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但是从不放在心上,他觉得恋爱就只是两个人的事。”
“……”
“我和他明年就要毕业,到现在他也没有和我讨论过关于将来的打算,只会说一些不着调的胡话。”
闫敏敏叹了口气,而后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看他整天乐呵呵的没什么忧愁,我这心里真的就平衡不起来……所以有时候我会想,这段感情会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在死守?我这么坚持是因为爱他,还是只想在我和父亲的鏖战中——取胜。”
“敏敏,你这个想法……有点危险啊。”
简亦深听得都竖起了汗毛,这两人感情这么好,谈了都三年了呀。
“你看,就算是相似的情况,我也没有办法有你这样的心态。我没有那么相信秦天,也没有那么相信自己,过去没有,现在就更没有了。”
“……是不是还发生了别的什么事?”
简亦深心想之前他们一起在民宿玩的时候,两个人还撒了不少狗粮呢。
“一直以来,为了保护他的自尊心和梦想,我都独自承受家里的施压,他提议我来淞阳的时候,我刚开始是拒绝的,可能是还没有想好以后的路到底怎么走,现在见他的父母还有点早。但耐不住他软磨硬泡,非说松阳处处是风景,是个放松的好地方。”
“前几天玩的是挺开心的,松阳山清水秀,民风也朴实,甚至觉得大城市比不上这里,他说以后想和你二姨家一样,在每天能看到星星的地方建一座房子。退休了就在那养老,我还真觉得挺浪漫的。直到……”
闫敏敏的神情和语气几乎立刻就调转了一百八十度,语气也一下子就降到了冰点,
“上周和他那对极品父母见了面。”
“……秦天的父母?他们怎么了?”
“你不认识他们么?”
小时候都是秦天来她家玩,或者是去二姨家和许慧他们一起玩儿,再不然就是和同学一起在小公园玩,秦天家,她也就去过一两次,她是真不记得秦天的父母了。
“印象里他们是茶农呀,好像现在还在种茶是不是?秦天也是很少提起他父母,我也没打听过……”
“他是不该提起他的父母。”
闫敏敏冷嘲,“这样的父母,有什么可提的。”
“……他们怎么你了?”
“第一次见面吃饭,让我帮着洗碗,秦天要来帮忙,他妈让他不要帮忙,还在那小声叨叨要趁机看看我会不会干活儿,既然偷偷说那就不要让我听见嘿!”
“跟左邻右舍聊天,以为我听不懂松阳话,搁那儿吹牛,说他们家儿子从小就招女孩子喜欢,追他儿子的多了去了,说我喜欢到要追着来家里看看!”
简亦深听着头皮都麻了,
“他们可能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农村人嘛,我们农村人就是一张嘴管不住,其实心是好的,敏敏,给我们农村人多点包容——”
“这和我的身份有关么?这是他们的礼貌问题,是素质问题!还有,我见过农村人,只是没见过这样的。”
“我还在那儿,就嚼我的舌根,说我不像会过日子的,以后他们家儿子是要上天的宇航员,得需要一个贤内助。”
“……你会不会听错了呀?”
“简亦深,难道我在编排他们?”
“不是不是,就是听着的确惊人。”
“我开口就用极品二字给你预警了。”
“……”这倒是。
她对秦天的父母的确没什么印象,可秦天虽然有些不着调,但无论人品还是心性都是可圈可点。
“还有种茶,他们当了呀一辈子的茶农,或许对茶是很了解,但非炫耀说自个儿茶田里的茶卖出去多贵多贵,显得这茶叶有多赚钱似的,结果开口就问我家有几套房子,将来结婚了有没有多余的房子当婚房?我说婚房不是男方解决么?再不济也是出首付,大家一起贷款,结果人家什么反应?那眼睛瞪的和核桃那么大,和我说,姑娘你开什么玩笑,B市的房子是我们农村人能买的起的么!如果家里没有条件,那你还是去找别人吧,别耽误我儿子……真是搞笑!”
闫敏敏越说越气,越想越气。
简亦深听着,五官也都拧到了一块儿,这秦天的爸妈在搞什么啊?依照他们这小地方的结婚习俗,婚房肯定是男方来准备呀。
“简亦深,换了你,你能忍么?”
简亦深舔了舔发干的唇,说实话,忍不了。
“你当场发飙了?”以闫敏敏这暴脾气,不可能让他爸妈在言语上占便宜。
“我忍了!”
这会儿轮到简亦深的眼睛瞪的跟核桃似的大!
“不忍能怎么样?翻脸走人还是据理力争?我就算和她吵,以他们这点见识能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吗?呵……我看不单单是秦天想上天,他们一家都要上天。”
闫敏敏冷嘲,
“我爸之前说秦天是凤凰男,我还不当一回事,在见了他父母之后,脑海里就一直都是我爸和我说过的话。”
简亦深微微攥着拳头。
“敏敏,秦天是秦天,他爸妈是他爸妈。”
“他们难道可以分割开来么?未来几十年,难道我不用和他们相处么?”
作为秦天的发小,简亦深实在不忍心看到他的感情就这样濒临破碎,“那秦天是怎么看到他父母说的这些话呢?”
“他让我不要和他们计较,说他爸妈没什么见识。”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你就不要在意了嘛,重要的是秦天的态度,而且他父母是茶农, 以后不会和你们在一起的呀。”
“呵……”
闫敏敏又是一声冷笑,摇了摇头,“或许我爸爸是对的……”
“……”
她仰头看着阳台上方,
“如果我和他一直待在学校里,恋爱或许可以一直谈下去,可出了学校,我和他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想到以后有可能会和他那样的父母相处,我能惊悚到起一胳膊的鸡皮疙瘩!他父母真是我见过最鼠目寸光,自以为是,最拎不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