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武梅儿亦从正门入贾府。
正院。
碧玉雕饕鬄的博香炉中散发着袅袅香气,华容公主一身正红端坐于香案后,明艳的面容上寒霜满布。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喜儿从外面进来,躬身行礼道:“公主,西院那边进门了。”
华容撩起眼皮,声音有些漫不经心:“可是驸马亲自去接的亲?”
喜儿犹豫了一瞬,旋即道:“是,是的公主,毕竟武氏身后有武清衡,驸马总不好做的太过。”
“哼!”
华容冷哼一声,接着顺着大开的窗户朝外面望了一眼。
只见夕阳正好,天空万里无云,较之三日前的疾风骤雨大相径庭。
她气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该死的贺秉诚!”
她咒骂的不是旁人,正是钦天监监正。
喜儿满脸担忧地望着她道:“公主无须多虑,那武氏婚前失贞,还曾怀过孽种,她——”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小脸变得煞白,神情恐惧地望着上首陡然色变的华容公主。
“公主,奴婢,奴婢不是说您,奴婢……”
“啪!”
华容从香案后起身走到她的身边,照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大胆!看来本宫素日真是太宠你了,滚出去!”
喜儿瑟缩着身子转身,连滚带爬退了出去。
华容望着紧紧闭合的房门,面上一片阴沉。
“驸马,你若负了本宫……”
夜幕悄然而至。
西院。
武梅儿一身大红喜服,满面娇羞地坐在床上翘首以盼。
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嫁给了心上人。
可是——
想到正院如今住着的那位,她的心底不自觉划过一丝酸涩,眼中也挂上了泪珠。
就在这时,房门处传来响动。
武梅儿连忙擦干净眼泪,努力做出一副欢喜娇羞的模样:“五郎,是你吗?”
隔着盖头,她语调温柔,声音缱绻。
“是我!”贾三道几步上前,举起手中的玉如意将盖头掀了开来,“梅娘,你今日真美。”
他望着面上红霞满布的新娘,俊美无双的面容上满是温柔,两只手更是直接探上了武梅儿的前襟,开始解她的衣服。
武梅儿慌了,连忙捉住他的手,嗔怪地看他一眼道:“五郎,还没喝交杯酒呢?怎么这般猴急?你闻闻,满身的酒气!”
贾三道闻言,顿时止住了动作,失笑道:“瞧我差点忘了合卺酒的事。”
武梅儿:“难道正院那位你也忘了?我才不信!”
贾三道失笑:“梅娘,你别这样,我真是一时忘了!”
顿了顿,他继续道:“还不是因为你今夜太好看?叫我把持不住!”
武梅儿听了他的话,心头泛起一丝甜蜜,主动起身拉着他到桌边,两人喝了交杯酒。
喝完后,二人又分别去沐浴。
当晚,贾三道只叫了一次水,外面就传来袁婆的声音:“小郎君,荀瑁叫老奴过来寻你,说是有要事相商。”
武梅儿不乐意了,黑暗中她的脸像是刚擦了胭脂般明艳动人:“荀先生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这个时辰来唤人?”
贾三道眼睛闪了闪,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体贴道:“梅娘,你今日也累了一天了,旁的我们来日方长。”
武梅儿虽然满心不舍,却对他的体贴十分受用,到底还是依依不舍地放他离开了。
而贾三道,才刚刚出了西院,就扶着墙狂吐了起来。
今日喜宴,他作为新郎官本就没吃多少东西,这一下,几乎要将胆汁都吐出来了。
袁婆在一旁满脸心疼的望着他:“可怜我小郎君,委屈你了啊!”
贾三道擦擦嘴,就着沉沉夜色,淡声道:“婆婆,我不委屈,各取所需而已,我就是觉得恶心!”
只要一想到武梅儿那里,曾被姜霖那个狗东西出入过,他就恶心的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