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是因为有瘸子的这些话,所以我才无法最终确定,自己刚才的经历究竟是不是梦境。但仅仅一晚上,这种似梦非梦的情况就出现了两次,这绝对不可能完全是偶然。
瘸子倒头呼呼大睡,我没办法,干脆就坐在客厅里抽烟,眼睁睁的坐到天亮。
等天亮以后,瘸子带着我,去找了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古行里面有经验的老手,瘸子找他们,也是为了打听一下透明石像的事情。
因为害怕赵退思发现我们的行踪,俩人和做贼似的,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就这么秘密的找了一圈人,什么也没打听出来。
瘸子感觉这件事的难度很大,他也在这一行混了这么多年,那些有字有号的货,瘸子就算没见过,也有所耳闻,像这种几乎透明的石像,瘸子以前连听都没听说过。
两个人白忙活了一天,第二天依然四处打听。这是件非常困难的事,瘸子不敢把石像的照片拿出来给人看,只能靠语言去跟人询问沟通,第二天晚上,俩人又是一无所获的回到家时,我就觉得这条路可能走不通了。
如果无法从别人那里打听到确切信息的话,现在就只能从历史文献里去寻找蛛丝马迹了,这是瘸子的强项。
“瘸子,发挥你的特长吧,石像的情况不能完全泄露出去,消息就没办法打听,你还是找找文献资料,看看能不能摸索出点线索。”
“情况肯定是能打听出来的,但是我不方便露面。”
瘸子说,本地的古行,绝对不是外行人能看透的,古行的水很深,在表面的市场之下,还有黑市。黑市里的一些东西和情况,普通人连想都想不到,如果真的把透明石像的来历拿出去打听,或许会有结果。但瘸子以前独来独往,在古行的根基不深,他不可能接触到古行的地下市场。
要是在地下市场找人,又要浪费不少时间和精力,我就害怕在这里呆的久了,会被赵退思的人察觉。
我和瘸子一直在想办法,等到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才感觉肚子饿,正想弄点东西吃,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瘸子的这套房子,几乎没有人知道,我预感,可能是把石像帮忙运回来的人到这儿了。
果然,瘸子从猫眼朝外看了看,打开房门,老秃就进来了。这两天时间里,老秃就和消失了一样,等他一进门,我看见这家伙的脑门油光发亮,眉飞色舞的,有一股掩饰不住的喜气。
老秃和瘸子已经认识很多年了,两个人以前合作过,而且,他们俩的关系比较复杂,相互都握着对方的把柄,所以,基本上不用考虑相互出卖的问题。
“你高兴啥?有啥可高兴的?”瘸子看着老秃的表情,狐疑的盯着他。
“咱们这次可能是抄上了!”老秃眨着眼睛,本来还想接着往下说,但是看了看我,可能是有点顾虑。
“这都是自己兄弟,你别墨迹,有啥直接说。”
“行行行,一起听听。”老秃冲我招了招手,然后压低声音说道:“那石像,可能是了不得的大家伙。”
“怎么?你打听到什么了?”
老秃说起这个来,就眉飞色舞。他在本地的古行里,资历比瘸子老的多,而且早年间还跟古行里的一些人有过深/入合作,现在年龄大了,不经常亲自动手,但以前的老关系还在。
就是凭借这些关系,老秃用两天时间去打听石像的事情,不知道是他的运气好,还是凑巧,竟然真的打听到了不少情况。
在本地的古行圈子里,有一个叫冯五的人,这个人的势力比较大,人多,路子野,买卖也做的很大,经常会私下里搞一些很扎手的硬货。
但也就是因为他买卖做的大,所以信息一直不严密,老秃在本地有一定的人脉,辗转打听到,冯五的手里,有一尊石像。
根据知情人透露,冯五的这尊石像,是不知名的材质所雕刻的,石像接近于透明,雕工非常精湛。
别人还说,有人给冯五出了天价,要买下这尊石像,但冯五不松口。
老秃的意思是很明显的,如果别人给冯五出个天价,那么我们手里这尊石像,肯定也能卖出天价,老秃从里面抽取两成,就是很可观的数目。
“老秃,你光想着去问这玩意儿能卖多少钱了?”瘸子急切的追问道:“你就没问问冯五手里的石像是从哪儿来的?”
“这个……这个我倒是真没留意……”
老秃提供的这条线索,应该是很重要的,因为我根本没想到,世界上还会有第二尊透明的石像。
现在最要紧的,是搞清楚冯五的石像从何处而来,而且还要搞清楚,他的那尊石像,是不是以二娃为模板雕刻出来的。
“这不好打听啊。”老秃表示很为难,这东西在冯五手里,肯定捂得很紧,外人想要打听出什么,基本没有可能。
瘸子跟老秃商量,让老秃去想办法,老秃一推三六九,瘸子渐渐就急了,开始逼迫老秃。
三个人嘀咕了大半天,最后老秃给提供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如果我们只是想看看那尊石像,到底是不是以二娃为模板雕刻出来的,那么唯一的出路,就是偷偷的溜到存放石像的地方。
猛然一听,老秃提供的这个办法真是馊不拉几的,不过如果静下心考虑一下,就会觉得,这确实是眼下能想到的可行之计。
冯五的仓库,老秃能想办法打听到,也能大概摸清楚仓库的布局。但老秃不想这么做,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冯五知道是老秃在打他的主意,肯定不会放过老秃。
我和瘸子的目标是一致的,现在就算不能把冯五手里的石像搞到手,也必须要知道,那尊石像的样子。
瘸子就又给老秃施加压力,老秃被逼得没办法,只能答应下来。
我和瘸子在家里等,老秃又出去转悠了两天,等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大概的情况都打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