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被她颠倒黑白嘴脸气笑了。
她转身看向围着看热闹的人群问:“有谁能说说方才富贵婶子是如何说我家四郎的吗?”
周遭静悄悄的,并无人冒头说话。
柳晴又道:“不需要添油加醋,只要如实将富贵婶子说四郎的话转诉一遍,我就给他一两银子!”
宋明彰一听她这话,顿时急了,正要开口阻止她,却见她已经将一两银子掏了出来。
这个败家娘们儿!
宋明彰方才还没怎么生气,这会儿却被她这个举动真真切切地气到了。
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柳晴一两银子一亮相,就有几个人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这些人大多都是素日就同宋富贵家不对付的,并不指望能沾宋三郎这位新鲜出炉的秀才的光!
“富贵嫂子刚说你家四郎是个绿头乌龟呢!”
“还说他得的是痨病,命不久矣了!”
“……”
柳晴静静地听着,好一会儿,她抬起头,满面寒霜地盯着宋富贵和陈氏:“叫你们一声叔婶,是我们大度,所以富贵叔、富贵婶子,你们为长者不慈,凭什么让我们做晚辈的忍气吞声任打任骂?还有我去医馆坐诊的事,你们最好别患病,若是不慎患病了,也千万不要到周氏医馆求医,免得沾染上你们所谓的不好的东西!当然——”
她说到这里,目光扫视一圈,继续道:“我这话对在场所有背后嚼我舌根子、瞧不上我的人都有效!”
“四郎我们走吧,没得在这里讨人嫌!”
柳晴说着,拉起宋四郎就往外走。
临走前,她将那一两银子递给方才最先说话之人。
方才说话的几人瞬间一哄而上,将一两银子拆分了去。
“呸!”
柳晓珍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狠狠地唾了一口:“这天下那么多圣手神医,谁会找一个半吊子女娘去看病?没得要笑死个人!”
柳晴和宋四郎并没有听到她的话,便是听到了,也不愿再回去同她逞口舌之利!
倒不是怕他们,而是这两天是宋盼娣的大日子,吵吵嚷嚷的让盼娣和二伯父、二伯母他们难做!
“四郎,你别听他们的,也别为那种人生气,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是忠贞不二了,倒是你,眼下你已经考中了秀才,等将来考中了举人、进士做了官,那才是灯红酒绿数不尽的莺莺燕燕,要担心也该我担心才是!”
宋明彰深深地望着她,半晌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不用担心!”
柳晴忍不住笑了。
夫妻二人相跟着往自家那边走,路上柳晴想起方才宋富贵和陈氏的模样,忍不住替他感到不值,同时又有些庆幸:“幸亏你过继出来了,否则以后我都要愁死了,一个难缠的婆婆就不说了,还有一个胡搅蛮缠的妯娌,啊——我还听说,稍微体面些的人家,每日晨起媳妇儿还要去婆婆跟前立规矩,杀了我吧!”
宋明彰看着她古灵精怪地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方才深埋心底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
“没事,不会让你立规矩的,咱家你就是规矩!”
“真的?”
柳晴有些狐疑地望着他:“那怎么刚才我掏银子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你试图阻止我?”
“你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