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她闭眼的一瞬,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女子入怀。
女子的身体冰冰凉凉,单薄的身体早就透了支,只为这场苦肉计,等待他的到来。
他抱着她下楼,回到公寓,把冰凉的亿初放进温暖的被窝。
刚清醒那一会,她给自己加了场戏,戏唱完了,身体的毒虫开始蠕动,她再次被折磨的痛不欲生。
游以迁用座机打电话,被一声嘶喊震的浑身起栗,推开门,看到芙蓉的胳膊嵌在她的嘴里,芙蓉疼的再不敢喊一声,额头的珠子粒粒砸落。
她去给她换衣服,一点点微动就惊醒了她,那嘴倒是不客气,看到就咬,她的胳膊都咬出血了。
游以迁过去抱住亿初的头,哄着把芙蓉的胳膊抽出来,换成自己的,亿初更加的不客气,立马就有血渗出来。
这个时候,她恨不得一口就咬死他,怎么能客气。
对于芙蓉,咬的也相当狠,最好让她哪来的回哪去!
他疼出大颗汗珠,胳膊换成另一个让她咬,他被咬的龇牙咧嘴,还不忘对芙蓉说,“芙蓉,我让付竹送你离开,我一直爱的都是亿初,之前对不起你,我会送你钱财……”
芙蓉捂着胳膊,“迁哥,她都这样了,我怎能离开,让我留下帮你,我……我有多喜欢你,你是可以感觉到的。既然你爱我,我留下,做你们的佣人……”
“不,之前算我混,我会给你足够的弥补,谢谢你照顾她,以后,我也会和她在一起,恐怕,你在这里不合适了。”
芙蓉立马泪两行,“迁哥,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你不要赶我走,让我留在你身边。”她慌里慌张的抓着亿初,“她这般不稳定,说不定还会做傻事,让我照顾你……和她,不要赶我走,我不想去红雾,你是我的光,没了光,芙蓉的世界就只剩黑暗了。”
“你…………”胳膊上又传来刺骨的疼痛。
亿初又加紧了力道,咬的牙齿都酸了。这是个机会,可惜,她不能说话。
“不合适。你也不用再去红雾,我给你的钱,足够你买几间繁华街区的门面,以后靠收租就能活的潇洒,还有一栋别墅送你,收拾一下东西,我让人送你过去。”
芙蓉几乎是跪着爬去男人身边,帮他擦着胳膊上渗出的血水和口水,“迁哥,芙蓉不是个爱钱的人,我只想每天看着我喜欢的人,就那么看着就好,既然你心里没芙蓉,就让芙蓉照顾你们吧,求你了迁哥。老实说,我在红雾也得罪了一些人,我离开你,那些人会想方设法找到我,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迁哥,就让芙蓉留下来,行吗?”
她说的让人动容,游以迁何德何能,看着女人这般卑微祈求,他摇了摇头。
胳膊上又传来撕心裂肺的疼,他嗷呜叫出了声,芙蓉心疼的拿来毛巾强制塞亿初嘴里,“迁哥,她这样,一时半会身边是离不开人的,我是女的,有些事我也方便,让我帮你们,帮你们度过难关,好不好……”
她确实需要人照顾,泰维一走,一时间还真就芙蓉合适,他勉强开口,“那……谢谢你了,我很快会带她去戒毒,也就麻烦你几天。”
亿初的劲真的大,两个人才勉强按住,直到筋疲力尽,昏睡过去。
傍晚,付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站在男人跟前,摇摇头。
男人身上缠满纱布,脖子上,胳膊上,付竹惊问,“迁哥,你这是怎么了?”
男人摇摇头,“我没事。”他看着亿初的卧室,“我联系了国外的一家戒毒所,你去订机票,要三张。”
付竹,“好,”
芙蓉在房间听到外面人的对话,手指互抠,满脸哀伤,她摸着缠着纱布的胳膊,“嘶~好疼。”她披上衣服,故意露出纱布走去厨房,扒拉一下冰箱,里面除了酒,就没其他。
她走去男人身边,“迁哥,饿了吧,我去楼下买些吃的,你不要太着急,我相信亿小姐会挺过去的,说吸毒的人只要挺过起初的几天,以后就会轻缓。”
男人看了看她,她哪知道,这种毒是新型的,她已经用了几个月,哪能是坚持几个来回就过去的,他勉强挤出笑,“麻烦你了。”
“迁哥,我很快回来。”
下楼,芙蓉在超市转了一圈,带了几包水饺上楼。
机票订的最快最早的班机,他们没惊醒芙蓉,早上四点,两个男人带着浑浑噩噩的亿初悄然出发了。
深冬的谷都,大街上漂流着零星几辆出租车,一路上,男人抱着包裹着厚厚衣服的亿初,不停的让付竹稳中求速,他看着她那般痛苦,恨不得马上进入戒毒阶段,他的女孩受苦了,受大苦了。
车子停在航班楼前,付竹去停车,游以迁抱着亿初去大厅的椅子上给她喂水,浑身都痛的亿初似乎很渴,一杯又一杯的喝下,这几天她吃啥吐啥,好不容易这会喝进去不少水,男人没打断她。
“我还要……喝。”亿初仰头举着杯子,把最后一滴水倒进嘴巴,她眨着眼睛问他要,“再来一杯。”
她已经喝了三杯,男人帮她整理好帽子,帽子上的流苏垂在她脸颊,俏皮又可爱,男人抚摸着,她以前的头发是那般让人羡慕,如今,带上再好看的帽子,都让他心酸,“好,乖乖的,等着。”
远处,几名脸色阴沉的男子悄悄靠近。
男人接水期间,顺便去洗手间方便,男人在洗手间不像女人那般墨迹,他整理裤子时,这期间,一串很低的声音在隔壁间,“你们几个一会都机灵点,只抓女的,到手从北门撤。”
“明白。”
游以迁疑惑出去洗手,看到十几人影匆匆出去,目标是亿初所在的座椅方向。
这么早,机场出了行色匆匆赶机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一群奇怪的人,只抓女的,他眸底突然一沉,大惊,难道他们说得女的是亿初?
下一瞬,他立马快速跑过去,没等那些人靠近亿初,他已挡在女人前面,“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男的掏出警官证在他眼前一晃,“我们是警察。”那人很快把证件塞口袋,“这位小姐在红雾贩毒,我们一直在找她,麻烦你配合。”
“贩毒?在红雾?”
他有半秒的蒙圈,她怎么成了贩毒犯?不,不可能。他要求出示证件,“有相关逮捕令吗?”
一个男的说,“你配合就行。”说罢,几人去抓亿初。
一个人速度极快的去抓亿初的手,亿初惊恐瑟缩。
男人直接开打,拳脚并用,简直就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侠客,十几人措不及防的倒地,他打人只打眼,只要眼睛看不到,再好的功夫也白瞎。
一人捂着眼睛,“你敢袭警?”
趁着十几个人,乱七八糟的场面,游以迁去拉昏昏沉沉亿初的手,此地不能呆了,看来航班也做不成了,他想,得找机会用其他方式,只要能出国让她戒毒,他都不会放弃,可,这小女人,此刻不是个正常的人,一直毒瘾缠身,现在别说让她跑,就是走两步都困难,他直接抱起女人,丢下一句,“谁都不许碰她!”
这些人怎能放过这个人,人没抓到还落了一身打,很快各捂着眼睛,脑袋,有的瘸着腿,追上去。机场的几位零星旅客,看到这场面,都惊慌躲避。
抱着人跑终究是跑不过那些威猛的大男人,很快,他就气喘嘘嘘,他胳膊在打斗中渗出血,血渍蹭到亿初领口,女人惊慌询问。
“阿迁,你都受伤了,你快走,我在红雾也确实卖过粉。你,你别管我了,你快走。”
他哪里舍得再丢下她,就是真的贩毒也是他害得,她不能坐牢,他的生命不定那天就突然停止了,变成瘫痪,口水不断,他不想给自己留遗憾,人生堪比朝露,他不想在余生见不到她。如果可以,在他能动能走的岁月里,一直保护她。
那些人在后面大喊大叫,不知道是不是招来了同伙,又有一群人从前方堵截,一时间,几乎四面八方的人向他们拥来, 气势让人瞠目,那架势不像便衣,更像有着血海深仇的修罗。
男人抱着女人跑的大汗淋漓,在谷都的深冬,他急的出了一身汗,怀里的女人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耽误男人的步伐,嘴里说,“怎么这时候会有这么多人,他们都是警察吗?他们看起来好凶,阿迁,他们是冲我来的,你放下我,不要让我牵连了你。”
游以迁眉头皱成大疙瘩,额头前的碎发被汗水沁湿,不知道想起啥,满脸怨恨,嘴上说得却是最温柔的话。
“亿初,你知道的,我不会丢下你,你别说了,扣紧我,就是今天我拼了命,也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以前是我的错,你所有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会用下辈子来还你,但愿老天能给我这样的机会,”
跑了几圈,他都不清楚自己跑去哪了,环顾周遭,还是在机场,后面,那些人的脚步声逐渐清晰,他吻了怀中的女孩额头,“我还有很多话,没对你说,很多事没做,你喜欢大海,我都没陪着你去看过一次,奶奶说,你的舞跳的像小天鹅,我都还没看过,所以,我们不能分开。”
“但,我确实犯了法,只要在谷都,他们就能找到我,他们是法律,我们争不过。”
他抱着她躲在一转角,亿初脑袋贴在他胸前,清晰的听到他那凌乱的心跳声,男人望去苍天,表情中似乎闪现一抹近乎妥协,只是一瞬间,他微微摇头,左右看看,又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上次去那地方,他被全程蒙眼,揭下眼罩的那一刻,虽然游东辉露着温和的笑,他还是被那些满目景物所震惊。
游荣恩死都不去的地方,真真的是地狱。
后面那些人跟狗皮膏药似的,很快闻到味,穷追不舍,也快追上来,他抱着她下楼,看前面应该是地下场,希望可以碰到接应他的付竹,可走廊尽头还是长廊,他咬着牙坚持着。
前面就是停车场入口,他不能慌,万一这边有偷袭者呢。
亿初帮他擦汗,并送上惊慌的眼泪。
“别怕,我在呢。”他给她最真挚的安慰,可这样的场面再怎么安慰,他们不是神仙,不能瞬间转移,不是长着翅膀的鸟儿,腾空而起。
转角处,似乎有异常,亿初要说什么,他带着血腥味的指尖贴近她的唇瓣,让她噤声,手上的血渍不小心弄到她唇角,他轻轻拂去。
女人双眸含满雾气,满脸都是责备,他不许她再说什么,给她一个安心的笑。
亿初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一抹情绪袭来,她别过脸,不再看他,假装害怕,泪水蹭去他胸膛。
男人没看到,他褐色外套上晕湿了一小片很深的颜色,那是女人惊恐的证据。
如是坏人,此刻,他们已无路可退。
就在这时,芙蓉忽然窜过来,慌张的撞上两人,脸上的急切一扫而光,惊喜的拉着他,“迁哥,这,这边。”
眼看,那群人已经快追上,男人脸上闪现一抹窃喜,抱着亿初跟着芙蓉一起跑去地下停车场。
“车,就在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