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莺时这次坚定了要离婚,谁也不瞒着,更何况是步苑,“我要跟他离婚。”
对于宋莺时要离婚,步苑从来不会反对。
但她在意的是,明明都已经打算蜜月培养感情的两个人,这么快又要离婚,肯定有原因。
宋莺时也不隐瞒。
为了简化叙述,她将在镁国期间因为商朗儿和贺酌产生的矛盾给省略了。
比起商砚深后来做的事,那些事压根都不值一提。
光是商砚深将宋莺时一个人扔在镁国,自己独自回国,断联三天,而后又带着林菀一道回了镁国,同住一个屋檐下,以及商砚深在回国这几天还拨冗把她工作搅黄了的事。
——步苑就已经要炸了。
步苑不由地想起,先前因为林菀,商砚深给宋莺时受的那些气。
这些事,不管有多少是出于误会,当时的委屈都是真实的。
如果宋莺时自己打算不计前嫌就算了,步苑也不会说什么,谁让宋莺时自己喜欢他呢?
但商砚深一头抓着宋莺时不放,另一头又跟林菀搅和在一起,这就已经不是能不能原谅的事了。
从来都是被男人捧着的步苑,要这种事落在她头上,第一时间已经把商砚深的作案工具给没收了!
“必须离!让这对贱人自己过去吧!简直欺人太甚!”步苑气得直踱步,“你必须离,要不然我开叉车送你去民政局!”
宋莺时原本颓唐的心态,被步苑骂一通,反而平静下来一些。
她已经很久没看到步苑这样活力四射的模样了。
真让人怀念。
看到这样的步苑,就好像什么困难都不怕了,又回到从前的时候。
她永远有一个为她冲锋陷阵并肩同行的好闺蜜。
宋莺时强行振奋一点精神,把关注点落在步苑身上,“我出国这段时间,咱俩也没联系,你是不是医美去了,我怎么感觉你皮肤这么好?”
步苑被薛凛用化学物品毁掉的皮肤,在先前疗养院的时候就已经痊愈了,皮肤没留下一点痘坑,很好地回到了从前的模样。
但步苑的皮肤比在疗养院时要明皙透亮很多,简直脱胎换骨。
宋莺时觉得步苑是不是已经全面恢复,要重新走上T台了,所以去做了什么美容项目。
步苑大大咧咧道:“你不知道女人要想皮肤好,除了费钱,还能有另一种方法吗?”
“什么?”
“费男人呗!你不知道那种事最能调节女人的内分泌,激发雌性激素分泌从而……”
宋莺时目瞪口呆,扶额道:“够了够了。”
步苑不愧是步苑。
“你的新男友是谁啊?什么时候介绍我们认识?”
宋莺时貌似无心的问题一问出来,步苑的脸上蓦然变了变。
但那不自然只是一瞬间,连宋莺时都没发现。
“别转移话题。”步苑笑吟吟地继续扯回原话题,“你是不是真的不懂这个啊……对了,你跟商砚深还没有上过床吧?”
宋莺时摇摇头。
阴差阳错之下,两人竟然隔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做夫妻间最寻常的事。
这是不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毕竟她对商砚深的那点情感上的迷恋,早就已经消磨得差不多了。
所以才能这么洒脱放手。
但如果她跟商砚深之间多了一层肉体纠葛,也许分开的时候,心境回完全不同。
这样也好,这段匆忙开始的婚姻,就带着遗憾永远结束吧。
步苑点评道:“这样也好!不要便宜那狗男人!”
宋莺时淡淡地笑了笑。
其实她不觉得这种事是男人占便宜,女人就多吃亏了一样。
在她爱他的时候,如果能灵肉集合,她会很幸福……
步苑就在病房里待着陪了一个早上。
只不过这过程中,宋莺时不管怎么追问她的新男友是谁,步苑都没回答。
被问急了,她也只好说,“不是男朋友,你这人,一定能过要问这么清楚,火包友,火包友懂吗!”
宋莺时:“……”
步苑“啧”了一声,“不跟你坦白是因为在这事上,咱俩层次差距太大,我怕吓着你,结婚三年的小处女!”
宋莺时郁闷了,“你别这么叫我。”
步苑不以为然,“我就喜欢这么叫,我埋汰的也不是你,而是商砚深那个羊尾软蛋男,最好这个名头传开来,没有女人敢嫁给他!”
宋莺时只是跟着笑笑。
就商砚深的条件,就算是个太监,也不会缺女人。
再说了,他功能障碍不障碍女人的,一试就知道了——虽然宋莺时不清楚他真实技术如何,但她看过摸过他的“硬件条件”,技术只能是锦上添花的作用了。
步苑又继续问她,“那你跟他什么时候办手续?”
宋莺时看一眼时间,默默说道:“可能我的律师,今天就会去找他了。”
宋莺时料得不错。
此时此刻,她高薪聘请的李律师,正坐在商氏大楼,商砚深的办公室里。
李律正襟危坐,被商砚深的冷空气压得心里直打鼓。
不得不感慨,这么一大笔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早就听说这位商家四少,虽然是外面认回来的,但不管外表和里子,都像是只有世家才能养出来的豪门贵子。
浑然天成的气势,天然的上位者。
商砚深今天是带着伤来公司,因为商家二叔一家弄出来的事故忙了一上午,结果还没歇一口气,就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离婚律师”打断了公务。
屏退了其他人,商砚深留下了李律。
李律将手里草拟的离婚协议递过去,心里忐忑极了。
就怕商砚深将这叠东西摔在自己脸上。
没想到商砚深并没有动怒,甚至还接过去看了起来。
因为这两人没有子女,而在财产分割上宋莺时又是自愿净身出户,所以这个协议很短,商砚深很快就看完了。
李律等他发问。
商砚深只是淡而轻蔑地问道道:“净身出户?”
李律马上应和道:“对,我当事人自愿放弃财产分割。”
以求达到最快速度离婚。
但李律不是傻子,看商砚深的模样就是不愿意离婚的那方,自己说那话就是纯粹去招惹他。
商砚深:“没有别的要求?”
李律点头,“对对。”
商砚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种协议,条件全都是有益于我的,不签的话似乎太蠢了。”
李律这下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好劝道:“您能想通,当然能够和平分开是最好的。双方都体面,也不伤和气。”
但他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哪里惹到面前这尊大神了。
商砚深将离婚协议往大班台上一摔,脸上的似笑非笑褪去,看上去格外冷煞。
“你知道,我们两个没有签过婚前协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