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这家餐厅，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
“你知道的，做咱们这行，并不缺这些东西。”
何龙不置可否的坐回椅子上。
“我明白，但这些已经是我唯一能拿出来的东西了。”
范碧灵叹了口气：
“不管是药厂，医药公司，还是这个餐厅，或者是别的公司，工厂，看着我好像什么都有，但实际上我什么都没有。”
何龙没说话，他感觉范碧灵这话说的有点不知好歹。
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这些，在她的话里变得好像一文不值一样。
何龙感觉自己和范碧灵不一样。
他买下金源大厦只是为了收租金，让自己可以有足够的钱享受生活，更可以改善家里的环境。
相比较范碧灵和马宏博，他只看重天道公司。
在天道公司里，他想吃吃，想喝喝，他有一群可爱的，性格迥异的朋友，也能见识到各个不同的世界。
可以说，何龙不管是公司内，还是在公司外，追求的目标只有幸福。
而范碧灵也好，马宏博也好，拥有的比谁都多，过的却比谁都累。
关键是，累到最后匆匆一两百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这是何龙最看不上两个人的一点。
“其实何先生，不管你是不是晋升到了3级，我这两天都会找你，因为只有你能帮助到我了。”
看着何龙不说话，范碧灵生怕何龙不耐烦，直接把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
范碧灵比马宏博加入到天道公司要晚好几年，范碧灵很多对公司的看法，对系统和宿主的看法，都是被马宏博灌输的。
在马宏博之前还有一位老员工，算是马宏博的引路人。
但在范碧灵进入公司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具体是晋升到了3级权限还是怎样，马宏博并没有详细说过。
当时的范碧灵也没太在意。
只是认为马宏博作为老员工，肯定比自己懂得多，所以对马宏博很尊敬。
再加上当时刚刚成为2级权限的范碧灵还只是一个身家不过几百万的小老板。
而马宏博当时已经算是魔都商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这让范碧灵对马宏博十分崇拜，甚至一度达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就是在那个时候，范碧灵甚至莫名其妙的和马宏博成了情侣。
马宏博也逐渐发现了范碧灵的商业天赋，于是在和范碧灵交往的同时，还将自己的产业逐步交给范碧灵打理。
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经验的范碧灵哪里能那么轻易管理好。
那段时间她又忙又累，负责的宿主因为找不到GM出了事，差点让她连天道公司的工作都失去了。
可范碧灵当时仿佛陷入了马宏博的温柔陷阱里。
赚到钱的企业，就想办法稳定，再扩大经营。
赚不到钱，赔钱的公司，范碧灵就想办法搞起来。
实在搞不起来的公司，范碧灵甚至会自掏腰包，将产业都稳定了下来。
这样努力了两三年，终于马宏博名下的产业都蒸蒸日上。
范碧灵在其中付出了多少，亏了多少积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又过了没多久，一个天大的喜讯降临到了范碧灵的头上。
她怀孕了。
在范碧灵的想法里，她可以嫁给马宏博了。
从此以后两个人会过得幸福快乐，成为神仙伴侣。
可偏偏这时，马宏博哄骗范碧灵堕胎不说，还在范碧灵养身体的时候，和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结婚了。
范碧灵崩溃了，她知道自己被马宏博骗了。
为此她想要让马宏博付出代价。
可接下来范碧灵感觉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就在范碧灵想要找马宏博讨说法的时候。
竟然无意中发现，马宏博似乎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自己的思维。
这一点按理来说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同为2级权限，怎么可能会出现一方被另一方压制的情况？
直到范碧灵经过调查求证，最后在兑换点找到了一个叫做心灵契约的东西。
心灵契约，是一种比主仆契约更加霸道的契约模式。
它最厉害的一点，就是在签订契约之后，被控制的人会心甘情愿的为控制者做任何事情。
而且被控制的人根本不会发现有问题。
当然，价格也十分昂贵，需要3000点积分。
之后经过范碧灵的进一步调查，她终于逐渐发现了真相。
原来她以为自己是爱上了马宏博，实际上是马宏博找机会和范碧灵签订了心灵契约。
马宏博依靠心灵契约控制范碧灵为自己谋取利益，听命自己，成为自己的玩物。
后来范碧灵会打掉孩子，容忍马宏博和别人结婚，实际上也都是心灵契约造成的结果。
唯一对范碧灵算是好消息的是，她作为天道公司的GM，对这种产品有一定的抵抗能力。
这也是她在警惕马宏博之后，能够一直保持理性的原因。
于是后来范碧灵开始逐渐尝试脱离马宏博的控制，开始将自己的产业和马宏博的产业进行剥离。
马宏博的产业从此一落千丈，大部分的产业在范碧灵出工不出力的情况下开始赤字。
好在马宏博对商业一窍不通，还以为范碧灵江郎才尽了。
导致这些年马宏博为了维持表面的体面，不得不花费积分来维持产业的运行。
这么多年过去，范碧灵一直想找到能够彻底逃离马宏博掌控的机会。
表面上却还要装作被心灵契约完全控制的样子，天天对着他那张令人厌恶的大马脸迎着笑脸。
一直到何龙的出现。
“为什么不找权限等级更高的大佬？你们应该有见过吧。”
“有见过，可那又如何呢？在大佬面前，就算是我们这些同为一个公司的2级GM，也不过是小角色。”
范碧灵叹着气，泪水划过脸颊：“我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我失败了，马宏博就会察觉到不对劲，然后进一步掌控我，那我就真的彻底无法翻身了。”
“如果我每天笑着，开心着，可失去了自我，那我还是我吗？”
范碧灵的话让何龙忍不住代入到自己的身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换位思考一下，这种生活已经不是害不害怕的问题了。
成为别人的傀儡，却还保持着一定的智慧，这不比提线木偶更让人恐惧？