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又割了一会儿,估摸着割的量够宋四郎喝个十天半月了,才停了手。
她将菟丝子和方才那只野鸡一股脑扔到空间里,背篓里只留下了猪草和野菜,然后背着背篓往回赶。
刚刚进了老宋家的院子,就碰上陈氏、黄氏正满脸兴奋地领着宋家一众男女老少往外走。
一行人看到柳晴,只黄氏瞪了她一眼,再没旁人理会她。
柳晴不由有些惊讶。
不是说宋家男人们都去镇上打短工了么,怎么回来了?
不过她也没多想,将背篓放在猪圈旁就直接回了西屋。
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房间里“哗啦”一声脆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摔碎了。
她微微一惊,旋即推开门。
下一刻,一股腥臊刺鼻的味道钻入了鼻子。
柳晴抬眼,径直对上了宋四郎惊慌失措的脸。
见她进来了,宋四郎的脸瞬间涨红成猪肝色,气急败坏道:“出去!”
柳晴愣了一瞬,目光落在地上摔成几瓣儿的瓷器上,如果她没认错的话,这是一个夜壶?
宋四郎这是不慎打翻了夜壶,所以空气中的味道是尿骚气!
柳晴眼中划过一丝了然,不过她没说话,只穿过宋三郎和柳晓珍的地盘,走到宋四郎这边,先将窗户打开通风,然后拿起一旁的扫帚开始清扫。
宋四郎羞愤欲死:“你,你滚!不用你!叫,叫奶过来!”
刚才他小解完,手上忽然使不上力气,失手打碎了夜壶,这样狼狈尴尬的境地,竟然被旁人看到了。
柳晴神色平静,眼睛扫过桌上已经空了的粥碗,面色柔和了许多。
“行了,奶现在不在家,我赶紧清理了,一会儿三哥、三嫂们进来就不好了!”
宋四郎神情一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然而柳晴就是个乌鸦嘴,她才刚刚将碎片扫到簸箕里,柳晓珍就推门走了进来。
她和陈氏比柳晴回来早一会儿。
今儿她可是给老宋家立了大功,刚从书房里同宋三郎邀完功,不想才进门就闻到了一阵难闻的味道。
“啊!”柳晓珍惊叫一声:“什么鬼味道?臭死我了,不得了了,不得了了!相公!”
她扭头就朝着书房的方向喊宋三郎。
宋四郎脸色青红交加,满是难堪,柳晴相信,如果地上有个缝隙,他怕是当场就要钻进去。
她轻叹一声,对柳晓珍道:“三嫂,你别喊了,我马上就清理干净,你要不先去旁的屋子里待会儿?”
她一边说着,一边提着扫帚端着簸箕出了门,匆匆去灶房打了清水回来,用抹布细细擦洗脏了的地面。
柳晓珍在一旁破口大骂:“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跟奶和小娘说,这屋子住不得了!”
宋四郎满脸死灰,呆呆的靠在床头,整个人失了魂一般。
柳晴手脚麻利的擦干净地面,去外面倒了脏水,又用清水淘洗了抹布,然后直接从空间里取出大半瓶香水返回。
经过开窗通风,加上她清洗的速度比较快,屋子里的味道已经散去了大半。
“怎么有这样的人啊?宋明彰,你可真是恶心死了,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活着?活着不是拖累旁人吗!相公!”
柳晓珍还在咒骂,边骂边一个劲儿的喊宋三郎,宋三郎终于扛不住,从书房那边赶了过来。
他过来的时候,柳晴正在喷屋子。
对着屋子狂喷了十几下后,屋子里腥臊的味道瞬间被一股清新的香水味道所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