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绫微微一笑,“那不重要。”
封聿寒下意识就要接一句“怎么不重要?”,然后飞快意识到,这关他什么事?
要是真问出口,显得他好像很在意似的。
封聿寒是个非常懂得权衡利弊的人。
只是短短几秒,他就改变了方法。
轻咳了声,换上了相对平和的口吻,“想跟我结婚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状况,既然反正要结婚,应该不介意帮帮你的未来丈夫吧?”
洛星绫“噗嗤”一下笑出声。
封聿寒不悦,“你笑什么。”
洛星绫搭上男人的手腕,只是片刻,就已经对封聿寒的情况了然于心了。
她说,“其实我懂医,我可以解除你的药性。”
封聿寒一愣,旋即惊喜,“那你赶快——”
“可是我不想帮你。”洛星绫说。
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封聿寒冷嗤一声,“做不到就说做不到,现在的小女孩年纪不大,说起大话来倒是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
洛星绫微微一笑,“激将法?”
封聿寒眉头一皱,本来以为她不吃这一套,没想到洛星绫竟然取出了几根银针。
洛星绫的心情不错,“我童叟无欺,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神医。”
封聿寒先前的确是激将法,现在却是真的觉得洛星绫不知天高地厚。
神医这两个字,她也敢往自己身上用?
但凡医学界的大拿,哪个不是须发斑白,没个几十年经验,出去都不好意思。
然而下一秒银针落下。
身体里的燥热忽然间平息了下去,如同盛夏被浸入一池凉水中。
封聿寒舒服地呼出一口气,只是看到自己手背上多了几针,竟然就有这么神奇的效果吗?
“你……”
他刚一开口,洛星绫瞬间拔针!
先前平息下去的燥热反扑,比之前更凶猛!
“你干什么!”封聿寒更难受了!
洛星绫慢条斯理地收回银针,“不干什么,只是技痒,向你证明一下我的能力。”
封聿寒不敢置信,“就这么几秒钟?”
洛星绫却说,“够了啊,我还是觉得你刚才的样子比较……”单手撑在封聿寒头侧,她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弯起弧度,“勾、人。”
封聿寒要疯了!
每一口呼出的空气温度都烫得吓人,他说,“我跟你结婚!你现在就帮我解除药性!”
洛星绫眉梢一扬,拿出手机对着他,“来,对着镜头再说一次。”
冷汗已经把封聿寒的额发浸透,“你难道就打算让我这么躺着拍?谁看了都知道我是被强迫的,起码坐起来吧?”
洛星绫思忖片刻,“有道理。”
她费劲地把封聿寒架到了房间里唯一的沙发上,摆好造型。
只是刚准备拍摄,封聿寒就滑下去躺平了。
洛星绫只能回来重新把人摆好,刚一离开对方又滑下。
反复了好几次,甚至拿靠枕给封聿寒垫着都没有用。
洛星绫累得气喘吁吁,“你就不能自己坐好?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封聿寒回呛,“我是不是个男人,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不然赶紧把我脖子上的针给拔了。”
洛星绫突然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脖子。
封聿寒,“!!!”
这女人不会真的要强了自己吧?
“行了。”洛星绫收回手,指间已然夹了几根银针,“你自己坐好。”
行了?
封聿寒瞬间就要跳起来,却只是可笑地在沙发上扑棱了一下就瞬间跌了回去。
洛星绫友情提醒,“刚才那个穴位会导致神经麻痹,虽然现在银针已经拔掉了,单手这麻痹起码还会持续半小时,所以你手脚会软得像面条。”
她又不是傻白甜,怎么会给对方反杀的机会?
封聿寒薄唇一勾,“你,很好!”
突然他身体斜侧倒下,伸出的手臂碰到了台灯后的按钮。
洛星绫瞬间跃起,“你按了什么!”
封聿寒就那么无所谓地躺在那里,笑得越发勾魂夺魄,“待会你就知道了。”
敢招惹他封聿寒的人,从一开始就要做好死无全尸的准备!
洛星绫迅速卷起自己的东西,一秒都不带迟疑地打开了门。
刚跨出去一步她又忽然退了回来,“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见,谁不来谁小狗!”
嘭!
房门被重重带上。
封聿寒的身体在水深火热中煎熬,精神却意外地痛快!
只要一想到不久之后这女人就会被抓回来,跪在他面前涕泪纵横地悔不当初,他就痛快!
洛星绫快步从楼梯间出来,正要要往酒店门口冲。
就看到门口一下站了十几个保安。
正把守着门口,严格检查每一个出去人的右手。
洛星绫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
染血的纱布之前丢在封聿寒房间了,掌心还粘着一片干涸的血迹。
她迅速转身,折入角落的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对着沾满血迹的右手用力冲洗搓揉。
水很快变成粉红色,又被新的流水冲走。
短短几分钟,血迹冲洗干净,洛星绫举起那只右手。
镜子里的右手干净白皙,分明刚刚还鲜血淋漓的手掌,此刻已经完好如初,完全看不见一丁点的受伤痕迹。
洛星绫对此并没有任何意外,抽了纸巾擦手,扔到废纸篓里。
随手从包里抽出件薄外套披上,摘下鸭舌帽塞进包里,解开马尾,披散头发,拆开口罩往耳朵上一套。
利落地走出洗手间,径直朝被保安重重包围的大门口走去。
“站住!”
没有任何意外,保安把她拦了下来。
洛星绫抬起一张被口罩遮了一半的脸,“有什么事?”
“不好意思,刚刚酒店发生了一些特殊情况,麻烦你把右手伸出来给我看一下,否则你不能离开。”
保安的视线落在洛星绫揣在兜里的那只右手鼓包上。
“真是……”洛星绫一脸的不耐。
就在保安准备强制执行时,她突然抽出兜里那只手。
正面、反面,都举到面前给他看了个清楚。
“可以了吗?”
并没有看到所谓的伤口,保安当即往旁边一让,“您请。”
洛星绫瞬间又把手揣了回去,哼着小调正大光明地走出了酒店大门。
同时酒店10楼。
封聿寒刚刚注射完一剂抑制剂,湿漉漉地从溢满冷水的浴缸里爬起来。
“那女人,抓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