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华初筠的话,宋莺时连忙好奇地问道:“你看到他不戴帽子的样子了?长什么样,猥琐吗?”
“呃,应该,不猥琐吧……”
宋莺时莫名,“应该?”
华初筠喝了口小麦汁,解释道:“我看到他真的没戴帽子,但是他戴了个黑色口罩……所以我只看到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怎么说呢。
深邃、冷漠,眉眼其实长得很英俊。
就算看不到下半张脸,但口罩顶起的弧度就能猜到这人鼻梁不低,再加上昨晚惊鸿一瞥看到的下颌线……
虽然不能完整地拼出他的长相,但应该还是英俊的。
“他的眼睛一点不猥琐,看我完全没有看美女的样子嘛。所以你说得对,这种没品味的人,咱们还是别理他比较好。”
这样也行……
宋莺时:“嗯,总之是一个怪人,跟咱们没关系。吃饭吧。”
大家出来团建这么多人,宋莺时的那些男同事个个人高马大,就算遇到乔雷尔这个不和谐因素,也没什么好怵的。
吃吃饭,下午大家再约着去后面爬爬山,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华大小姐还是不肯出门活动。
宋莺时回来后,感慨她还真是行动和目标一致,半点也不会被外界因素打扰,说来追薄旷,就只追薄旷。
“我是觉得没意识。你们下午爬那山,就那么点海拔,到处都是人工开凿的,有什么意思?我跟你说,要真想享受一把爬山的乐趣,爬野山才有意思。五公里外就有这个一座山,风景太太太漂亮了,就是爬上去有点难度。我当时跟一个驴友团队一起上去的,这辈子没看过比那更美的山了。”
她说着来了兴致,还特意从iCloud里发出照片,给宋莺时看。
宋莺时看了一眼,楞了楞。
华初筠拍的照片,还真应了那句古诗,“万丈红泉落,迢迢半紫氛。灵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氲。”
“好美……你拍照技术还挺好的。”
华初筠面露得色,“那你不看看我是谁,我专业的。”
“专业的?”
华初筠:“我玩摄影的啊,你不知道么?”
宋莺时总算想明白了,为什么华初筠出来玩还背着专业的相机和镜头。
看她背了设备,以为要痛快玩一场,结果连酒店都不出……
敢情人家是专业玩摄影的,出门带相机是基本操作。
“我拍人像也挺绝的。”华初筠提议道,“你们如果明天要去爬那座山,我跟你们一块儿去。上次没拍尽兴。”
他们这次出来团建,虽然有导游,但也就是个地陪的作用,并没有固定的游玩线路。
主打一个玩得开心痛快。
宋莺时搞设计的,平时也需要采风,对这种美丽景色没办法拒绝。
她想了想,让华初筠把那几张照片转给自己,然后发到群里,征询其他人意见。
果然,大家都一下子被华初筠的那几张照片吸引了注意力,一致决定明天一块儿去爬山。
导游也很给力,因为那座山风景虽好,但地势比较险,保险起见,导游主动提出由他自己去联系两和专业的登山员。
明天跟他们一起上去,保障安全。
万事俱备,晚上也要早点睡。
但华初筠昨晚睡多了,一时半会儿还睡不着,就想拉着宋莺时聊天。
宋莺时今天运动多,打着哈欠推开她,“睡吧,明天有力气好爬山。你那么重的大炮还要背上去。”
“谁要自己背啊,你不是说你那个同事,就马克的想泡我吗?”
宋莺时翻个身,转过去看她。
华初筠面露无辜,“怎么了——我又没有要跟他做什么,但一个绅士为自己有好感的女士干点活怎么了?”
“可以也可以。”人都是双标的,宋莺时也不能免俗。
不过……
宋莺时似笑非笑道:“马克的条件不够看,你要是想利用他来刺激一下薄旷,恐怕达不到效果吧?”
华初筠干笑了两声。
好吧,又被看穿了。
她倒也不是想当渣女养鱼。
只不过宋莺时提了马克对自己有好感这件事,她就忍不住起了点无伤大雅的小心思。
她整天围着薄旷转,说不定转变一下思路,反而能引起他的重视。
不过宋莺时说得也对,华初筠哀嚎,“我明天不想跟你们去爬山了。”
“为什么啊?”
就因为没人帮她背相机?
“薄旷要后天才到,我一个人不想出去活动。”
宋莺时再翻个身回来躺着,闭上眼睛酝酿睡意。“全世界只有薄旷是人,我不是人,其他同事不是人?”
华初筠其实也就是说说。
如果要她真的跟薄旷一起活动,她也不会选择爬山,灰头土脸一身汗,都不漂亮了。
她见宋莺时真准备睡觉了,又逗她,“那你想我陪你去吗?”
“不是你自己说要给我拍照吗?”
“行啊,但我拍照收费很贵的。免费给你拍的话,那你今晚让我跟你一块儿睡。”
宋莺时:“……那就不用了,我给人当模特更贵,你这么怕吃亏,那我不拍好了。人生中也不缺美照了。”
华初筠被噎得透透的。
“别人求我拍,我还要看心情呢!”
“我知道,大摄影师……但我真的不想跟你一起睡。”
“为什么啊?”华初筠很受伤,“我睡觉又不打呼!”
“是不打,但你昨晚……”
“昨晚怎么了?”
宋莺时故意停了很久,才开口,“你睡着了叫我老公……我跟你说过我铁直,接受不了这个。”
身后静悄悄的,显然华初筠呆住了。
宋莺时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被恼羞成怒的华初筠扑过来,呵她痒痒,笑得很大声。
再好的酒店,隔音效果也就那样。
宋莺时跟华初筠的笑声传到隔壁,隔壁的男人原本正在擦拭刀具,闻声停了下来。
头偏了偏,整张脸露在灯光下。
没有戴帽子或者口罩,脸上并没有什么瑕疵,反而是个很英俊的男人。
只是面上没什么表情,整个人气质锋利,恰如他手里那把刀,寒光锐利。
“呵。”男人低声地哼笑了一声,将擦拭干净的刀举到眼前,细细打量。
耳边的笑声仿佛让他想到什么愉悦的事,唇角一直向上勾着,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没有半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