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是什么？”
沉默许久，将得来的信息消化之后，叶玄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个不寻常的称呼。
“你不知道？林木前辈未曾与你说过？”武凌霄诧异的心直口快道。
在察觉到叶玄逐渐黯淡的眼神后，急忙闭上了嘴巴。
“老武，你要不是武帝大人亲子，我真的怀疑你早就因为那张嘴，被人打死了。”古鹤云摇了摇头，忍不住鄙夷道。
“抱歉抱歉。”武凌霄神情尴尬道。
“无妨，师父的确未曾与我提起过宇宙是何物。”叶玄很快平复心情，摆了摆手道。
“还是我来说吧。”古鹤云挑了挑眉，嫌弃的看了一眼武凌霄，接着开口道：“宇宙广袤无垠，无边无际，孕育了无数的星辰世界。”
“有些世界生机勃勃，有些世界则是死气沉沉。”
“似我们天穹界就是宇宙无数世界中的一个有生灵存在的大世界，但相比于茫茫无垠的宇宙空间来说，其实也不过只是沧海一粟罢了。”
“至于宇宙究竟是何种模样，除非亲眼去见证，否则谁也说不清楚。就连我和武凌霄，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宇宙，只是从殿内古籍上得来的信息罢了。”
“而想要离开天穹界，进入真正的宇宙空间，至少也需要修为达到圣境才可以办到。想来林木前辈怕你好高骛远，这才没有提前告诉你宇宙的存在吧。”
古鹤云沉吟着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全盘托出后，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你还是没有说清楚，这和武凌霄说的‘大事’有什么关系啊？”叶玄快速消化完这些信息后，忽然轻飘飘的开口道。
“噗—！”
古鹤云一口茶水喷出去老远，溅起阵阵水雾，散发出袅袅茶香。
可见这茶水不凡，具备一定的醒神之效。
“靠！不是你打岔问了个问题，给我带偏了吗？”古鹤云险些被一口水呛到，目光幽怨的没好气道。
“我来说吧。”眼见话题拉回来，武凌霄迫不及待的开口道。
“是这样的：这次镇守海渊英灵塔，是我们人族天仓域、武域两大域挑选出的武宗境精英强者，再联合无尽海域诸多顶尖势力派出的精锐武宗强者，延续昔日的歃血盟约，一同进入海渊战场迎战魔族。”
“如此庞大的阵容，又是两族联合出击，自然需要一个最高统帅和若干统领。当然，下面肯定还有许多小队长，那个暂且不论。”
“这么说，你懂我意思了吗？”
武凌霄挑了挑眉道。
“两族联盟的最高统帅？你们两个争不过海族六大帝体？”闻言，叶玄似笑非笑道。
他可算是知道这两兄弟找他来商量什么了，感情两人没有把握战胜海族的六大帝体，夺下最高统帅的位置。
求援来了。
“兄弟，帮帮忙啊。”
“若只是帝体，我二人自是不怂。问题是这一代的海族六大帝体里有一位出自人鱼神殿，不讲武德，竟然修炼的是神级功法。”
武凌霄和古鹤云苦着脸道。
他二人修炼的皆是半神级功法，虽然也足够惊才绝艳，但与真正的神级功法比起来，那真是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都怪老爹和天仓老头，这两个老家伙太废了。这么多年，连一本神级功法都搞不到手。连带着我和老古两个后生天天吃苦。”
武凌霄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声抱怨道。
也幸亏武帝和天仓大帝交情极深，再加上武凌霄的身份才敢这么说话，连古鹤云都不敢这么抱怨。
“你这话怎么不大点声喊出来？说不定武帝大人和天仓师父听到了，心疼你，立马联手去其它神殿给你求一本回来了。”古鹤云在一旁嘿嘿笑道。
“得了吧，被两个老家伙知道我背后这么诋毁他们，直接给我钉在石柱上挂个三天三夜。”武凌霄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道，好像以前被这么惩罚过一样。
“呵呵，只有两族吗？灵兽族不来？”紫灵也被二人逗笑了，有些好奇的追问道。
“灵兽族啊，已经千万年不见对方参与海渊之战了吧。唉，不来也好，他们过来指不定要先和我们人族打起来。”古鹤云撇了撇嘴，摇头叹息道。
“这样啊...”紫灵低声喃喃。
没想到外界的人族和灵兽族关系已经恶化到这一步了，连这种事关天穹界存亡，共同抵御外敌的战斗也不一起参加了。
“这个最高统帅有多大权力？”叶玄沉吟着开口问道。
说实在的，对抗一位拥有神级功法的帝体，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月光女神影并不受他控制。
若非必要，他不是很想和两人说的那位出自人鱼神殿的海族最强帝体交手。
“权利很大。可以任意调动所有参战之人，安排各个队伍镇守英灵塔的位置。”
“九十九座英灵塔中，有七十七座圣骨塔，二十一座帝骨塔，一座神骨塔。一般来说，每座英灵塔受到魔族进攻的猛烈程度不一。”
“七十七座圣骨塔分布在战场最前方，收到的冲击最为凶猛，其次是位于中部的二十一座帝骨塔，最后是神骨塔。”
“神骨塔是永恒封印阵最重要的根基，不容有失。”
“只要唯一的一座神骨塔完好无损，哪怕镇守其它英灵塔的修士死光了，永恒封印阵也会保护留下的九十八座英灵塔，不会被魔族破坏。”
“唯有神骨塔在此期间积蓄的力量会全部灌入永恒封印阵中，自身反而不会受到永恒封印阵的保护，因此需要最高统帅寸步不离的坐镇神骨塔。”
古鹤云声音低沉道，神情严肃。
“进入海渊战场之后，所有人都必须听从最高统帅的命令。尤其是下一级的各大统领，必须率领各自队伍严苛遵守统帅之令。”
“这是两族延续多年的战场规矩，不容亵渎。谁若是战场抗命，战斗结束后会受到极为严厉的惩戒。以往甚至直接当众斩杀过抗命不从的圣体天骄。”
武凌霄亦是神色肃穆的补充道。
闻言，叶玄点了点头，这倒是合情合理。
两界之战，非同小可。
若是有人战场不服命令，随意忤逆，势必导致整个队伍一盘散沙，战力锐减，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所以，制定严厉的规则约束所有参战之人遵守最高统帅的命令，是很有必要的。
“魔族降临的通道只有一个，就是远古魔神开辟的‘天穹门户’。进来之后，唯有先突破前面七十七座圣骨塔，他们才能继续深入。”
“而七十七座圣骨塔的位置有前有后，镇守的队伍全由最高统帅决定。其他人纵使有再多的异议和不满，也只能等击退魔族之后，再来论断。”
“如此，你明白最高统帅的重要性了吗？”
武凌霄和古鹤云颇为默契的将事情娓娓道来。
“所以你们担心海族夺取最高统帅权位之后，有可能会故意将人族修士放在最靠前的英灵塔处镇守。那里受到魔族冲击最为猛烈，死伤也最为惨重。”叶玄轻轻摩挲着下巴沉吟道。
“兄弟，不是担心，而是历代最高统帅都差不多是这么做的。”
“古籍记载，魔界和天穹界是宇宙中最古老的两个大世界，修士的整体实力在伯仲之间。”
“殿中还有战卷记载，历代镇守位置靠前的英灵塔的修士们，活下来的十不存一，死亡率高到离谱。”
“三千年前，是最严重的一次。七十七座圣骨塔全部失守，二十一座帝骨塔都被击溃了近二十座，险些被魔族打到了神骨塔前。要知道，神骨塔在那个时间点上，是不受永恒封印阵保护的。”
“若非最后有绝世天骄从大陆赶来，力挽狂澜。很可能那一次，海渊门户已经告破了。”
“即使有英灵塔协助防守，魔族，也不是那么好抵御的。”
武凌霄忧心忡忡道。与之一贯的嬉笑乐观态度不同，谈及这些话语时，他是真的面色严肃，心情沉重。
一旁的古鹤云也不时点头，显然两大武帝的传人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消息，心中的担忧也比常人更加深远。
“...”
叶玄无言，若非来到海边探寻鲲鹏踪迹，他真没想到两界之战从远古一直持续到现在，只是大多数修士并不知情罢了。
“你知道三千年前，力挽狂澜的那位绝世天骄是谁吗？”古鹤云忽然目光炯炯的盯着叶玄，沉声开口道。
“谁？”叶玄心中一噔，下意识的轻声问道。
“你师父，林木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