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陆怡的电话给吵醒了。
“怎么啦。”陈诚有些半梦半醒的说着。
“我饿了。”
“饿了你就吃饭去呗。”
“你这个人？我不是你对象吗？你不是应该很拉风开着车到我家楼下，然后带我去吃好吃的吗？”
“啊。”听到这里陈诚忽然来了精神，“这样吗？等我一下，马上就到。”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洗了把脸，开车着连忙出现在了陆怡家楼下。
“我到你家楼下了，下来吧。”
语音发出去没一会，陆怡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用一种还没有睡醒的语气说道:“我不想出去了，你进来给我做饭吧。”
“做饭啊？”
陈诚想到白天早上遇到事情，有些两难，但想到要对陆怡负责，便说道:“那行，我先去买菜，等一会来。”
“好。”
他把车停好，离开小区，来到附近的超市里。
陈诚看了眼手机，心里估摸时间差不多了，每个超市蔬菜补货时间都不一样。
上次他和陆怡来就买到了刚上的蔬菜，差不多也就在这一个时间点。
走进超市，两边的货架上放满了琳琅满目的零食，陈诚顺手拿了一点。
以陆怡食量，家里有存货，但来了超市，总不能就光买点蔬菜，空手回去。
也正如陈诚所设想的那样，蔬菜区的补货刚刚结束。
“不算太新鲜，不过也不差。”
陈诚拿起一捆上海青，仔细观望了一下，明显是从冷库里刚刚拿出来的，比不了早上刚到的，但好过没有。
买了蔬菜，买了肉，估摸着份量至少足够四五个人吃，想到这里，陈诚也就放心了。
陈诚拎着菜出了超市，一个转角就进了小区，看见路边有对情侣正在吵架。
他不爱管闲事，但喜欢听闲事，反正等会也没什么事。
陈诚隔着车道，靠在一辆车上，放下手里拎着的菜，东张西望的假意在等人。
“你自己说，和那个女生什么关系？”那女生满脸都是愤怒，冲着男的就是一顿怒骂。
男生面对女生的愤怒，显得小心翼翼，解释道:“宝贝，我和她真的不熟，上次和林总一起吃饭，然后认识的，连微信都没有。”
女生看着男生，满脸写着不相信三个字。
“不熟？不熟能一起从饭店出来？不熟，你能笑的和花儿一样灿烂？是不是等房都开了，事都干了，那才叫熟？”
陈诚听着对话心中不禁暗骂了一声，“死渣男。”
男生看着女生歇斯底里的模样忽然不再解释，语气开始变得平静。
“也许我和她真的去开房了，那我们之间就算扯平咯？”
“你，你说什么……”女生脸上的愤怒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惊慌失措。
“严夏，你做的事情，我全已经都知道了，现在还装傻有什么意思？”
男生的语气格外冰冷，即便是处在四月，也格外刺骨。
严夏往前走，抓住男生的手，“不，不是，孙浩，你听我解释，我能解释的。”
孙浩冷冷一笑，随后则是一把甩开严夏的手，冷笑道:“你可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要不要我把视频放出来给大家都看看啊，我们都要结婚了，你怎么还要和初恋去开房啊？是不是和他做比较舒服？”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那我该说什么样的话？求你原谅我吗？”
“不，我求你听我解释一下，好不好。”严夏几乎一种恳求的语气，就差给孙浩跪下来了。
陈诚听到这惊天大反转，强忍着一探究竟的冲动，让自己的面部神情尽量保持平静。
孙浩看着面前摇尾乞怜一般的严夏，平静说道:“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就五分钟，现在开始。”
严夏抬起头，貌似如获大赦般，赶忙解释道:“他从北京回来办理手续，我们就在汽车站遇到了，他说对不起我，要请我吃个饭，我发誓当时真的只是喝多了，没控制好自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就连解释都不愿意好好解释吗？”
孙浩双手怀抱着，“开房都是你付的钱，还用我的卡，呵呵，生怕我眼睛瞎吗？就你这品行，还配当老师？”
陈诚站在一旁，听的下巴都要掉了，暗自想道:“这种人竟然还能当老师？凭什么啊？”
“对不起，对不起。”
孙浩看着面前的眼前，手高高的举起，但终究还是没能下得去手，叹了口气说道:“你走吧，我们就这样了。”
“能不能不分手，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们要结婚了，我不想……”
孙浩忽然笑了，说道:“结婚？哈哈哈，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觉得我会容忍一定绿帽子扣在自己头上吗？结婚？严夏，你就是个万人骑，知道吗？快点从我面前滚开。”
严夏不敢再有半点停留，立刻从消失在了孙浩的眼前。
“都他妈的看什么呢？没看过被带绿帽子吗？”
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最后被孙浩一嗓子全部给吓跑了。
而在围观群众全部离开后，孙浩也好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瘫坐在了地上。
“烟，我烟呢？”
陈诚浑身上下摸索着，从裤子口袋里拿出烟盒，走到孙浩面前，递了一根过去。
孙浩抬起头，眼眶已经彻底红了。
他看着陈诚递来的烟，先是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过来。
“哥，我想问一下，你有火吗？”
孙浩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但仍旧带着笑容，语气仍旧温柔。
陈诚点点头，拿出打火机，给他把烟点上。
随后坐在了他的旁边。
孙浩抽了吸了一大口后，开始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这烟可真难抽啊。”一阵剧烈咳嗽后，孙浩看着陈诚，挤出个笑容。
陈诚微微一愣，问道:“第一次抽烟吗？”
“第一次。”
“不该给你的。”
陈诚有些后悔，带人抽烟，相当于毁了别人的后半生。
孙浩则是赶忙解释道:“没关系，我很早也想试试了。”
“不就是个女人吗？振作点。”
陈诚用相当质朴的语言安慰着孙浩。
孙浩第一口烟没适应，他又猛吸了一口，仍旧是剧烈的咳嗽。
陈诚没有阻止他，人在某些时候需要以自虐的方式来缓解一下疼痛。
他从大口，大口变成小口，小口，逐渐也适应了抽烟。
“哥，你还有吗？”孙浩看向一旁的陈诚。
陈诚那从身上搜出的那包烟，全部递给了他。
“你说，我们明明都快结婚了，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孙浩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有些自嘲的说道。
陈诚笑道:“我觉得婚前能认清一个人，从而避免以后更大的损失，这种及时止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哈哈哈，七年，我用了整整七年，才真正看清了这个人。”
孙浩告诉陈诚，严夏是他的小学同学，两个人不在一个初中，但机缘巧合下的去到了同一个高中。
那时候严夏就已经和初恋男友在一起了，而孙浩正式喜欢上严夏也是在两个人彻底分手后。
而告白而是等到了高考后，两个人都考到了合肥的学校，相处的的多了，也就在顺理成章走到一起。
严夏是音乐生，所以学校考的要比稍微比孙浩的好一点，但也都是本科，隔得也不远。
而在两个人出去住的第一晚，严夏坦白告诉孙浩，其实自己并不是第一次，早在初中，就已经给了初恋。
孙浩知道他是爱严夏这个人，不是她的身体，所以没有很在意，心中那些芥蒂，也抵不过浓重的爱意。
两个人大学谈了四年恋爱毕业后，因为严夏的原因，他放弃了合肥的高薪工作，陪她一起回了老家。
严夏考上编制当上了老师，孙浩找了个工作室继续当设计师。
两个人工作都稳定后的走到了要结婚那一步。
但孙浩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为了这样一个女人，现在想想是真不值得。”孙浩相当无奈的笑了笑。
陈诚欲言又止，可能在一起的那几年，严夏也背叛过他，只是他不知道。
“其实，现在想来也许也不是第一次吧，对吧。”
孙浩想从陈诚嘴里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而坐在一旁的陈诚没有开口，作为外人，无法评价一段感情是对还是错。
“可是你明明知道她出轨了，为什么还要和她结婚？”陈诚连忙把话题岔开。
孙浩眼神中忽然变得凶戾，说道:“因为我要在自己的婚礼上，然后彻底毁掉她。”
“等等，等等等。”陈诚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晚上之后，她的初恋突然加上我微信，并且给我发了很多，那种他们的视频，呵呵，我原本想在婚礼上彻底撕破脸，但是现在提前了。”
孙浩说的相当轻，可陈诚却感受到一种恐惧，这种能不惜一切代价摧毁别人和自己一切的存在，是相当可怕的。
陈诚接着试探道:“那现在你放过她了吗？”
“放过她？换做你，你会吗？”
孙浩看向陈诚，把问题抛给了他。
“不会。”陈诚的答案相当斩钉截铁，有的人伤害了自己，某些事可以原谅，但有些事，绝对不能原谅。
“等过段时间，等她自己都忘的差不多后，等她认为我已经彻底放弃报复后，那些视频就会出现在她父母，学校领导，执教班级的同学，家长的面前，我要彻彻底底毁掉她。”
孙浩用几乎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出了这番话。
陈诚有些麻木，“这个城市就怎么大，做事会不会太绝了。 ”
“是她先把事做绝的，我无非就是还施彼身。”
孙浩的语气逐渐从失望变得冰冷无比，大概是真正的绝望了。
“等做完所有的事，我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天涯海角任我游，我随便去哪都可以。”
陈诚微微点头答道:“那祝你好运。”
“谢谢老哥，也感谢你的烟。”
孙浩也是“天赋异禀”整整半包烟，一会功夫都没有了。
他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向陈诚做出告别。
陈诚看着那个单薄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有些选择一旦做出就无法更改。”
他并不赞同孙浩那种同时把两个人都拉进深渊的方式，太极端，几乎没有留有任何余地。
而一段感情变成现在这样，如果不撕破了脸皮，还稍微留有余地，那可就太可笑了
但，用这种歇斯底里的方式，难道不是证明我有到底多爱你。
“大概是，我已经跟不上现代人的恋爱方式了。”
陈诚拎起蔬菜，时代变化太快，感情变得有些廉价，大多数人都无能为力。
天色渐暗，几只流浪猫站在橘黄色路灯，打着哈欠。
“你回来的好迟哦。”
陈诚刚站在门前，准备输密码，陆怡就打开了门。
她穿着一身粉紫色的丝绸睡衣，当着陈诚面伸了个懒腰，好身材一览无遗。
“啊……路上有些事稍稍的耽搁了一下。”陈诚都不敢正眼看陆怡。
陆怡则是低下头凑到他面前，“你怎么还脸红了呢？”
“有吗？没有吧。”陈诚一个劲狡辩着，但脸已经红的和熟透的水蜜桃一样。
陆怡微微一笑，仍旧不依不饶。
“哟，是不是我的身材太好了。”
“是，的确很好，但我没看清楚。”
陈诚面对陆怡咄咄逼人的攻势，意识到防守不是办法，只有主动进攻才行。
“你……”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的陆怡一个措手不及。
“你这个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陆怡有些不知所措，而陈诚则是换上了一副流氓脸，“都没看清楚，那让我看看清楚。”
“来，那我就让你看个清楚。”
陆怡也反应过来了，直接开始解自己的衣服的纽扣。
流氓只能用流氓的方式来治，但陆怡不确定如果自己的脱了睡衣，陈诚会不会兽性大发然后把自己就地正法。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怎么还有点期待呢。”
陆怡脑中一阵胡思乱想，但手里扣子已经解到第二颗了。
“别，我认输了。”
陈诚虽然有些憧憬睡衣下的景色，但终究还是没那个胆子。
陆怡则是昂起头，“你好怂哦，怎么连看都不敢。”
“对，我胆子小，一直都小。”
陈诚双手做投降状，然后拎起菜，往厨房走去，“胆子小的还是适合厨房，做饭去了。”
“嗯，赶紧去做饭吧，我都饿了。”
陆怡看着陈诚走进厨房，才舒了一口气，喃喃道:“大意了，忘了他的道行很深了，还好我够不要脸，但是他要来真的怎么办……也不得不行，陆怡你到底在想什么？”
看着陈诚做饭的背影，又是一阵胡思乱想，她赶忙着否定自己。
“我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吃的。”
陆怡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发现就剩下一根黄瓜了。
她有些失望的感叹了一声，“怎么就剩下黄瓜了。”
说完，她拿出黄瓜，咬了一口。
“你的冰箱里已经空了，明天晚上来给你填满，刚刚超市，我还我买了点零食，你先去吃点，看会电视，饭做好还要一段时间呢。”
“你买零食了？”陆怡眼中一阵放光。
正在切菜的陈诚没有抬头，轻声道:“嗯，买的不多，但够你这段时间吃。”
“有一点点男朋友的样子了。”陆怡冲着陆怡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陈诚淡然一笑回道:“我们都是第一次恋爱吧，男朋友什么样子，你怎么知道？”
“参考了一下别人的恋爱里的样子。”
陆怡又接着强调了一下，“只是参考，放到生活里还需要具体案例，具体分析。”
“如果吵架了怎么办？”陈诚放下菜刀，忽然提出了这个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是不是讨论过。”
“或许有，或许没有。”
“谁错了就谁道歉，都不准嘴硬。”
陆怡的回答相当干净利落，而陈诚也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陆怡坐在沙发上，撕开一袋薯片，随口问道:“你刚刚买菜的时候，遇到什么事耽搁了？”
“哦，路边看见小情侣吵架，现在也不能说是情侣了，而该是前任。”
“啊。”陆怡听见的瞬间，瞬间关掉了电视，拿着薯片，搬着板凳坐在了厨房门前面。
陈诚笑问道:“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是从头到尾听完了？”
“嗯，还和男主人公，长谈了一番。”
陆怡则是满脸的激动，说道:“看什么破电视？这难道不比看电视要有意思的多。”
陈诚无奈，于是就把严夏和孙浩之间发生的所有故事全都说了出来。
而陆怡的脸色则是越变越难看，当听到女生名字时，脸上已然是铁青一片，最后一言不发。
这副模样，让陈诚有些担心，“没事吧。”
“没事，你说的严夏是不是这个人？”
陆怡站起身，拿出手机，找出一张照片放在陈诚面前。
“是吧，就美颜开的有点重了，比照片丑的多，五官大致能辨认出来。”陈诚看着照片，稍稍的愣了一下。
陆怡罕见的面无表情，随后又是一阵阴晴不定，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人吞噬。
这也是陈诚第一次见到她这的这个样子，看起来是明显是动了真怒。
陈诚不敢吱声，两个人间一定发生过什么故事。
“饭好了，快别想了，来吃饭哦。”
陈诚把菜端上桌，牵起陆怡的手来到桌子上。
她的表情虽然不好看，但身体还是愿意跟着陈诚到了饭桌上。
陆怡夹了两筷子菜，眼中一阵放光，“味道不错，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陈诚见到陆怡的表情恢复正常，也暗自松了口气。
“多吃点。”
陈诚希望把严夏这个话题给过规避过去，没有继续提及。
“唉，没胃口了。”
“啊……”
“我快被这个人给彻底气死了。”
陈诚连忙安抚道:“为了一个人气的吃不下饭，伤害到身体，那不是更加得不偿失。”
“你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诚有些疑惑道:“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怡眼中满是愤怒，好像随时都能够吞噬掉一切。
她诉说了一个故事，一个追溯到孙浩之前的故事。
严夏从一定程度来说还和陆怡有着血缘关系。
高中时期的严夏除了初恋外，还有一个前男友，叫做刘阳。
那会在严夏和初恋分手后，一直荒废学业，最后高二时去学了音乐，而刘阳就是他的学弟，也是音乐生。
后来一来二去之下，刘阳和严夏走到了一起。
当时的陆怡刚上大学，当时的高中暑假并不完整，在一次散步中她遇到了晚自习放学后，在巷子里热吻的两人。
都是年轻人，她自然也理解，看了眼后，也就默默地离开，甚至还感叹了一句，校园爱情真的很美好。
可在半个月后，陆怡和林小妍去一家餐馆吃饭，聊天，余光瞟向窗外，刚好看见严夏和一个男生牵着手，高高兴兴的从宾馆里出来。
后来，她在对严夏的逼问下，也才知道，初恋回来找她，她没能忍住和初恋继续发生关系。
她立刻就把刘阳给甩了，然后和初恋复合。
“就是因为这些吗？”陈诚只感到自己的三观震碎。
严夏初中时期就和初恋偷吃禁果，他在想当时的自己是不是还在捡别人剩下的玩具玩。
而现在听起来，严夏也不是第一次背着现任做那些事了。
“要只是这个，我只是认为她只是忘不了初恋，更过分的是，她的那个初恋就只是不希望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复合后又把她踹了，最后她还恬不知耻的去找了刘阳复合。”
陈诚也反应过来了，“所以，她和孙浩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还有可能没有和刘阳分手？”
“对，她去读大学后，直接抛弃了刘阳，然后和那个什么孙浩在一起”
陆怡语气听起来是完全的动了真火，这件事虽然和她关系不大，但毕竟是自己的亲戚，多少还是会对他们家的声誉有影响。
稍等片刻后，她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话有些许的不妥:“当然孙浩也没什么错，毕竟不清楚严夏当时的感情状态。”
“后来，那刘阳怎么了？”
“那会他正值高三，分手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几乎让他几乎崩溃，导致艺考没考好，成绩也一落千丈，最后患上抑郁症，休学，最后不知道搬去了什么地方，再也没了消息。”
陈诚瞠目结舌的听完了一切，还是自己太过沉迷工作，接触不到这些三观震碎的事。
“别太动肝火了，她硬要玩火自焚，能怪得了谁呢？”陈诚仍旧劝慰着陆怡。
“这件事说到底和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如果那个视频真的爆出来，我就担心那个叔叔阿姨能不能挺得住啊。”
陈诚也才反应过来，“咱们这里也就怎么大个地方，随便一个人都能攀上亲戚，如果视频爆出来，一定是个超大新闻，那严夏的名声就将彻底完蛋。”
“我要不要试着去找一下孙浩，让他放弃这个念头？”
“当一个男人经历过这样的事后，就注定再无法理智的对待了，这一天一定回到来，但我只求能稍微慢一点，我好给叔叔阿姨做好心理建设。”
陈诚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这件事情能够真的爆出来了，孙浩在推波助澜一番，那严夏将在全国都彻底社会性死亡。”
“孙浩真的能做到这一步吗？”陆怡好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陈诚默默地站起身，走到旁边的柜子里拿了瓶红酒。
“喂，拿旁边拿一瓶，这瓶很贵啊。”
陆怡提醒了一句，又接着说道:“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吗？”
“不是你说的吗？”
陈诚拿了瓶红酒回到餐桌上，向着陆怡说了个故事。
像孙浩和严夏的事情，他并非没有经历过，并且是在婚礼上亲眼目睹。
半年前的某天，他跟着一个客户一起去了杭州，顺便参加了一场婚礼。
他本以为，就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婚礼，可后面发生的事情则是超出了他的认知。
原本新郎和新娘正在宣誓，一切很顺利，但突然间新郎的脸色就大变特变。
拿出手机，在原本播放着婚礼的照片的和接亲视频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起新娘这些年做过的事情。
其中包括新娘同时和十几个男人保持恋爱关系，以及领证后仍旧和前男友保持不正当关系，从新郎这里骗钱给前男友用，等一系列的事情。
在场的所有宾客，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得不轻，最后新娘想去抢遥控器，却被自己的好闺蜜和伴郎团给拦了下来。
新郎用了整整一年来收集这些事，同时策反了新娘的好闺蜜，这下新娘是真正的众叛亲离。
事情不断的发酵，在所有人清一色骂女方的时候，也有人站出来声援女方，说新郎没有做男人的担当，这种事情为什么要闹得人尽皆知，明明可以私底下解决，这样的做法几乎是毁了女生的整个后半生。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件事成为了整个月的热搜榜第一。
男方找了众多水军来推波助澜，“某位网友”还在一个不小心间暴露了新娘的照片，再次将事情推到另一个高潮。
群情激奋的网友将女生的所有信息扒了个底朝天，更多的事情也爆了出来。
后续就是国内再无女方容身之地，最后女方只能举家移民到了国外，具体情况再无消息。
而新郎从头到尾没有出过面，俨然一副受害者模样，甚至做到了不诋毁的模样，将自己完全推到了道德制高点。
后续陈诚和客户分析这件事后，想到了可以借用网络舆论来增加项目的讨论度，并且集思广益，解决某些难题，同时这个项目也是陈诚任期内少有的大项目。
“网络舆论可以快速的成就一个人，也可以在分秒间摧毁一个人。”
虽然是老家，但是吃的瓜，也不算少，从校园欺凌到原配捉奸，几乎是分分钟就知道了。
陈诚是清清楚楚的体验到了网络的恐怖程度。
所以当曹建宇提出拍短视频来宣传公司的想法时，陈诚一直持反对态度，并且一直劝他要慎重。
拍视频立人设当然可以，但一定要找个底子干净，没有什么故事的来做。
在互联网大环境下，大家的身份信息全都透明，无异于赤裸。
打造一个人设需要众多的财力，物力和精力，可人设的崩塌，就只是眨眼的事情。
陆怡红酒杯，一饮而尽，淡然道:“事情的发生无可阻止，只能尽可能的降低这件事的影响力。”
“这严夏据说是当老师的，哪个不长眼的学校能看上她啊。”
陈诚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孙浩说的很对，这样人品存在问题的老师还能去教书育人，那不是荼毒学生吗？
陆怡似笑非笑的回道:“好像就在你的高中里。”
陈诚沉默了，没成想有一天，这吃瓜到了自己头上。
“我早该猜到的，只有我们那个垃圾高中，才会接受这种人。”
“哪有怎么说自己母校的。”
“那我有一点好奇，你是怎么评价一中。”陈诚又给陆怡倒了一点红酒。
陆怡平静一笑，回道:“那是承载我青春和激情岁月的地方，自然是无比难忘。”
“能不能稍稍真诚一点。”
“那就是个垃圾。”
“对咯。”两个人异口同声，随后干杯。
陈诚看着两颊红晕的陆怡问道:“你还要继续喝点吗？”
“干嘛，想灌我酒啊。”陆怡嘟着嘴看向陈诚。
陈诚托着下巴笑道:“当然，把你灌醉了，我就好图谋不轨了。”
“就别费事了，我们直接来吧，等会喝多了那还有什么意识？”
陈诚听着陆怡的话，一时间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里面好热啊。”
说着，陆怡就开始解自己睡衣的扣子。
陈诚赶忙起身阻止道:“我的小祖宗，你还来真的啊。”
“不然呢？”
她双手一把搂住陈诚的脖子，随后又吻了上去。
房间内的暧昧气温急剧攀升，两个人拥吻在一起。
陈诚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都唇齿间温柔全部侵蚀。
两个人从客厅亲吻到房间，陆怡一把将陈诚拉到床上。
“冷静，冷静，一定要保持冷静。”
防线全面瓦解，陈诚用最后一丝清醒压制住了内心的欲望，
他从陆怡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而躺在床上陆怡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均匀，已经睡着了。
“还好克制住了。”
陈诚心中也是一阵后怕，酒精上头，真的做了那些不该做的事，爽是爽了，但明天早上，她要是后悔了怎么办？
自己总不能为了一时的不清醒，毁了一个女生的清白吧？
陈诚给已经熟睡的陆怡盖好被子，默默地退出房间，再轻轻的关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