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杀人不犯法,步苑当场就要掏刀了!
果然渣男就是渣男,狗改不了吃屎!
她饱含怒气,打算第二天等宋莺时醒来就告状——宋莺时要还不离婚,她就用叉车把她叉去民政局!
可到了第二天,宋莺时还是没有完全清醒的迹象。
商砚深请来的那几个精神科专家也给不出确切的诊断。
因为宋莺时的一切检查结果都是正常的。
“病人并没有进入深层昏迷,她的大脑活跃程度是类似睡眠状态,也许需要一些外界刺激,她就会醒来。”
步苑还在考虑什么外界刺激,商砚深就直接吩咐助理,去云水湖畔接颜月清过来。
步苑提出异议,“颜阿姨都说了她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她们母女从十年前就没有生活在一起。”
商砚深压根不信颜月清说的话,对此也只是淡淡道:“那就让她过来言语刺激一下,说不定就醒了。”
这刺激会不会太大了?
但步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而且也不想跟商砚深多说话。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人,各占一头谁也不理谁。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商砚深先开了口,“你那个男朋友……”
步苑:“?”
“以后让他离宋莺时远一点。”
步苑不客气道:“你什么毛病?”
商砚深皱眉,极为不耐道:“你没看出来他看宋莺时的眼神不对?聪明女人会让男友接近自己的闺蜜?”
步苑嗤之以鼻。
薛凛和宋莺时之间清清白白,她敢确定这两人在自己不在的场合没有一点点交集。
“商砚深,你这是淫者见淫。”步苑笑吟吟的,故意跟他对着干,“再说了。薛凛就算对莺莺有什么心思,我还要夸他一句眼光好。啧啧,除了你,别的男人审美都挺正常的。”
商砚深看她一眼,想确定她是真蠢还是装的。
薛凛对一个女人起了心思是什么目光,她自己不应该很清楚?
薛凛看宋莺时的目光,绝对不是好感。
没等两人继续说下去,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颜月清冷着个脸进来也就算了,身后竟然还跟了个坐在轮椅上的邓柠。
商砚深斜了向俊一眼。
向俊暗暗叫苦,他也不想带这位邓小姐过来,但她一看到自己,就猜到商砚深也在这里,死活都要跟来。
果然,颜月清还没说什么,邓柠先开口了,“砚深哥哥,你为什么会在宋莺时的病房?”
步苑虽然跟宋莺时交好,但宋莺时很不愿谈及颜月清,所以压根不知道邓柠的存在。
一看,来了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还对商砚深语气亲热,步苑就站了起来。
她外表冷艳高挑,端起架子的时候气势十足,“你谁啊,跟商砚深什么关系?”
邓柠刷地看过来,目光在她和商砚深之间扫来扫去,“你又是谁?!”
“我是宋莺时的朋友,商砚深的……”
——姑奶奶。
但这三个字还没说出来,邓柠已经被她理所当然的模样误导了,“砚深哥哥,这是你的女朋友?”
步苑:“……”
商砚深:“……”
商砚深忽略了邓柠的问题,直接问她怎么也来了。
步苑站在一旁,看着对话的两人。
商砚深竟然没否认那么荒谬的关系,这里面肯定有玄机。
这个女孩是跟颜月清一起过来的,多少也能搭上点亲戚关系,竟然不知道宋莺时的结婚对象?
邓柠:“颜阿姨被你助理好凶地带出来,我一个人害怕,就只好跟着来了。”
步苑“嗤”了一声。
害怕就躲在家里呗,还跟着来,明显是冲着商砚深来的。
步苑走着猫步过来,站到商砚深身旁,“她是谁啊,你是不是需要跟我解释一下?”
两人针锋相对这么久,商砚深第一次有问必答,“宋莺时的继妹。”
“我才不是!”邓柠撇嘴。
步苑回击很快,“看起来也不像。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一家人的颜值和品性也不能差那么大呢!”
邓柠瞪向她,满满的嫉恨。
心思浅的,步苑都不用猜就肯定了她喜欢商砚深。
真是一出大戏!
步苑懒得跟个小丫头计较,催颜月清去看看宋莺时。
颜月清路过商砚深,“商总做事真让人大开眼界。”
“宋夫人也一样。”
步苑在背后无声地瞪大了眼睛。
商砚深对颜月清的称呼——不是妈、不是岳母、不是颜女士,甚至不是邓夫人。
竟然还循着宋德厚来叫。
这能不妥妥地得罪人么?
难怪颜月清跟他势同水火。
颜月清冷哼一声,挺直腰板走到宋莺时的病床前。
只垂眸看了一眼,“我又不是医生,我看她也好好的,让我来做什么?”
步苑寄希望于颜月清,便主动道:“医生说让亲近的人多说说话,也能刺激莺莺醒来。当然最好是能想起来从前有没有类似的昏迷现象。”
颜月清只听前半句,凉薄的目光扫一眼商砚深。
而后说了一句,“我跟她算什么亲近?这个房间里不是应该有人比我更亲近么?”
步苑只觉得糟心,另一方面也是心疼。
一个是亲妈,一个是丈夫,一个赛一个的不亲近!
她看整个病房里也就她自己是个好人!
不过,颜月清一番冷言冷语后,还是让所有人出去,自己在病房里单独待了十几分钟。
离开时,颜月清戴了墨镜口罩,遮得严严实实,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宋莺时还是没醒。
步苑下午有广告拍摄,不得不离开。
只留下商砚深,当晚在病房开远程会议。
会议进行到一半,商砚深忽然听到病床那边传来了动静。
几声低微的呻吟,听起来饱含痛苦。
商砚深宣布休息五分钟,走过去查看。
病床上原本安静沉睡的宋莺时果然有了反应,嘴里发着含糊的声音,眼角时而有亮光一闪而过。
那是她的眼泪。
她的状态看起来跟梦魇差不多。
商砚深伸手推了推她,试图叫醒,“莺时。宋莺时?”
宋莺时没有反应,嘴里的声音依稀能听出几个字,是在喊妈。
果然是颜月清来一趟起了作用。
商砚深俯身凑过去,听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