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商砚深霸道到不允许她做任何挣扎,直接两个字打断了她。
又续道:“如果你不信任我,更应该留在我身边,看清楚究竟是我的嘴在骗你,还是你的眼睛在骗自己。”
宋莺时晃了晃脑袋,感觉自己跟醉酒没醒一样。
她忍不住又抬手揉自己的太阳穴,微微用力,像是非常苦恼无助的样子。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今晚喝醉了酒都还一定来找他,就是因为想来提离婚,刻不容缓。
可为什么到头来,竟然发展成这样。
商砚深知道了她的心意,而他竟然也说“喜欢她”。
商砚深把她的手拿下来,握着她细白的腕子,“别按了,不疼?”
宋莺时喃喃道:“我可能醉得太严重了,出现幻觉了。不行,我得先回去睡一觉。”
可能明天醒来,她会发现今晚就是一个梦。
做这个梦只是因为她在遗憾自己马上要离婚了,才有了这个痴心妄想的梦。
商砚深也不逼迫她马上表态,顺着她道:“在这里睡。”
“我不!”宋莺时立马瞪圆了眼睛,“别以为你说句喜欢我,就能对我做点什么下流的事!”
商砚深好笑道:“我不会的。”
宋莺时才不会相信男人口头上的承诺。
“你怎么不会?你有前科的好不好!”
他别以为她现在神志不清楚,就就把他之前觊觎她的那些不齿之事给掩盖过去。
商砚深倒也供认不讳,“但你也要体谅我,我们都结婚两年多了,你不能一直让我素着吧?”
宋莺时乜着他,“你自己都承认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有什么不同?”
商砚深的目光若有深意,“现在不必心急了。”
宋莺时听不懂他的意思,“为什么?”
商砚深看着她微微涣散的瞳仁,不知道是困了还是酒精作用,看上去一点机灵劲儿都没了。
他压根不必多费口舌,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他都已经知道这个女人喜欢他了,打动她、让她心甘情愿地跟他灵肉合一,难道不比他用各种条件挟制她跟他上床来得美妙得多?
多蠢的男人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趁醉而入,得罪了她因小失大。
“傻丫头,去睡觉。”
商砚深一把将她抱起来,力道很大不容宋莺时拒绝。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商砚深就已经把她囫囵卷到了被子里。
洗过澡卸了妆,睡觉简直太方便。
但宋莺时只觉得危险,“噌”地坐起来。
这个房间这张床,这个男人,跟先前一次两次差点发生关系的场景重合。
让她危险感陡生,生怕下一秒就被他就地正法。
商砚深只当没看到她脸上警惕的模样,他不恋栈,直接后退两步。
“我去客房睡,你今晚好好睡。明天头脑清楚了我们再谈。”
他顿了顿,看着她呆呆的坐姿,建议道:“不放心的话,我出去后把门锁了。”
他说完这句,就真的转身走了出去。
宋莺时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几秒后躺回床上。
她当然不必真的去锁门。
商砚深要真想做点什么,家里有钥匙。
但他还不至于在这种事上耍滑头,没这么猥琐。
他说不来,今晚应该就不会再夜探香闺了。
宋莺时以为自己会失眠,但床垫床品都太舒服了,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只不过梦里不太安稳,一直梦的都是今晚的梦。
梦里还有梦叠着梦,将宋莺时整个绕晕了。
但是不管是哪一层的梦,都自动按照“今晚的事是假的,今晚的事才是她在做梦”来解读。
彻底地上演了一把庄生晓梦。
导致醒来的那一刻,她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梦中还是醒来了。
而眼前站着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比平时少了几分冷淡疏离,早起的样子优雅中甚至有几分温和。
这还是商砚深吗?
所以,她现在果然是还在做梦吧。
宋莺时闭上眼睛,想要从梦境里赶快出来。
却被一只伸进被窝的大手揪了起来。
那只手是温热的,这份温度真实得不像在梦里。
宋莺时将信将疑地在商砚深手背上拧了一下。
商砚深配合得“嘶”了一声,做出吃痛的模样,“一早起来就家暴,我就这么招你烦?”
宋莺时犹豫道:“所以现在真的不是在做梦?”
商砚深看一眼时间。
睡了十个小时了,还没睡醒,怎么看上去还傻乎乎的?
还是病了?
他摸一把她的额头,被宋莺时一把拍开。
体温正常。
宋莺时也相信现在是在现实中了。
她不动声色地拉高了被子,想把自己的表情藏起来。
生平第一次不知道怎么面对商砚深。
在感情上她是个怂人,昨晚鲁莽承认对他的感情看来大部分是酒精的作用。
比如现在,酒醒了,她连看都不敢看他了。
商砚深对她道:“赶紧起来,你昨晚提的条件,我就要履行了。”
“啊?你答应离婚了?”
不能怪宋莺时想到这方面,谁让她脑子里一直盘桓的就是这件事。
可商砚深还是黑了脸,“你脑子里就只有离婚?”
宋莺时“……你说是我昨晚提的条件,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答应过什么。”
“到底是谁忘了?”
宋莺时被他冷不丁提醒了,才想起来,自己在离婚之前提的第一个条件是要他帮忙找到步苑。
“你找到步苑了?”宋莺时只差没跳起来。
不是她真的忘了,而是没敢往那方面想。
才过了一个晚上而已,谁敢相信步苑就被找到了。
宋莺时再也不磨蹭了,飞快地起床洗漱换衣服,连早餐都不准备吃,催着商砚深快点带她去见步苑。
商砚深给她塞了个三明治,认命当司机。
“你对自己的事能这么上心就好了。”
宋莺时原本正吃到嘴里的三明治噎了一下。
她知道他说的“自己的事”指的是什么。
“我……我还没想清楚……”
商砚深单手把着方向盘,目不斜视,淡淡道:“嗯,你慢慢想,想清楚了。”
宋莺时讷讷,不知道他是不是反讽,只好埋着头,假装认真的吃早餐。
车子开到一家私人疗养院,宋莺时也差不多吃完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