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秦难吩咐魏征去查暮雪的线索,他和慕容轻烟则是再探凌云寺,他隐隐感觉前面几次来时他漏掉了什么。
先是去看望了一下老方丈智通,毕竟是他导致老和尚昏倒,人家还是方丈,不去见一面实在是说不过去。
老方丈躺在床上还是那副模样,慈眉善目,“凌云寺上下一定全力配合秦大人,劳请大人尽快破案。”
“秦某谢过智通大师,在下一定尽力。”秦难微微躬身,点头应下。
秦难和慕容轻烟看过老方丈后,两人在寺庙中转了起来,看着这所富丽堂皇的寺庙,慕容轻烟也是不断点头称不愧是皇家敕赐的寺庙,果然不同凡响。
然后又去见了慧禅一面,因为留下的僧人中他的嫌疑最大,暮雪有武功在身,一般人不是她的对手,而武功高强的慧禅则不同,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秦难二人来时,慧禅正在念经,“打扰慧禅大师诵经了。”
听到声音,慧禅高大的身躯缓缓站起,“阿弥陀佛,贫僧在为师傅诵经,望他早日康复。”
“是在下不对,害智通大师身体抱恙。”
“不怪秦大人,师傅吩咐过全力配合大人破案,有什么想问的请问吧。”
慕容轻烟看着眼前的高大僧人,不交手也感受到了他的强大,气血旺盛,孔武有力,恐怕一身横练功夫已经练至大成,估计自己要伤到他很难很难。
“好,慧禅大师可否告诉在下,大师知道那位女施主会武功吗?”秦难说完平静的目光直直看着慧禅的眼睛。
慧禅面不改色回答道,“贫僧不知。”
“多谢。”说完便带着慕容轻烟离去。
看着眼前身着青衫的男子悠然自得的表情,疑惑道,“你这就问完了?”
“完了。”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说谎。”
“首先他面色平静没有丝毫犹豫,其次他说不知道,如果我要是凶手,我会说我知道,因为以慧禅的武功,暮雪会不会武功其实都无所谓,如实回答反倒会减小怀疑。”
“但如果他故意如此呢?”
“嗯,的确有这种可能,但我相信能修炼金钟罩这种至刚至阳的武功,心思不会太过阴暗,就当是我在赌他不是凶手吧。”
两人边走边说,迎面走来了一个手拎着水桶的小和尚,是那个犯了荤戒的妙心。
秦难笑着打招呼,“妙心小师傅,最近吃肉了吗?”
小和尚一脸尴尬,脸都被秦难逗红了,有些磕巴的回答道,“秦...秦大人说笑了。”
慕容轻烟也从魏征口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听到秦难的话,伸手便在他腰间拧了一下,秦难忍着腰间的疼痛正色道,“小师傅是在挑水吗?”
慕容轻烟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么。”
小和尚脸色更红了,“因为犯了荤戒,慧禅师兄罚我负责全寺上下一个月的饮水。”说完便拎着水桶跑开了。
二人也往寺院外走去,慕容轻烟看着脸上挂着笑得秦难,“你干嘛为难人家小和尚。”
秦难则是笑眯眯道,“你真是x大无脑。”
“你说什么?”慕容轻烟挥起拳头就要打秦难。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秦难按下女人的拳头,正经起来,“你没发现小和尚只用了一个水桶吗?全寺上下一个月的饮水,他为何不同时拎着两只水桶呢?”
“这又怎么了,没准是拎不动呢?”
“呵呵。”秦难眼睛又瞟了一下女子的高耸处,看的慕容轻烟脸颊染上了红云,又要打秦难。
秦难赶忙继续说下去,“当时全寺上下都去拜寿,留下的都是护院的僧人,多少会一点的武功,你看他逃走的模样,拎了一只打满水的水桶丝毫不吃力,显然他是会武功的,起码拎两桶水是不成问题的。”
“嗯?也对,那你是什么意思。”慕容轻烟也觉得秦难说的有道理。
“他左手有伤,可能连扁担也扶不住,所以再麻烦也不得不用一只手干活。”秦难眯起了眸子,“就是不知他的伤跟案子有没有关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夜晚,昨天秦难他们才去过的如意楼内,起了火。
等秦难赶到如意楼时,火势已被人熄灭,只从三楼的窗户处冒出滚滚黑烟。
京兆府的差人看见了秦难,抱拳行礼“秦大人。”秦难点了点头,“怎么回事。”
“寅时时分,如意楼的伙计前来报案,说如意楼起火了,我等赶到把火熄灭了,所幸及时就点燃一间房,只是有一位清倌烧死了。”差人如实把事情说了一遍。
嗯?又一位和暮雪身份一样的清倌人死了,秦难嗅到一丝阴谋的意味。
“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吧,去找你们大人领赏吧,就说秦难说的。”
“谢大人。”差人再次抱拳行礼,大半夜的谁愿意折腾,秦难简直就是他们的救星,于是连忙点头。
秦难进门找到老鸨,老鸨哭哭啼啼的走到了秦难面前,那张涂了浓抹胭脂的脸此刻看上去犹如鬼画符一般,在加上有些烟熏火燎的痕迹,看上去十分可笑。
“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不知哪个杀千刀的大晚上的来我这里放火。”老鸨一边说着一边还抹着眼泪。
秦难挥挥手,掏出一大块银子扔了过去,老鸨顿时喜笑颜开,不停称谢,“行了,现在可以给我说一说死的是什么人了吧。”
“是是是,死的是咱们这里的一位清倌叫兰芝,昨天你们见过的,和暮雪一样卖艺不卖身,琵琶弹得十分好。”老鸨还不停的擦着手里的银子回答道。
秦难回忆起昨天那个举止优雅的女子,是她。
“别擦了,等我走了你在擦,她和暮雪关系怎么样?”秦难有些受不了老鸨着财迷的模样,赶忙伸手打断她的动作。
“她们两个应该关系不错,都是住在三楼,平时也在一起弹弹琴什么的。”老鸨说着有些愣住,“大人,她不会和暮雪的死也有关系吧。”
“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秦难拍了拍手中的剑,老鸨顿时不敢在言语了,挥手便让她退下了。
楼上,仵作正在检查尸体,秦难走到旁边,“有什么发现吗?”
“回大人,人是先被扭断了脖子,不是被烧死的。”仵作说的话证实了秦难心中的猜想。
昨天他才来过,今天就起了火,他不信天下有这么巧合的事,至于失火的原因找不找已经不重要了。
秦难抬头望向夜空,深深吸了口气,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闪过了一遍又一遍,但他始终没有办法把它们串在一起,但他知道这其中一定是有联系的,只是他还没有找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