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抿着茶水，听着林拾月的话，一点儿也不觉得例外，“你看看，这就是你们人类，用华丽的辞藻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想法！
与其说一些废话，倒不如，开出价码！”
林拾月皱着眉头，这先锋12是有什么问题不成？义正言辞的拒绝，竟然被他看成欲拒还迎，代码出bug了？
说回千叶老头，被林拾月和先锋12忽略之后就在一旁哼哼唧唧，眼神就没从小十一身上挪开过。
来硬的？这完全不行，林十一如果不配合的话，压根就没有办法让这些出现的规则之地串联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规则小世界。
这不符合千叶老头的需求，同时也不符合黄粱公司在仙侠小世界中的实验规划。
“我想，我不需要再重复一遍…”林拾月说道
“那看来是我高看你了，你虽然是个聪明人，但骨子里依旧充满着人类的劣根性！”光头看着林拾月凶恶的眼神，露出轻蔑的笑容。
“联邦向来都不会缺少愿意自我奉献的人类，既然你不愿意，那么这件事情便可以到此为止！”
“什么意思，到此为止？老夫不答应！”
林拾月还没说什么，旁边的千叶老头立马嚷嚷起来。
“老夫和老夫的弟子付出了那么多，岂是说终止就终止的？”
堂堂一代仙尊，现在在先锋12面前上窜下跳，像极了一个欲求不满的小丑。
“你不答应那又怎么办呢？很显然，他们已经不会听你的了，又或者，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过你的？
失去世界之灵都主动配合，你便失去了和我们交易的筹码，不过好在实现实验的方法不止一种！”
光头是先锋12，先锋12是AI生命，像千叶这种数据诞生的异样意识，在某种方面说得上是他的同族，而AI生命对待同族，要严苛得多。
“不答应？这可由不得他们！”千叶老头面目狰狞，“他们两个的小命握在我手中，如果他们不答应就只能请他们去死了！”
剥掉伪装的人，向来肆无忌惮，千叶老头恶狠狠地盯着林拾月和林十一，哪里还有什么仙风道骨？
自我感动的悲天悯人，自我认为救人救世，在黄铜上刷上一层金箔。
光头看向林拾月说道，“这下，你应该怎么办呢？”
林拾月体内被封印的芯片震动了一下，一种被不知名大手攥住心脏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千叶老头留在林拾月手段起了作用，连呼吸都带着部分颤抖。
“需要担心么？我想应该不需要……”林拾月咳嗽了两声，看向千叶老头的眼神有一些轻蔑。
“按照联邦法律，你怎么会容许一个遵纪守法的联邦公民死在你的面前呢？”
这不是一场豪赌，而是利用秩序的反击，从刚刚先锋12的出现，林拾月就已经想好了解决的方案。
子夜所谓的屏蔽芯片的监控，无非是联邦进行管控的另一种手段罢了。
对于先锋12这类智慧生命而言，法律、规则、秩序，遵守他们是本能的反应。
光头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对！
联邦的法律的确不允许任何一个守法公民平白无故地死去。
但如果我凭借干扰正常实验的罪名，剥夺你联邦公民的权利，你就不会再受到联邦法律的保护。”
“不，你不会…”林拾月摇摇头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我们身体内都被安装了不知名的密钥，在得到这串密钥能打开什么大门的结果之前，你们不会轻易让我们死去！”
林十一：密钥？这是什么东西？
密钥，林拾月换了一个称呼罢了，它可以是审判口中被注入的灵魂碎片，就比如孙不能体内属于齐天大圣的碎片，那就是所谓的密钥。
先锋12没有道理不知道林拾月说这些话的用意。
“嗯，很对，真是难缠的小鬼。
聪明却又充斥着人类的劣根性，但我如果出手帮助你的话，你恐怕会得不到之前我开出过的报酬。”
光头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却是看向千叶老头这个小丑。
“如你所闻，你的谋划，即将变成一纸空谈！”
林拾月瞳孔放大，那只把持住林拾月心脏的大手开始使劲，用力，把心脏喷发的血液堵在血管当中，再用力一些，跳动的心脏就会像气球一样爆炸。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在林拾月头顶。
光头手中的半杯茶水，噗嗤一声被泼到了林拾月身上，滋滋冒烟。
活下来了，这半杯茶水像是化骨绵掌一样，把那只捏着林拾月心脏的大手给化去，连带着芯片上面的封印消失不见。
林拾月浑身瘫软，双膝跪地，双手撑住，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死神的镰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只是一个玩笑！”
“你打算背信弃义？”千叶老头气息翻涌，那把在东方村见过的红色小剑又出现在千叶老头身边。
火药味瞬息之间弥漫开来。
“你失去了交易的筹码，又转过头来倒打一耙？
要知道，公司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之所以选择你，不过也是为了让公司的利益最大化！”
光头看都不看那把小剑一样，模样倒是唬人，可惜了，身为黄粱公司的先锋怎么会怕自己塑造出来的数据？
千叶老头怒目而视，红色小剑也在浑身颤抖，像是下一秒，祛秽的口招式就要使出来一般。
可是没有，一息过去，千叶老头没有动静；
三息过去，千叶老头还是没有动静；
一分钟过去…，红色的小剑钻入虚空消失不见，千叶老头瞥了一眼林拾月说道，“不用世界之灵也可以做到，谁还没有备用筹码呢？”
很明显，千叶老头认怂了，那个没用全力就和大槐树打得五五开的千叶老头，连招都没有和光头过上两手就认怂了。
“备用筹码，呵，你再不去快一点都话，估计备用筹码都没有用了！”光头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千叶老头心里一惊，又是这样，这些天外来客怎么回事，他怎么知道备用筹码是什么东西？
不过正如光头所说，千叶老头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耍嘴皮子。
来无影去无踪，千叶老头瞬间化为一道青烟，消失在几人眼前。
“你似乎不意外，那老头有备用手段？”光头瞧着缓过神来到林拾月这会儿正被林十一抱着，方才千叶老头用的手段没用在林十一身上。
“不，我意外，不过他说出来，我大概就猜到他的备用手段是什么了！”林拾月咳嗽两声，缓过来是精神缓过来但心脏没有，跳动的频率要比正常状态快上一倍。
“嗯？说说看？”光头有了兴趣，他之所以知道，那可是因为他有着消息渠道，林拾月又是怎么个猜到法？
林十一：……，我似乎也猜到了一点……
“他的那些个徒弟呗！”林拾月尽量使自己的情绪平稳，心脏跳的太快也不是一件好事，“那老头跟收破烂一样，一个徒弟要上一部分，而且每一个徒弟都在一个规则之地，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不过，至于那老头要怎么做，那谁知道呢？”
光头的茶几上多出了两个茶杯，茶水八分，一杯给了林拾月，另外一杯给了林十一。
“果然是观察入微！
千叶本来的打算便是以世界之灵作为纽带，链接起仙侠小世界的所有规则之地！
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有你这么一个变数。
现在的他只能用自己的九个徒弟，作为纽带喽，代价不小。
他们和世界之灵不同，一旦作为纽带就完全被规则之地限制，你可以理解为游戏中不能离开的大BOSS。”
光头递过来的茶水，林拾月并没有拒绝，也顺带帮小十一接了过来。
“与我无关，我之前还在想，一个被塑造而出的游戏世界凭什么出现能跟黄粱公司抗衡的存在。
现在看来，所谓的抗衡不过是个笑话，你们所需要的不过是规则之地的养料而已！”
林拾月慢慢品尝着茶水的味道，在联邦的十几年不要说茶水，就连绿色的东西都相当少见。
“对也不对，养料确实是一个方面，但这个世界也有我们出手无法抹除的存在。
比如先锋13那边的大槐树，又比如现在我这边的那尊躲起来的山佛！”光头笑嘻嘻地看着林拾月把茶水喝下。
林十一瞧了瞧林拾月硬塞过来的茶水，犹豫了片刻学着林拾月把茶水喝下。
不过，林十一喝茶水就如同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囫囵入肚，一点儿味道也没尝到。
“所以，你现在还是想让我们帮你拿到山佛？”林拾月挑了挑眉。
千叶老头带着他们去的三个规则之地，没有一个没有不属于仙侠小世界的存在。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在仙侠小世界想形成规则之地，就必须依赖于六耳猕猴那样其他世界升格掉落的碎片。
哪怕是被抛弃的污秽碎片…
“当然，这个规则之地的形成跟山佛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那么在规则形成的同时，山佛必然会拥有一定的规则控制权。
公司的规则之地一直被别人操控着的话，公司的高层是会有意见的。”
“那报酬…”林拾月把茶杯还了回去
“我承诺过的报酬仅仅是基础奖励，当然这个奖励的受益人，不仅仅是你，还有你的妹妹！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件事情，你们把那个仙侠小世界的第一高手赶跑了，这可把你们的任务提高了不少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