场义演就此落下了帷幕,算是一次比较成功的义演吧,很快人群就散尽了,搭建的舞台也被拆卸,音乐设备也已经拉上了货车,广场又变成了往日的样子,我站在广场中央,张开双手,环抱着迎面而来的风,风很惬意,我也很惬意,不过很快这种环抱风的感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是顾瑾紧紧抱住了我,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也轻轻抱住了她,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特别清晰的看到了秦佳,她那件米白色的大衣实在是太有辨识度,让我一眼就看到,我不禁感叹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两年前的今天,我怀里抱着的是秦佳,现在却是顾瑾,这不是怪谁的意思,只能说缘分使然,抛开对错不谈,秦佳至少是个好女人,纵观我的感情史,好像还几乎从来没有遇到过现实的女人,我想这大概是现实的女人看不上我吧,因为我的确没有特别好的物质基础。
只穿了一件大衣的秦佳显得很单薄,在风中凌乱着,我不知道她看见我的心情,也想去琢磨,直到现在更多的还是觉得造化弄人,有缘无分,我和她谁都没有做错,只是错在了时间不对。
她并不是我权衡利弊下的选择,是真真切切爱过的,我曾经幻想过和她的美好结局,也幻想过给她亲手戴上戒指的样子,可感情偏偏不是个东西,它并不是幻想,也不是努力了就一定会有好结果的事情,其实能遇见已经是最大的缘分了,至少在二十二和二十三的这一年,是我永远不会再有的年纪,她在这个时候给我留下了生命中难以忘记绚丽的一页。
毫无疑问,现在的我是幸福的,我身旁的女子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但我还是有些心酸,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不管她是和林渝在一起还是和其他人,至少会比我好,她也不用继续深陷爱情的旋涡之中。
“沈祺,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心不在焉的?”
我转过头,跟我说话的人自然是顾瑾,我愕然,然后在一阵沉默之后回道:“我在想爱情到底是什么,什么又能成为真正的爱情。”
“那,你想出结果了吗?”
“其实对于爱情,我更在意的是感觉,我想知道的是,我们是否真的能够互相懂得。不是包容,不是照看,也不是原谅和宠爱,而是懂得,像解一道数学题那样,经过曲折和明暗,明白一个人的内心。”
顾瑾很快给了我答复:“一定会的!”
“你听过《你瞒我瞒》吗?”
“我听过,但是你现在可以再唱一遍吗?我想听你唱的。”
“当然可以。”说完后,我随即轻轻唱了起来:“约会像是为分享到饱肚滋味,有任何难题却不提起,这若是浪漫我怎麽觉得就快分离,你哭过但眼影闪得更艳美,我是谁情人你始终也是你,微笑静默互望笑比哭更可悲,就算怎开心皱着眉,尽管紧紧抱得稳你,两臂却分得开我共你,无言的亲亲亲 侵袭我心,仍宁愿亲口讲你累得很,如除我以外在你心,还多出一个人,你瞒住我我亦瞒住我太合衬……”
“其实这首歌很适合我和秦佳,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像这首歌唱的一样:你瞒住我,我亦瞒住我。她很好,真的很好,在一起的时候她是爱我的,但最开始这就是我做的一个妥协,这就为我们的分手埋下了种子,我也曾经真心爱过她……”我开口说道。
说完的时候,我一直注视着顾瑾脸上的表情,在现女友面前说自己很爱前女友,至少我觉得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会不开心,就算是顾瑾也不例外,尽管平时她是理智,但这个时候我心里也特没底。
顾瑾看着我笑了笑,说道:“你别这么紧张嘛,其实我没你想的复杂,我想的很简单,如果你在我面前不停的诋毁秦佳,我倒会觉得你是个不靠谱的人,没准还会后悔和你在一起,很简单,因为这样一个人,让人放心不了。”说到后面,顾瑾表情也变得有些黯淡:“其实我一直是一个很孤独的人,所以我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大多数人看我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很多人也会觉得我不好相处,所以我经常是自己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出去旅游,一个人去医院,有段时间我真的很没有安全感,就算是睡觉的时候都要开着灯,我很害怕黑夜……”
我将顾瑾揽在了怀里,轻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以后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不管面临什么,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顾瑾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我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