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芝芝修炼了几天,发现进展很慢,又一想她原身跟在法海身边不过十几年,能化形都是侥天之幸,功力低微也是可以想见的。
而且受限于本体的材质只能以水磨工夫一点一滴的增加法力,想一步登天那基本是不可能。
清明节前夕,河岸两旁有很多放荷花灯的人,胡芝芝也凑趣跟着买了一盏花灯,跟随着人群走到河边放走花灯。
看着河中飘扬的花灯,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俏丽的模样吸引了河对岸的一个士子,那人冲着胡芝芝挤眉弄眼,想吸引胡芝芝的目光。一时不注意被身后的人挤到了河中。
胡芝芝都没眼看,那人还不会游水,在水中扑腾着。胡芝芝无法见死不救,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用法力。
只得从旁边找了根竹竿伸过去,待他抓住竹竿,向旁边过路的大爷求助,让他帮忙把落入水中的士子拉上了。
她自己悄悄从小巷离开了,想不到就出来这么一会时间,就闹出了个笑话。
正要回家,天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胡芝芝能感到雨中萦绕的淡淡妖气,看来这雨是有人用妖法引来的,可惜她现在法力低微,能保全自身已经很好了。
遂不去管这瓢泼大雨,取出一把油纸伞打着,又在周身覆盖了一层法力,不让雨水浸湿身体。
随后步履匆匆的回家,却在路过一处竹林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不知怎么回事,她只感到一阵心虚,立刻低头掩面快速离开竹林范围。明明那件事不是她引起的,却因为自己偷偷逃离感到气短。
法海原本是因为这场雨中的妖气而来,以为有妖在杭州城兴风作浪。不想让他看到令他辗转反侧的身影。
见她身侧散发淡淡的妖气,明白她不是他的心魔,而是妖类。
脸上扯出一抹冷笑,觉得自己被耍了。
可转念又一想,既然她不是心魔那到底是什么妖,为什么可以进入自己的识海。
为了解开这个疑惑,法海隐身跟在她身后,来到了一处青砖小院之内。
胡芝芝还高兴自己没被发现,摇头晃脑的哼着歌。
“还好我跑的快!不过我为什么要心虚?明明这一切都不是我引起的?都怪那该死的法海心志不坚才连累了我!”
一边嘀咕一边从腰侧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推开门发现她口中该死的法海就端坐在院中。
胡芝芝推门的动作僵在那里,瞳孔放大,转身就跑,却被法海用钵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了进去。
胡芝芝透过钵盂的口看到法海的一张大脸,欲哭无泪。想不到这么快就被抓到了,这杭州城还是太小了!
法海心中却觉得在她脸上看到这么多神情很好笑,面上板着一张脸质问她的身份。
“大胆妖孽,竟敢乱我心神!你到底是何方妖孽,居然可以进我识海?”
胡芝芝在钵盂里被他的身影震的头晕眼花,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甩了甩脑袋,才勉强好了一些。
见他一副搞不清楚她的身份决不罢休的样子,胡芝芝只能先示敌以弱,虽然她这次弱的不能再弱了。
假装受不住钵盂内的佛光,轻抚额头缓缓倒在钵盂内。
法海心中一惊,赶紧把她从钵盂中放了出来。随即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胡芝芝发觉周围静悄悄,悄悄睁开一只眼,发现法海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显然是意识到自己没那么容易晕倒。
法海其实刚刚凑近就发现她是装的,因为他根本没催动钵盂内的佛光,意识到她是装晕,对她提高了警惕。说话语气也重了很多。
“你还是如实招来,不然莫怪我手下无情!”
“好啦好啦,说就说嘛!干嘛那么凶,又不是我想进你识海的,是你拉我进去的好不好!”
胡芝芝也有些着恼,始作俑者分明是法海好不好,她是身不由己。
“是我拉你进来的?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拉你进我的识海!我们又没有相干!”
不对,说到相干,法海想到消失的佛珠。她不会是……
法海意识到了她的身份,有些不敢置信的念诵咒语,眼前的女人控制不住化作一串佛珠回到他的手上。
果然是这样,那她说的自己拉她进去的话就不是在瞎说。
法海沉默着看着手中的佛珠,不知拿她怎么办。
他们之间发生的事确实如她所说,都怪自己意志不坚,无意中把刚生出灵智的她牵扯了进来,才导致一连串事情的发生。
胡芝芝在佛珠中朝着法海喊着:“法海,你好歹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放我走吧!我不想一直当一串佛珠!”
法海听到胡芝芝的话,想到了两人之间密不可分的亲密事件,不禁捏紧了佛珠。
“啊~你轻点!”
法海作用在佛珠上的力气让胡芝芝惊呼出声,这一声娇滴滴的声音让法海愣住了,猝然放开了佛珠,佛珠掉在地上变成人形。
胡芝芝捂着胳膊站起身,忍着疼试探着问道:“我可以走了吧?”
法海眼神晦涩难辨的看了一眼胡芝芝,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个圈,缓缓闭上眼睛。
胡芝芝见他的意思是默认自己离开了,二话不说转身就溜。
法海在她转身时睁开了眼,看到她迫不及待的逃离,心中有些酸涩,难道她对自己没有一丝留恋?好歹在他身边待了那么多年?
不过又一想自己日日摩挲着佛珠念经,相当于……
想到那日的洁白柔软,法海的脸上爬上一丝红晕。
胡芝芝离开后只觉逃过一劫,这法海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被他或杀或镇压的妖魔不知凡几,她此身也在法海身边帮他镇压不少妖魔。这次能成功离开,胡芝芝只有庆幸的份。
就是有些可惜刚刚买的小院子,要不过两天回去看看?
又一想那里已经被法海知道了,不安全,又赶紧把这个危险的念头从脑海中甩出去。
不过既然他放了自己,只要自己没有伤天害理,他应该不至于和自己过不去。
再说杭州城她也出不去,就直接住进了城中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