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还不是你大伯母那老货做得好事,打量我不知道她藏着什么心思呢!”陈氏撇撇嘴,一副瞧不上黄氏的样子。
柳晓珍眼睛闪了闪,接着转过头看向宋富贵道:“爹,小娘,我朝以孝治天下,不管爷奶如今在哪儿、跟谁一起过日子,我们这做儿孙的该孝顺都得孝顺,至少得叫外面的人没得说道,这相公马上就要下场,将来做官,听说上峰考评都有这一项呢!”
宋三郎仍旧没说话,只背负双手站在那里,一脸认同。
宋富贵见状忙问:“那依三郎媳妇儿你的意思是?”
“我们马上就去县里了,临走前把一家人,尤其是爷奶叫上吃一顿便饭,我们带了鱼和肉,还有前几日相公好不容易从同窗那里得来的三斤牛肉,爹——”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道:“就劳你去四郎和四郎媳妇儿家请一趟爷奶了,还有小娘,相公从亲戚里选书童这事儿,还得小娘你帮着掌眼,今儿天色不早了,明日我们一早就动身去县里。”
“嗳,嗳,正是这个理儿。”陈氏满脸欣喜,攥着宋五郎的手不住地用力,压抑着自己喷薄而出的喜悦。
这可是脸上有光的差事,还有牛肉!
陈氏从小到大都没吃过牛肉,耕牛贵重,是庄稼地里的老把式,官府一直禁杀耕牛。
除非牛老得实在不行了,不过那也得报官由官府那边判定是否可以宰杀,有些地方甚至耕牛老了干不了活儿了都不可以宰杀,只等牛老死后寻一处地方埋掉,所以这牛肉当真是稀罕物儿!
宋富贵也应了一声:“成,我这就去请你们爷奶。”
说着,他直接出门,一路往宋四郎和柳晴家赶……
柳晴和宋四郎到家的时候,他正在自家院子里跟宋老太说话。
见他们回来了,宋富贵将胸膛挺得老高,满脸倨傲之色。
说来这还是宋富贵头一遭来宋四郎的新宅,这样精巧的屋舍,他还是第一次在乡下地方见到。
要说这房舍数量,宋四郎家还真没有寻常农人建得多,关键是每间屋子里面,那修葺的可就跟旁人大不一样了。
老实说就他娘带着他去东厢瞧他爹时,他就被里面的摆设装修惊到了。
“四郎,大丫你们回来了?吃过饭没?奶做了饭在灶上热着,这就给你们去端,你们快回屋歇——”
宋老太一见柳晴和宋四郎,丢下宋富贵就上前迎接。
小儿子刚才抓着她一直说三郎如何出息,如何气派,如何了不得,她听得多了,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
柳晴快走几步,将手里的药包递给她:“奶,这是给爷抓的药,奶稍后得空了就给爷爷煎上服下,奶不用忙活啦,我跟相公在大姑家吃过啦!”
她说着看向一旁负手而立地宋富贵,拉着宋四郎上前见礼:“富贵叔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富贵叔”三个字深深刺痛了宋富贵的心。
他冷哼一声,炫耀道:“三郎和三郎媳妇儿驾马车回来了,让我过来请他爷奶吃顿便饭,三郎孝顺,这次回来是接我跟五郎娘去县里的享福的!两孩子有本事啊,在县城里置办了大宅子还买了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