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义的话到底在宋富贵心里埋下根刺。
接连两日,他格外关注儿子和陈氏在一处时的光景。
这不观察不知道,一观察简直将他气得七窍生烟。
午间,一家人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吃饭。
刘氏爱吃鱼,宋明义自来对女人很有一套,吃饭的时候好几次给她挑刺、夹鱼,极尽温柔、殷勤。
刘氏抿着唇,心里只觉甜蜜万分,她满脸娇羞道:“多谢相公!”
陈氏在一旁重重地咳嗽:“三郎就是个体贴的,三郎媳妇儿你有所不知,从前三郎前头那位呀,三郎也是像对你这般,时不时的嘘寒问暖,夹菜喂饭的,只是可惜了前头那位命薄,到底没几年就死了!”
刘凌惜听她拿前头那位短命鬼同自己比,气得七窍生烟!
只她涵养功夫不错,到底没发作出来,只转过头,泪眼汪汪看向宋三郎。
“小娘这说的哪里的话?”
宋明义侧头看一眼宋富贵,笑着道,“惜儿是我的妻子,我照顾她些也是应当的!”
陈氏将筷子一摔,瞪着他道:“是啊,三郎最是会疼人,可怜我就没这个福——”
恰此时,宋富贵将一筷子鱼肉夹到了她碗里。
一旁的宋明智见状,也连忙夹了一筷子陈氏喜欢的菜放到她碗里,完事还体贴道:“娘,你想吃什么便同儿子说,日子给你夹!”
宋明义笑着道:“小娘还是有福气的!”
陈氏见状,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一家人吃过饭,宋明义起身去书房,临走前同刘凌惜道:“惜儿,你不是说要学丹青吗?走,我教你!”
刘凌惜闻言喜出望外,欢天喜地跟了他上去。
陈氏望着二人进了书房,暗暗咬牙。
宋富贵一直关注着她的神情,见状,面上的神色冷了几分。
“五郎娘,我有些累了,想回房歇歇。”
他对着不住往书房那边看的陈氏道,“别看了,人家小两口的情趣,你跟着掺和什么?”
“你这说的哪里的话?”
陈氏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一个妇道人家学什么丹青?没得耽误了三郎的正事儿。”
说着,她扶着宋富贵进了正屋。
只是宋富贵刚刚才在炕上躺下,就见陈氏匆匆出了门,对着灶房里忙活的婆子道:“张婆子,沏壶茶来,三郎在书房读书想必渴了,我去给他送去。”
宋富贵的脸色隐隐有些发黑。
陈氏却在送完茶后没多久,又去厨房端了盘点心:“三郎读书辛苦,我去给他送些去。”
接连几次,书房里,刘凌惜根本就静不下心来作画。
她气得直接离开了书房,往厢房的方向走来。
迎面就碰上宋富贵拄着拐杖出来.
她连忙行礼道:“爹。”
“你小娘呢?”
“在书房呢!”刘凌惜脸色隐隐有些发黑,“说是要学写字,让三郎教呢,媳妇儿就先回房了。”
说完,她也不看宋富贵的脸色,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只宋富贵听到儿媳妇儿的话后,气得站在原地半晌没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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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该死的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