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三道酒量极好,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神智一直是清醒的。
孟义架着马车带他回到家时,他就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
袁婆小心翼翼上前来报:“小郎君,武先生带着武娘子过来了,现在在书房等着。”
贾三道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道:“我知道了,婆婆你也随我一起来吧。”
“是。”
等主仆二人来到书房。
就见武清衡正背负双手站在窗前,凝望着窗外的夜色,武梅儿则坐在榻上,哭得眼睛都肿了。
父女二人听到门口处传来动静,一个转身,一个则直接迎了上来。
“凤行/五郎,你回来了!”
贾三道先同武先生见礼:“学生见过老师,老师怎么过来了?”
接着,他又看向武梅儿,面露疼惜之色:“小师姐,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武清衡叹息一声道:“淑妃娘娘的懿旨送到府里,梅儿就闹着要过来!”
武梅儿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纤白的手指如雨点一般指着贾三道,满脸控诉道:“五郎,你说过你要娶我的!你说这两日就上门提亲,你说过的,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为什么要尚公主?”
贾三道闭上眼,复又睁开,有些歉意地望着她:“小师姐,是我有负于你!”
武清衡呵斥女儿道:“梅儿,休得胡闹!圣旨已下,皇命不可违!”
武梅儿闻言,扭头唰的一下看向自己的父亲道:“爹,我不信,我不信会有这么巧,那公主怎么就偏生看上他了?为什么不是宋明彰,也不是张思俊,偏生是他,一定是他做了什么,爹!”
“闭嘴!”
武清衡脸色铁青,听着她对贾三道没来由的怀疑,沉声道,“一直以来凤行待你如何你当知道,这样,你就说你到底愿不愿意做这个平妻?如若你不想做,爹我便舍了这张老脸去求皇上和淑妃娘娘收回成命,往后你同凤行男婚女嫁,再不想干!”
“爹!”
武梅儿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明知道女儿,女儿已经是五郎的人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女儿没了他,还有谁会要我?”
武清衡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是看女儿一时佐了性子,生怕她将来遭贾三道厌弃,这才如此说。
同时他也知道,在公主底下讨生活,绝非易事!
武梅儿却继续道:“平妻平妻,说得好听,不就是个妾吗?五郎啊,我不想做妾,我不想同公主共事一夫,她是金枝玉叶,将来我还有好日子过吗?”
贾三道听了她的话,瞬间低下头,一言不发。
武清衡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由老泪纵横。
半晌,他终是声音嘶哑道:“凤行啊,梅儿是为师唯一的女儿,为师今晚同她深夜前来,不求旁的,只求你看在为师这两年教你还算用心的份上,往后待梅儿好些,为师,为师谢谢你了!”
“老师放心,老师的教导之恩,学生没齿难忘,梅娘——小师姐,我一定待她如珠似宝!”
“罢了,那为师就先带她回去了,你累了一天,早些歇息吧。”
武清衡得了准话,心里略放心了些,拉着满脸悲伤失望的武梅儿离开了贾家。
等父女二人离开后,袁婆有些不屑地开口道:“小郎君,非是老奴不敬武先生,实是那武娘子太过不知耻!身子被姜霖那狗东西玷污了,还非要做小郎君的正室,就是收做偏房,都是小郎君仁慈了,当真是不知所谓!”
贾三道闻言,抬起头看她一眼。
半晌,他忽的轻笑出声:“婆婆,你忘了啊,她被姜霖强暴,是我一手触成!”
所以,他也无所谓武梅儿如何,就当他大发慈悲,养只阿猫阿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